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月不甘心的瞪著林楚楚,淚流滿面:“憑什么,你不過就是個低賤的女人生的賤,貨,哪里比得上我?憑什么你能得到他的愛,憑什么你能化險為夷?憑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護著你,今天被毀掉的該是你,是你!”
“這女人瘋了,快點拉走啊。”邢月山擋住了林楚楚,不想再讓她受刺激。
“是。”保安轟著秦霜月,離開了病房。
即便病房門關上了,走廊里也還是能不斷地聽到秦霜月的哭聲和喊聲,但聽不清她喊什么了。
她們走后,林楚楚也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氣,倒在床上,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邢月山又給她把了把脈,確定她真的沒有大礙,才拿起床頭柜上擺著的他獨創的藥膏,遞給文嬸。
“幫她涂抹在傷處,這個藥膏能活血化瘀,可以讓她舒服點。”
“好,我就這涂。”文嬸是真心心疼林楚楚,一邊安撫著她,一邊給她涂藥。
林楚楚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邢月山問:“她的病,很嚴重么?”
邢月山環抱著肩,笑道:“你還真的關心她?”
林楚楚搖搖頭:“我只想知道,她得到了多大的報應。”
“還挺嚴重的,除了身體,心理上可能也不太好了。”邢月山指了指他的太陽穴。
林楚楚看出來了,秦霜月的情緒就像個神經病病人似得,只要不順著她,她馬上就會發火。
“你不會一時心軟就…”邢月山擔心林楚楚太好心,不得不提個醒。
“她那種人,不值得你同情,況且我可以告訴你,她媽媽劉美怡跟她的配型是吻合的,我已經跟秦弘南提過了,但劉美怡為了保證自己的健康,跟秦弘南裝可憐,不肯捐出來,然后又騙秦霜月不吻合,所以秦霜月才打起了你的主意。”
“哼,他們一家子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我才沒那么傻,犧牲自己成全他們呢。”
林楚楚望著天花板,她現在心里想不明白的是,池荊寒提出讓她回到秦家到底是為了什么?
真的是只為了求個門當戶對么?
難道他不知道,她寧愿死,都不愿意進秦家的大門,和這些人朝夕相對嗎?
邢月山看出她愁云滿布的樣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不放心,可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才能讓她寬心,只好說:“好了,生氣也是很累的,你休息一會兒吧,有什么不舒服的隨時叫我。”
“謝謝你了,總是要麻煩你。”林楚楚有氣無力的跟他道了聲謝。
“都說了不用跟我客氣,走啦。”
離開病房,邢月山給池荊寒打了個電話。
他說了下秦家母女的事,主要還是想提醒池荊寒,林楚楚性子太軟,別再被秦家人害了。
池荊寒篤定道:“放心吧,她在對這一家人的事上,絕對不會心軟的。”
“不會心軟,也不會被他們所威脅么?我看劉美怡和秦霜月的態度,不會善罷甘休的。”邢月山擔心秦家人被逼無奈之下,會再引發一次綁架事件。
他們的目的不純,這次要再把林楚楚抓起來,恐怕林楚楚就很難全身而退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我會好好計劃一下的,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要你幫我提前準備一下。”
“什么事?”
池荊寒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邢月山,有他在,這只是小事一樁,保證秦弘南看不出破綻。
掛斷電話,池荊寒單手支在辦公椅的扶手上,思量著該如何將林楚楚更好地保護起來。
眼下要做出防范的不光是秦家那一群,還有葉灼,以及那名神秘的醫生。
池家老三幫他查過那名醫生了,毫無線索,倒是他提起的那種治療用的玻璃棺材,老三有印象。
在國際醫療用具先鋒展會上,似乎出現過那樣一件專利科技,但后來那件科技產品和發明人都離奇失蹤了,至今仍是懸案。
這樣說起來,那女醫生就更是神秘了,就像是他當年調查林楚楚的母親,也是如大海尋針,一點線索都沒有。
另外孫德武現在是被逼上絕路了,他明著是不敢做出什么事來,誰知道暗著,他們會不會找林楚楚麻煩呢?
這些都要提前做出安排才行。
這時,文嬸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她也是說秦家母女的事,然后向池荊寒詢問,該怎么樣和尹秋云說這件事合適。
已經鬧到了叫保安來,醫院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想瞞著也瞞不過去。
池荊寒便說:“直接說就行,不用隱瞞,你要先在她那建立她對你的信任度。”
“好的,少爺,你…如果有時間,來看看林小姐吧,她的情緒好像不是很好。”文嬸好心的多說了一句。
“好。”池荊寒答應了。
他打開V信,先聯系了雷政,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半個小時左右,最后確定了孫德武的罪證,可以將他抓捕歸案了,池荊寒這才點開了與林楚楚的聊天頁面。
再次將里面大段大段的文字細看一遍,都是林楚楚在解釋她和葉灼根本沒什么,葉灼對她只是出于對可憐人的同情。
因為在她落在永哥一行人手上之前,她的臉就已經被孫麗麗和秦霜月折騰的傷痕累累,并且還化了難看的妝容,且身中藥物,渾身無力,還發著高燒。
真慘啊!
池荊寒都看不下去了。
傍晚,林楚楚才從渾渾噩噩中醒來。
她又做噩夢了,夢見到處都有壞人抓她,有的要毀了她,有的要把她開腸破肚,她在黑暗中無處可逃,急的滿頭大汗。
一睜開眼,呆呆的望著外面夕陽的余暉,身邊安靜又溫暖,她才慢慢的從噩夢的余韻中回過神來。
“做噩夢了?”池荊寒的聲音在床的另外一邊響起。
林楚楚回過頭,看到了他那張被橘色光輝照耀的更加仙氣繚繞的俊臉,深邃黑眸中冰冷的神色,也似乎輕柔了些,讓林楚楚感覺心頭一暖。
“你怎么來了?你來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呢?”林楚楚翻了個身,強撐著要坐起來。
“別亂動了。”池荊寒按住她,拿桌上的紙巾給她擦了擦汗。
“睡了一整天也不見你臉色好一些,是不是傷到了哪?沒有跟邢月山說?”
林楚楚搖搖頭:“不是因為受傷,就是因為做了個噩夢,感覺睡得很難受。”
池荊寒暗暗一嘆,看她這難受的樣子,心里也跟著窩起了火。
“秦家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會想辦法解決,我保證不會再讓他們來騷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