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認命的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果刀,小心翼翼的拆著包裹。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有個強烈的念頭:如果這真的是池荊寒送來的,那里面放的,一定是解約通知書吧,要不然怎么會用這么眼暈的配色來惡心她?
好吧,不管怎么樣,她都遵從池荊寒的決定。
拆開外包裝,里面是個透明的包裝盒。
隔著包裝盒,她可以看到一座非常精致的,花園旋轉木馬,夢幻型搖擺鐘。
送“鐘”?
對她這么狠么?
文嬸都無話可說,這就是池荊寒準備的驚喜?
他是不是不知道送這個東西的意思啊?
林楚楚還沒出院呢,送這個來,多不吉利呢。
正惆悵著,文嬸發現了禮盒下面壓著的紙條,趕緊拿出來看了一眼,確認了落款不是池荊寒,她松了口氣。
“那是什么啊,文嬸。”林楚楚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發現了那張字條。
文嬸將字條遞給林楚楚,上面寫著:“祝你,好日子盡快到頭,蘇沫沁。”
雖然被坑了一把,但林楚楚還有點小高興,至少她知道了,這不是池荊寒送來的。
不過,蘇沫沁給她送“鐘”,可見蘇沫沁應該是想起來她是哪位了。
這么久才想起來,這大媽的記性不咋地啊。
林楚楚就是不知道她的地址,不然肯定給她寄一盒腦白金。
“蘇沫沁太過分了,就這么點名點姓的送過來,也不怕得罪了少爺和太太么?”文嬸氣不過的替林楚楚打抱不平。
“她才不怕呢。”她還做過更大膽的事呢。
“晦氣,我去扔了。”文嬸拿起那個“鐘”,就要去扔。
“哎,等等,文嬸。”林楚楚攔住她,拿起手機來。
正好找到機會,她把這份具有特殊意義的“禮物”拍照給池荊寒發到V信上,順便試探一下他的意思。
“池先生,我今天收到的禮物,給你欣賞一下,蘇小姐送來的。”
池荊寒看了一眼,還沒明白是什么意思,反過來問她:“你喜歡這種東西?”
林楚楚無奈道:“別人給我送‘鐘’,我應該喜歡么?”
池荊寒恍然大悟,蘇沫沁還真是狠毒,居然這樣詛咒林楚楚。
他對陳建吩咐:“訂些白菊花,送到蘇沫沁家門口,按照靈堂的擺置安排。”
“啊?哦,好的,我這就去。”陳建熟知池荊寒的脾氣,他下的命令只要服從,不需要質疑。
蘇沫沁這次又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
陳建剛要走出去,池荊寒又抬起頭:“擺好了,拍個照片給我。”
“好的,池總。”
林楚楚那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在默默的等池荊寒回消息,結果等了快一個小時,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池荊寒發過來一張照片。
一座挺漂亮的小別墅門前,擺滿了白色的菊花,門框上掛了黑色的挽聯,好像在辦喪事。
林楚楚驚訝道:“誰死了?你去參加葬禮了么?”
池荊寒回復:“這是蘇沫沁的家,替你報仇了,開心點了么?”
林楚楚下巴差點掉下來,好半天的回不過神,想象著池荊寒的臉,怎么都覺得他說出“開心點了么”的時候,臉色陰森森的。
“額…所以,這意思是,你為了哄我?就這么得罪她,合適么?她給我這樣的禮物,證明她已經想起來我是誰了。”林楚楚打字的時候,手心都在冒汗。
池荊寒很快回過來:“放心,她現在更擔心我把她的事公開出去,你的事,她一定都不會公開的,不會影響到你上學。”
池荊寒以為林楚楚實在擔心這件事,實則當下,林楚楚壓根沒想起上學這件事來,她在擔心的都是池荊寒面子的問題,還有尹秋云會不會大發雷霆。
尷尬了一分鐘,林楚楚回:“謝謝你啊。”
池荊寒正在簽字,看到“謝謝”兩個字,筆尖一滑,他漂亮的簽名就這么毀了。
“重新去打印一份吧。”池荊寒把合同遞給另一名助理馬子皓。
他拿著手機,不悅的問她:“憑你我的關系,有必要這么客氣么?”
他給老婆出氣,可不是等著老婆說謝謝的,如果現在林楚楚在他身邊,他想要像上次那樣,得到她的一個吻。
看到這句話,林楚楚踏實了。
沒想到現在的池荊寒挺大度啊,她前幾天腦子不受控制的犯了那么多小“錯誤”,他都可以原諒她?
看來在他眼里,兩人的關系是真的到了親情的份上,因為只有親人之間才會無限制的包容,就像是他對池安娜那般。
林楚楚松了口氣。
心情放松了,心卻失落了,如果池荊寒不只是把她當親人多好?
會不會有一天,他看林楚楚這張臉越看越順眼,一不小心也愛上她呢?
傍晚,蘇沫沁忙了一天回到她的小別墅,只見一群人圍在她家門前,有路人,有別墅區的保安,物業,還有一群記者,紛紛對著她的大門指指點點。
她坐在車里,也沒有看到具體情況。
“小姐,前面過不去了。”司機無奈的說道。
“靠邊停車吧。”
車停好,蘇沫沁拿起她的包包,不等司機過來開門,她就自己下車去。
親自站在人群之后,那些議論聲都變的清晰又格外刺耳。
“哎呀,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暗殺掉了?”一名貴婦大媽惋惜道。
“我看是有人惡作劇吧,要是真的死了,怎么會沒人來悼念呢?”保安也很納悶。
物業商量著:“再想辦法聯系一下她的家人吧,了解一下情況,是不是要阻攔這些記者報道呢?”
記者才不管那么多,有新聞當然是先報道。
“各位觀眾,記者現在正在蘇沫沁小姐家門前,大家可以看到,她的門前布滿了鮮花,還有挽聯,像是個靈堂一般,路人紛紛猜測蘇沫沁小姐已經秘密過世…”
“神經病啊你們,誰告訴你們我過世了?”蘇沫沁忍無可忍的沖進了人群,將門前擺放的挽聯和鮮花都撤了下來。
“這是誰干的?”
所有人盯著她,發愣,震驚。
記者緩緩的上前:“蘇,蘇小姐,請問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蘇沫沁倒吸了一口氣,剛要發火大吼,一看到鏡頭也對著她,下一秒,她眼眶就紅了,柔弱無助的說:“各位,請不要胡亂猜忌,這一定是什么人的惡作劇,希望物業和保安能夠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