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三個條件,秦霜月也是知情的。
被林楚楚一提,她就像是炸了毛的貓,拍案而起:“林楚楚,你想讓我給你下跪道歉,門都沒有,你當你是誰啊,站在他身邊就自以為被鍍了金了么?哼,其實你骨子里還是個…”
“月月!明明就是你做錯了事,你還有臉說!”秦弘南喝住她,沒讓她把更難聽的話說出來。
轉過頭,他又對林楚楚說:“楚楚,你姐姐還有病在身呢,你當是可憐可憐她,這件事就算了吧。”
“不行,她當時找人綁架我,把我帶到地下室里,狠狠刮花我的臉的時候,可沒有想起我是她妹妹,她要可憐可憐我啊。你要不能一碗水端平,那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林楚楚走向池荊寒,池荊寒也站起來。
“好好好,你等等,你等等。”秦弘南安撫下林楚楚,又繞到桌子另外一邊,拽了一下秦霜月:“你自己惹的禍,自己負責,給你妹妹認個錯,快點。”
劉美怡一把按住秦霜月,擔心她的情緒再失控,惹怒了秦弘南。
她抬著一張微腫的臉,可憐兮兮的望著秦弘南。
“弘南,道歉就可以了,月月她的身體不行,道歉就可以了。”
秦弘南也舍不得愛妻和愛女受委屈,可眼下這種情況,必須要讓林楚楚順了氣。
“秦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個道理你懂吧?楚楚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秦霜月如果連個態度都沒有,那咱們就法庭上見吧。”池荊寒趁機火上澆油。
秦弘南一聽,臉色大變:“可是我已經把股份給你了啊。”
“三個條件,缺一不可,何況你還拖了那么久,如果不是秦霜月正好出了丑聞,你還不打算跟我妥協呢吧?”
池荊寒摟住林楚楚,寵溺的望著她:“我們的耐性早就被你磨光了,現在就是一句話的事,否則,就不要再浪費我們時間了。”
秦弘南雙目通紅,雙手發抖,他知道跨出這一步,他從小疼到大的女兒就再也不會把他當成爸爸,可他的心卻格外堅定,都到這一步了,就差這一步了。
女兒又怎么樣,秦霜月本來就已經完了,現在林楚楚比她更有價值。
“起來!”
秦弘南一把抓起秦霜月的衣襟,把她推倒在地:“你明知道知道楚楚是你妹妹,我也再三警告你,不許欺負你妹妹,你倒好,三番兩次的找她麻煩,還敢聯合別人綁架她,你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你趕緊道歉,讓你妹妹原諒你。”
“弘南,你干什么啊,你瘋了么?”劉美怡也跟著撲倒在地,抱著秦霜月:“她是咱們的女兒啊。”
“哼,媽,你錯了,我早就不是他的女兒了,在他眼里,我就是丟人現眼的玩意,而林楚楚…才是對他有價值的女兒。”
“你說什么呢,還不知悔改是么?”秦弘南抬手就要打她,想著打兩下,沒準也能抵了磕頭認錯。
誰知,秦霜月凄涼的笑了笑,忽然抓起餐桌上的刀子,對準了自己的脖子:“你個老東西,想逼我給她下跪,不可能,今天,要么不讓她滾,要么我就死給你看。”
“秦霜月,你敢威脅我?”秦弘南氣的臉都泛白。
劉美怡也顧不上秦弘南了,死命的攔著秦霜月:“月月,別激動,凡事好商量,不用你下跪了,媽替你下跪,媽替你行不行?”
“不行,就她那種下賤的東西,你憑什么要給她下跪?”秦霜月晃悠了一下站起來,依然用刀子抵著脖子,雙目瞪圓,猙獰的看著林楚楚。
“林楚楚,你生下來就是個錯誤,就是個賤東西,要不是你,我不會這么倒霉的,全都是因為你。”
秦霜月舉著刀子,瘋了一般朝著林楚楚撲過來。
“月月不要啊!”劉美怡伸手要去抓住她的腿,但出手晚了一步,沒抓到。
秦弘南想要去阻攔,由于太胖,身體不靈活,也沒有攔住。
眼瞅著秦霜月就撲了過來,林楚楚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甚至連往后躲都沒躲一下。
因為她知道,池荊寒在她身邊,她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傷。
下一秒,池荊寒抓住了秦霜月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擰,秦霜月“啊”的慘叫一聲,整個身體被他擰的背過去。
刀子脫手,池荊寒抓著拿刀子,往餐桌上一丟,“當”的一聲,刀子嵌入到大理石餐桌上,刀把輕微發顫。
手回收來的時候,她利索的在秦霜月腦后一擊,將她打暈。
秦霜月身子一軟,朝著他身上倒過來。
池荊寒嫌惡的推開她,劉美怡趕緊往前一撲,沒有讓秦霜月直接摔在大理石上,而是摔在了她的懷里。
“自不量力。”池荊寒抄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秦總,這算是謀財害命了吧,這筆賬咱們又該怎么算?”
秦弘南面如死灰,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是我教女無方,我給你們道歉。”
林楚楚下意識的往旁邊退了一步,她可受不了秦弘南這一跪。
秦弘南不死心的往她這邊轉了一下,作勢就要磕頭。
林楚楚還想躲開,池荊寒回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腰,沒再讓她躲,秦弘南這一個頭,她完全受得起。
林楚楚蹙眉看著池荊寒,還沒來及掙脫,秦弘南那就硬生生的磕了一個頭,林楚楚的心,也跟著“咯噔”一下。
劉美怡只顧著抱著秦霜月哭,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以了吧,可以了吧楚楚?”秦弘南激動的問了兩遍。
林楚楚的眼底已經不那么冷了,看著這一家子人,她心情有點復雜,有點惋惜。
她媽媽當初,為什么會看上這樣一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的人?
“我說了讓秦霜月給我下跪,就得秦霜月下跪,誰替她都不行,你這一個頭,我就當是替我媽受了,你磕的不虧。”林楚楚面無表情的說。
秦弘南一驚,慌忙站起來:“月月她都這樣了,你還不滿意么?楚楚,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該這么仗勢…”
林楚楚高傲的抬起頭,打斷他的話,接著說了下去:“對啊,我就仗勢欺人了,怎么樣?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比起秦霜月狗仗人勢的事,我這算什么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