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沈菁,那真的是個狠角色,以前曾經因為不想軍訓,頂著秋夜涼風,一盆一盆的冷水往身上潑,硬是把自己弄得發燒,肺感染,進了醫院。
今天她又故技重施,趁永哥不備,雙手用力朝著自己的臉抓過去。
“啊!”她捂著臉慘叫起來。
鮮血在月色下像是黑色的液體,順著她的指縫滑落到她白色的衣服上,很快就染了一大片。
林楚楚都被她嚇到了,從她流了這么多血來看,她的傷肯定比林楚楚臉上的傷更重吧。
永哥很淡定,到底是見過不少血腥場面的人物,這點自殘的小手段還震懾不了他。
他抬起沈菁的下巴,迎著明亮的月光,朝著她的臉看。
沈菁故意忍著疼,放開了雙手,嘴角帶著一抹猙獰的笑意,讓他看。
那一片血肉模糊中,除了她的眸子還如從前那般楚楚動人,其余的,都無法入眼。
永哥嫌棄的把她推到了一邊,指著門口看傻了的小卓說:“把她綁上,綁緊點,丟到東廂房里去,不許給她東西吃。”
小卓緩緩的彎下身,撿起繩子,步伐很沉重的朝著沈菁走過去。
沈菁坐在地上,虛弱的喘息著,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凄涼,可她那雙眼睛,卻像是一頭剛剛覺醒的兇獸,充滿了嗜血的恨意。
小卓頓了一下,竟然有些不敢接近她。
他那樣幫她,到底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
沈菁懨懨的抬起眼,主動把沾滿血的雙手朝著小卓伸出去。
她寧愿被綁著,被餓死,也不想被這些人糟蹋。
小卓猶豫了下,回頭問:“永,永哥,她的傷怎么辦?這…看上去很嚴重啊,不管她,她會死的。”
永哥正著急回房,聽到他這么問,不耐煩的回過頭來。
小卓看到永哥黑沉沉的臉色,乖乖的閉了嘴。
這時,軍師說:“永哥去忙吧,這里交給我就行。”
“嗯。”永哥這還滿意點,邁著大步走了。
就在他靠近東臥室的門時,狐貍精明的率先一步開了門,從里面出來。
“永哥,我都替你準備好了,這破地方連個照明的東西都沒有,所以我動作慢了點。”
永哥往臥室里望了一眼,能明顯的分辨出床上被好好的整理過,秦霜月躺在床的中間,蓋著被子。
“你都做了什么?”永哥一抬手按在他的肩上,沒讓他離開,低沉的語調帶著些危險氣息。
狐貍正色起來:“永哥,你這是懷疑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你的腥?嘖,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是百分百忠于你的,又怎么會動你看上的人呢?”
他把永哥帶進屋,掀開被子,秦霜月身上還好好的穿著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材卻依然可見。
狐貍按了按那張床,說:“我剛才把她往床上一放,覺得這床實在太硬了,辦事沒有舒適感,就從柜子里又拿了兩床被子來,鋪在下面,永哥,你現在再試試,絕對有彈性的。”
永哥摸了一下床,臉色這才好了點,揮揮手讓他出去。
“那我走啦。”狐貍嬉皮笑臉的走出臥室,還不忘給他把門關上。
門一關,狐貍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
剛剛緊張又刺激的來了一次,完全沒有讓他泄了火,反而更壓抑的難受,他必須馬上再找個女人好好的玩一玩才行。
他沉著臉,臉色黑的跟中了毒似得,一步一步走向客廳的門。
林楚楚就趴在門邊,聽到狐貍的腳步聲過來,她還刻意翻著白眼,裝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狐貍那邪惡的眼神從林楚楚的臉上掃過,眉頭緊蹙著,隨后他的步伐幾乎沒有一刻停留的走向了外面。
林楚楚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院子里,軍師和小卓都在沈菁身邊。
沈菁此時顯得格外溫順,讓她抬手她就抬手,讓她別動,她就不動。
她知道軍師對她沒意思,小卓更不會傷害她,所以很放心。
小卓在小心翼翼的綁沈菁的腳,那小心翼翼的勁兒,好像沈菁的傷都在腳腕上似得。
軍師扯開了床單,撕成一條一條的,為她進行包扎。
她忍著疼,可憐兮兮的望著軍師。
這三個人里面,算上小卓四個人,也就軍師長得帥一點,酷酷的外表之下還有顆“向善”的心。
她頂著這樣一張不堪的臉,還在試圖引起軍師的憐憫,小手輕輕的拽了一下他的衣擺,輕聲說:“我不想死,你有止血的藥嘛?給我一點。”
“沒有。”軍師冷漠的拂開她的手。
小卓聽到她的聲音,便也替她求情:“對啊,軍師大哥,你身上有沒有帶著什么療傷的藥啊,她這張臉不治療只包扎的話,會落下疤的。”
軍師手上的動作一頓,將那些布條丟到了地上。
“我管她,是不想她死,日后好對單老大有個交代,至于落不落疤的,跟我 沒有關系,這是她自找的,別說我身上沒有藥了,就算有藥,也不會給她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用,你小子,太年輕,別看她可憐就心軟,沒聽過一句話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小卓看向沈菁,想起了她逃跑時,轉身給林楚楚的那一腳,確實有些心寒,他心里所向,沈菁該是個柔弱的,善良的女孩。
沈菁緩緩的低下頭,雙手卻在膝蓋下緊緊的握成了拳。
這個軍師什么意思?在替林楚楚出氣么?
她都不如一個早就毀了容的女人?
軍師站了起來,狐貍正好站在他身后,看了一眼沈菁滿臉的血,也沒有停留,一個箭步沖到了昏迷的孫麗麗面前。
一下子扛起孫麗麗,他挑釁的看著軍師:“你應該沒意見吧?反正你一開始不就看上了那個瘦竹竿嘛?再不行這個可憐巴巴的女人聲音也還算好聽,這里烏漆墨黑的也看不見臉,你可以從后面來,湊合湊合。”
軍師沒做任何表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狐貍笑了笑,心安理得的扛著孫麗麗去了西面的臥室。
小卓綁好了沈菁,瞅了一眼那包扎到一半的布條,抬頭看著軍師:“軍師大哥,這個怎么辦?”
“你來包扎吧,扎緊一點,血止了就行,然后把她和那個男的關到東廂房去,烤兩根玉米給他們。”軍師淡淡的吩咐道。
聽他這意思,他是真的要選林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