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政擋到池荊寒面前,提醒他:“接下來的每一步你都要沉住氣,這已經驚動到你外公了,你不想把你媽也招來吧?”
“我知道,”池荊寒接過尤克手里的衣服,那是一套他囑咐尤克帶來的休閑服,登山鞋,和他往日的風格大為不同。
他一邊換,一邊對邢月山說:“邢月山,你先幫我去盯著外面的消息,一定要把所有針對我的消息封鎖,不然這會對楚楚更加不利。”
“好,你們倆繼續追查吧,善后和療傷的工作交給我就行了,不過千萬要小心啊,我可不想明天接到通知,一塊搶救你們倆。”
雷政錘了一下他的肩:“能不能說點好聽的?烏鴉嘴。”
邢月山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跟著他們也是個累贅,但他是真的擔心他們,肉麻兮兮的話又說不出來,只能生硬的來了句:“反正就是小心點,聽得懂么?”
“用你說。”
池荊寒系上外套的拉鏈,拍了一下他的肩:“你自己也小心點。”
邢月山不放心的問:“安娜她…會有事么?”
“我已經派人保護她了。”
“你可別提你那些保鏢了。”
雷政一想起他那些保鏢就頭疼,現在還一個個呆在警局里,什么都不說,好像跟警察局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可他們越是這種態度,警方那邊就越不會放人的。
“這次不一樣,我從外公手底下借了十個人,他們晚點就會到,以協助警方辦案的名義,跟我一起調查楚楚的下落,其中三人我派到了池安娜身邊。”
池荊寒不會再用外面的人,他已經查覺到,有人在暗處針對他。
雷政憂心忡忡的看著池荊寒:“劉全是被人滅口了,現在單成義身邊留著警方的眼線,再動他,你就是認下了殺人兇手的罪證,你還有什么打算?”
池荊寒低頭不語,諱莫如深,那一雙漆黑的眸子里暗藏殺意。
“不許再隱瞞我。”雷政有些惱火的拽著了一下他的手臂。
“接下來的事,只能由我一個人去,人多了又會成為別人的目標,你不用跟著我,我外公的人到了,你幫我帶他們去警局報道。”池荊寒這意思,還是不打算說清楚。
“池荊寒,你當你是超人么?就算是再厲害的兵,也不可能一個人完成任務的。”
“少爺,雷少爺。”尤克走上前來,讓雷政先消消氣,壓低了聲音說:“今天在家具城的時候,保鏢抓到了一個人。”
“什么人?”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是袁逸軒的助理派出來的人,他供認,收買咱們的保鏢,影響你追蹤線索,幫助劉全隱藏,逃脫,教唆家具城的工人投訴你們,都是受了那名助理的指使。”
“袁逸軒?”再一次異口同聲。
池荊寒瞪了一眼雷政,雷政看著他,同樣沒什么好臉色。
邢月山在旁邊托著下巴:“你們倆好有默契啊,我都忍不住嫉妒了呢。”
“閉嘴。”池荊寒沒好氣的吼道。
雷政嚴肅的說:“袁逸軒目前是個挺棘手的人,我曾經一度懷疑他和凱斯酒店那伙人有關系,但沒有十足的證據,本來想要趁機埋伏,把他釣出來,可那伙人太狡猾,提前發現了我們的行動…”
“我管不了那些,你要查案就去查你的案子,我只在乎楚楚的安危,袁逸軒派人干預,足以證明單成義在聽從他的擺布,或者說,從一開始,這兩個人就是狼狽為奸。”
池荊寒說到這,沉默了幾秒,猜測道:“劉全的死,很有可能就是袁逸軒的人做的。”
雷政點點頭,認同他的猜測,他對尤克說:“你把那個抓住的人交給我,我要進一步的審問。”
尤克回答:“他現在不在市區,那名保鏢把他藏到郊區的一個小鎮上了。”
池荊寒和雷政又對視一眼,池荊寒問:“你后來找的人是哪來的?確定不是袁逸軒派來的?”
尤克十分尷尬的解釋道:“我是從岳林縣一個小型安保公司里臨時調動的人,可能不太專業,但他們真的不是袁逸軒的人。”
“嗯,如果是袁逸軒的人,他就不會自己抓來另一個袁逸軒的人了。”雷政補充了一句。
“那正好,兵分兩路吧。”
池荊寒不顧雷政如何阻攔,打著回家休養的名義,表面上是坐車離開了醫院,實則車上坐的人是雷政。
他一個人潛行在黑夜里,來到單成義的貨倉外,謹慎的監視著單成義一伙。
此時,單成義已經回來了,門口有輛警車停著,上面坐著兩名警員,美其名曰保護他。
池荊寒無法接近。
他看了看街角的倉庫圍墻,戴上外套上的帽子,繞到倉庫圍墻外,找了處監控盲區,翻身進了倉庫的院子。
這個倉庫是合金鋼板制作的,由于年久失修,倉庫后面的鋼板有很多的破損地方。
池荊寒找了一處透著光的巴掌大的窟窿,偷偷的往里面看。
只見單成義的手下圍著他,大概十來個人,坐在倉庫中央的一排椅子上。
單成義臉色不太好看,一名手下抱怨著,外面有警察,他們干什么都戰戰兢兢的,感覺像是被監視著。
“監視就監視吧,也比丟了命強,你們是沒看見今天劉全的死法,媽的,我到現在都反胃。”
看來單成義還在劉全被殺的陰影中沒有出來,這也說明,劉全的死,他事先是不知情的。
被這樣一嚇,今天晚上,單成義說不定會跑路,到時候他一定會去那個秘密據點,池荊寒只要等待時機就能找到林楚楚了。
但他不知道,警方審問的時候透露了箱子上有印記的事,單成義漸漸的從恐懼中過神來,想起了這件事,還有小卓打過來的電話。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想要給小卓打電話,拿起手機來一愣,擔心警方之后會查他的通訊記錄,他刻意用別人的手機,給小卓打了過去。
“喂,大哥,你可算給我回電話了。”小卓瞄了一眼還在小四合院客廳里呆著的軍師,壓低了聲音說道。
由于距離太遠,池荊寒聽不到小卓的聲音,只能聽到單成義說:“老子今天被警察問話了,差點出不來,你卸貨的時候有沒有發現誰的箱子上面有紅色的記號,被警方注意到了,害得我被關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