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政。”
池荊寒用木倉柄把人打暈,朝著雷政奴了奴下巴。
雷政被當做手下使喚,心里好不情愿,但這種時候也不是追究個高低的時候,不得不過去,把那名保鏢頭子綁了起來,和其余保鏢一起,丟在院子的墻角處。
“單成義,你現在有什么想對我說的了么?”池荊寒深邃的冷眸盯住了這個讓他繞了一個大彎子的罪魁禍首。
單成義黑著臉,閉口不言。
在他看來,池荊寒和袁逸軒一樣,都不是可信之人,一旦他說出來據點所在,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說是吧?”池荊寒的木倉口對準了還坐在油堆里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驚,眸子里堆積起了淚水,有種被自己男神出賣了的悲痛感。
“你別傷害我女兒。”單成義一下子急了。
“我沒想傷人,但我脾氣不太好,別再考驗我的耐性,不然我可管不住我的手。”
池荊寒說著,修長的食指在扳機上活動了一下。
單成義看的心驚膽顫,只要池荊寒稍微一用力,他女兒的小命就交代了。
“池荊寒,冤有頭債有主,有種你沖我來,對著一個小丫頭撒火,不怕讓人恥笑嘛?”
“恥笑?哼,那么義薄云天的單老板在對我女人動手的時候,就沒考慮過她也不過是個小丫頭么?”
池荊寒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抬起手腕,對著天花板的燈管“啪”的開了一木倉。
“唔…”燈下的小姑娘嚇得渾身發抖。
“你要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你女人就只有陪葬的份,不信,你大可試試。”
這一木倉,沒有讓單成義心軟,倒是驚醒了房間里的婦人。
“不要,不要殺我女兒,求求你們了,不要殺我女兒。”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把抱住了女兒,地面上的碎玻璃劃破了她的膝蓋,她好像毫無知覺般,一雙褐色看似不太健康的眸子,狠狠的盯著單成義。
“你告訴他啊,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難道你忍心看著女兒死嗎?”
“你知道什么,趕緊滾開,我說出來,咱們都得死!”
齊瑗虛弱的喘不上氣來,靠在女兒身上默默的流眼淚:“那就讓我死,用我這條茍延殘喘的命,換我女兒的命吧。”
“閉嘴吧你,喪門星。”
單成義看著池荊寒,狡猾的一笑:“池荊寒,只要我不開口,你絕對找不到她的,我勸你還是改改對我的態度。”
“你可別太自信。”
雷政走到單成義身后:“警方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線索,找到那里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現在給你機會讓你配合警方,是給你條活路,不然就憑綁架,殺人,窩藏通,緝犯這幾條,判你個死刑,綽綽有余了。”
聽到“死刑”兩個字,單成義的臉上才有了幾分恐懼,急忙辯解道:“劉全不是我殺得,永哥那伙人也不是我要藏的,是袁逸軒,都是袁逸軒干的,你們去抓他啊,判他死刑啊。”
“你要自辯,就得先跟警方合作,永哥他們在哪?范錦程那些人被藏在哪?”雷政進一步的詢問。
單成義深吸一口氣,雷政的這番話又讓他恢復了理智。
他是進去過的人,他知道里面的日子有多難捱,而且袁逸軒已經盯上他女兒,他如果吐出太多袁逸軒的秘密,恐怕他女兒就會被拖進地獄。
“說話啊?你難道還打算助紂為虐下去?”雷政抓著單成義的衣領,大喊道。
單成義冷笑一聲,看向他的前妻:“齊瑗,你的命不值錢,我女兒的命一定得保住,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
齊瑗回頭看了看他,明白了他的意思,緊緊的抱住了女兒:“英英,媽當初就不該生下你,是媽媽對不起你。”
齊英英心疼媽媽,她搖搖頭,抬眸看著池荊寒,希望他能像剛剛那樣,慈悲的救贖她一家人。
池荊寒看了一眼齊英英,從她那雙柔弱無助的眸子里,他仿佛看到了一絲林楚楚的影子。
再看這狹小卻溫馨的房間,桌子上擺著的母女倆擁抱著的照片,以及一堆檢查報告單和亂七八糟的藥品,注射器等等,池荊寒記起了針對單成義的調查資料上的一些內容。
他轉過身,緩緩開口道:“單成義,當年你剛進監獄的時候處境困難,處處有人針對,后來是為什么,那些人收手了,與你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十年?”
單成義沒想到池荊寒連這件事都能查到,愣了會兒,就說:“提那時候的事干什么?老子福大命大,命不該絕。”
“愚蠢,是你的妻子齊瑗賣掉了一顆腎,用那些錢替你打點了里面的人,你才得以安心坐牢。”
單成義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齊瑗,嚷嚷道:“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我前腳進去,她就跟著別人跑了,她會這么好心替我疏通關系?”
“哼,你怎么不動腦子想想,如果她跟別人跑了,現在又為什么會一個人帶著女兒過著這種窮苦的日子?”
池荊寒拿起桌上一個小相框,里面只是齊瑗抱著齊英英的照片,再沒有另外一個人。
單成義不甘心的看向房間里的每一處,似乎從來就沒有另外一個男人存在過的痕跡。
“你作為丈夫,將妻女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個人拿著犯法得來的錢尋樂,被抓坐牢不知道懺悔反而埋怨妻子不忠,你這樣的男人,憑什么得到女兒的原諒?”
齊瑗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抬頭看著池荊寒:“你,你是怎么知道當年的事?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樣做不值,時至今天,他不知悔改,又把你的女兒牽扯到危險之中,在他心里,你們都不如其他人重要…”
“你放屁,老子什么都不說,就是為了保護她們!”
“你這樣不過是徒勞罷了,你對我不說,警方就不抓你了么?袁逸軒的人就會放過你了么?”
單成義眼神中的兇狠一點點的變作了無奈,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還能怎么做,才能保護妻女。
施壓夠了,池荊寒話鋒一轉:“單成義,跟我做個交易吧,你一家人的命,換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