張諾這樣說,意思就很明顯了,林楚楚冷漠的背過身去,碰都沒碰那手表“這種事,你自己去,你欠她的,可不只是歸還這些東西就算完了。”
話音一落,她猛地注意到不遠處光禿禿的大樹后面,穿著一襲黑色大衣,氣喘吁吁的伍昕蕊,正紅著眼睛,狠狠的瞪著她們。
“昕蕊,你怎么來了?”林楚楚心里頭“咯噔”一下,看著伍昕蕊的臉色,猜測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林楚楚,張諾,你們兩個好樣的!”伍昕蕊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轉身就跑。
“昕蕊,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惜伍昕蕊根本不聽她解釋,頭都不回的跑遠了。
林楚楚抬腳就追,而張諾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林楚楚回頭白了他一眼,對他真的是失望至極“你現在不追,以后就滾遠點!”
說完,她自己朝著伍昕蕊追了過去。
伍昕蕊也沒有亂跑,她只是跑回了宿舍。
林楚楚緊隨其后推開了宿舍的門,關清晗在屋里聽歌,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兩個風風火火沖進來的人,季蕘不知道去了哪里,并不在宿舍。
“干嘛啊這是?你們倆玩捉迷藏啊,楚楚,你昨天跑哪去了,連個電話都不給我們打,打你電話你還關機。”關清晗關了音樂,從上鋪下來。
伍昕蕊氣沖沖的握緊了拳頭,全身都在顫抖,倔強的緊繃著臉頰,沒有讓眼淚流下來,她看著林楚楚的身后,好像在等著那個渣男,追上來。
林楚楚回過頭,把門關上“他沒追來,昕蕊,他不值得你對他好。”
伍昕蕊咬了咬牙,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林楚楚的臉上“值不值得,輪不到你來說!”
林楚楚沒有還手,也沒有躲開,硬著頭皮接下了她的怒火。
打完之后,伍昕蕊盯著自己發麻的掌心,也有點傻眼。
再看林楚楚蒼白的臉,臉頰大片血紅,心里也在滴血。
“你干嘛啊昕蕊,你瘋了么?你不知道她才死里逃生,她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呢。”關清晗跑過來,一把將她推開,小心翼翼的查看著林楚楚的傷。
“你怎么樣楚楚?”
林楚楚搖搖頭,說著沒事,嘴里卻感覺一陣腥味,似乎是口腔內部破開了,她走到垃圾桶旁,吐出了一口血水。
“這樣還說沒事?你過來,我給你上藥…不行,我的藥可能都不太好,我帶你去醫院,咱們去醫院吧。”關清晗焦急地說。
林楚楚還是搖頭,抓著關清晗的手,讓她站到一邊,自己面對著伍昕蕊“解氣了么?解氣了,你現在聽我說,我和張諾其實…”
伍昕蕊打斷她的話,指著她的臉“林楚楚,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不是從來不會涂紅色的口紅么?你不是不喜歡散著頭發么?你打扮的跟妖精似得去見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我去找他的,我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他而已。”林楚楚解釋道。
“怎么這么正好遇上他呢?我怎么就遇不上池荊寒?”伍昕蕊毫無理智的反駁。
林楚楚氣的心塞,說“昕蕊,不能不能別不講道理,這兩個人在醫大的出場幾率能一樣么?你要那么想遇到他,你可以去秦氏門口試試啊。”
“哼,行,我不講道理是吧?那我現在就好好的化個妝,去秦氏找池荊寒。”伍昕蕊堵著氣坐到椅子上,就準備化妝。
關清晗這會兒算聽明白了,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昕蕊,你別在這吃飛醋了,池先生和楚楚的感情怎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張諾肯定就是恰好遇上的而已,再說,他們倆說句話怎么了?你不是還跟池先生同桌喝過酒呢?”
“關清晗,你就知道向著她,我和池先生坐在一起喝酒,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嘛?要是他們倆沒什么,需要躲到湖邊人少的地方說話么?用得著湊那么近,摟摟抱抱的說話么?
林楚楚你做出這種事,還讓我聽你解釋?你當我是傻子么!枉費我對你那么好,處處護著你,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姐妹,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么?你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那是我送給他的手表,你喜歡,你叫池先生給你買啊,干嘛要他的?”
伍昕蕊大聲喊著,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昕蕊,我沒有要他的手表,是他自己摘下來的…”
“那你說,他為什么要無緣無故的摘下來手表給你?”
“因為…”
林楚楚想要跟她解釋,但當時張諾說的話對伍昕蕊傷害太大,她猶豫著,要不要這么直接的說出來。
“說不出來了吧?林楚楚,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自己有男人還戀著別人的,關清晗,你快離她遠點吧,小心雷政也被她搶走了。”
“夠了,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
關清晗是相信林楚楚的,張諾那個家伙,她也不怎么看好,伍昕蕊失去理智的亂說話,就怕外面有別人路過,聽到了就壞了,她就只能先讓伍昕蕊閉嘴。
伍昕蕊愣了一下,眼淚掉的更快“好,你們倆一條心是吧?那我走,我走行了吧?”
說著,她拉開門,發瘋了一般沖出去。
季蕘正好在外面,被伍昕蕊一撞,整個人退后了幾步,又撞在了樓梯扶手上,坐倒在臺階邊緣。
“昕蕊!”林楚楚要出去追,關清晗拉住她“你臉上的傷挺嚴重的,你就別去了,去醫院看看吧,我去追她,放心啊,我會幫你勸她的。”
關清晗拍拍林楚楚的肩,拿起外套跑了出去。
林楚楚杵在原地,全身都在發麻,她很累,身上很疲乏,甚至有種想要長眠不醒的沖動。
為什么偏偏還要讓她遇上這種事?她寧愿被人打一頓,也不想要好朋友誤會。
沒有了池荊寒,沒有了昕蕊,她身邊還剩下什么?
“哎呀,嘶…疼,好疼啊,楚楚,楚楚,救我,救救我…”
季蕘坐在那半天沒有站起來,本來肚子只是有點疼,后來就越來越疼,雙腿之間還有點隱隱發熱的感覺,血腥味一下子竄了出來,她慌了,朝著林楚楚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