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池荊寒的陳建看到他此時的臉色,心中一驚,手從口袋里按住了手機,準備向尤克搬救兵。
池荊寒真的是很生氣的樣子,這是要出大事了。
哪怕今天蘇沫沁和秦弘南當面逼宮都沒有讓他皺一下眉,沒想到到了這,因為林楚楚,他已經是第二次怒氣形于面上了。
這兩個小賊不是什么角色,死不足惜。
陳建怕的是,這腹背受敵的時刻,池荊寒臟了手,再被什么有心人利用這件事掀動輿論風波,這對池荊寒可是大大不利啊。
又是一道冷風,順著沒有關閉的大門吹進來,在氣氛凝固的餐館中央打了個旋風沖上天花板。
屋頂老舊的水晶燈“嘩啦嘩啦”的晃了晃,搖搖欲墜。
林楚楚縮了縮身子,眼都沒有睜開,冰涼的鼻尖磨蹭著池荊寒的脖子,輕聲說:“池先生,我冷。”
滿身怒火的池荊寒當即感覺一盆冷水潑過來,熄滅了他所有的憤怒。
她竟知道,是他!
一雙冷眸漸漸回溫,又回到了溫柔的顏色,淡淡的看著她,嘴角勾起一個令人驚艷的弧度。
我靠!
陳建揉揉眼,他可從沒見過池荊寒這么溫柔的笑,變臉的速度要不要這么快?
女人啊,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連這樣傲嬌的男人,都能拿捏得當,一句話,幾個字而已,就化解了他的怒火。
就在這時,趁著池荊寒出神,賊大哥猛地搶過小弟手中的刀子,發了瘋一般朝著他刺過去。
這個女人,他今天必須要得到!
夏文宇驚慌失措的大聲喊道:“小心!”
池荊寒不為所動,看上去是還沒反應過來。
那雙溫柔如水的黑眸還停格在林楚楚紅撲撲的臉頰上。
陳建準備出手幫他,那賊小弟為了掩護大哥,看他一動,就瘋了一般朝他撲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夏文宇咬著牙,忍著疼跳了起來,準備撲過去救他們倆,但他暈乎乎的,還被撞傷,活動起來太費勁兒。
他這一番動作完成就慢了半拍,都不等他撲,那賊大哥的刀子就已經逼近池荊寒的頭頂。
眼瞅著池荊寒要血濺當場,誰知這位爺就像是頭頂長了眼睛,忽然氣場一變,黑眸凌厲,還帶著肆虐的鋒芒,嚇的那賊大哥身形一頓。
賊大哥心里慌亂:這人特么到底什么來頭?看著好嚇人啊!
夏文宇也愣住了:我這提心吊膽了半天都沒用,人家一個眼神就搞定了,這算什么嘛。
“離我遠點。”冰冷又酷勁兒十足。
話音一落時,池荊寒猛然抬腳踹在那賊大哥的胸口,他“啊”的慘叫了一聲,身體像是脫了線的風箏,直勾勾的往后飛去。
“大哥!”賊小弟又撲過去要接住他,結果那力道太強,撞上了賊小弟還沒停住,兩個人又一起往后倒。
后面餐館的人們紛紛躲竄,下一秒,“桄榔”一下,兩個小賊砸在了桌子上,好好的一張木桌子被砸成了木頭渣。
餐館老板嚇得不輕,連句話都沒敢說。
“哎呦…”
“哎呀…”
兩個小賊可憐兮兮的抱成一團,再也爬不起來。
整個前廳靜得出奇,除了他們的哀嚎聲,再沒有任何動靜,別的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驚訝,仰慕,外加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池荊寒。
而他的注意力仍然只在林楚楚身上。
池荊寒把林楚楚抱得很緊,眉宇間冷意濃濃,黑眸中斂著未褪去的殺意,開口卻輕柔的像是在哄孩子:“喝成這副樣子,不惹賊才怪。”
林楚楚似乎聽到了他的吐槽,嘟著嘴反駁了句:“你是壞蛋!”
光說不行,她還抬了池荊寒一巴掌,然后手就無力的落在了他的肩上。
“喝…”全場倒吸一口涼氣,誰都看得出,這位爺不好惹。
夏文宇都緊張起來,雖說林楚楚那一下沒什么力氣,打得肯定不疼,但這“啪”的一聲,也未免太響亮了點。
“池總,楚楚她喝醉了,你不要跟她計較。”他上前,替林楚楚說個情。
池荊寒抬眸就是一個字:“滾!”
夏文宇生生止住了腳步,旋即又笑道:“池總,我和楚楚只是單純的朋友之間出來吃個飯,喝喝酒而已,你沒必要動這么大肝火吧,這要是傳出去,不顯得你太小肚雞腸了么?”
“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評頭論足?你帶我的女人出來喝酒,還屏蔽掉她的手機信號,我還沒跟你算這筆賬。”
池荊寒冷漠的看著他,見他也一身狼狽,半身傷,剛剛又試圖救他,雖然沒有救成功,但也算盡了力,就沒再補給他幾腳,改為日后清算。
但有一點,池荊寒還是要說清楚。
“我的女人是無價之寶,傾盡你夏家所有資產也買不到她一根頭發,以后放聰明點,看見她,繞開走,懂了么?”
夏文宇一聽,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咬著牙,雙手握緊了拳:“池荊寒,她是個人,并不是你的私有財產,你又有什么資格限制她的行動?”
池荊寒勾起唇,身體微微前傾,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就憑她的戶口,在我池家的戶口本上。”
夏文宇瞪大了眼睛,驚愕不已:“你,你跟她…”
池荊寒很滿意他吃驚的樣子,心情爽快了許多,轉身要走,夏文宇又不甘心的上前阻攔:“你逼她的對么?你肯定是用了什么見得不光的手段吧?要不然她絕對不會…”
“陳建。”池荊寒沒理夏文宇,而是招呼了一聲傻站在一旁的助理。
陳建上前,知道自己反應太慢了,慚愧的低著頭:“池總。”
池荊寒冷漠的說:“我記得當初你的簡歷上寫著你學過跆拳道是吧?”
陳建頭垂的更低:“池總,真的對不起。”
他以為池荊寒怪他沒有及時上前來保護,但剛剛,池荊寒需要保護么?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把這個小子打暈,然后把那兩個小賊每人打斷一只手。”池荊寒冷酷無情的命令道。
夏文宇火冒三丈:“池荊寒,你還有沒有王法,你憑什么叫人打我!”
餐館老板眼見池荊寒開始善后了,趕緊連連求饒:“大老板啊,這不關我們的事,他們并不是我這里的員工。”
池荊寒斜了餐館老板一眼:“既然不是你這里的員工,你還不趕緊報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