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伍昕蕊焦急不已,拉住了張諾的手:“張諾快點,那人搶我的箱子,還搶了楚楚。”
伍昕蕊是真著急了,才會又這么說,但張諾明白,那黑衣人是幫她們的。
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去辨認那黑衣人到底是誰,一手拎起林楚楚的箱子,拉著伍昕蕊就追。
伍昕蕊按著鼻梁上的眼鏡:“慢點,我跑不快啊!”
于是,大早上的,校園里就出現了這樣一副怪異的景象。
黑衣人扛著箱子,拉著林楚楚在前面跑。
后面不遠處,張諾也扛著箱子,拉著伍昕蕊使勁兒追。
路人紛紛退讓,納悶道:“這是新生么?咋滴啦,被強行抓上車軍訓去嘛?”
“靠,教官要是都這種矯健的身姿,我愿意再軍訓一回。”
漸漸的,兩方隊伍差距拉大。
黑衣人的箱子重,但體力好,再加上林楚楚也配合,兩人跑的格外快。
張諾就慘了,雖然箱子不重,但有個跑了兩步就尋死覓活的拖油瓶,實在也跑不快,只能眼瞅著林楚楚被人帶走。
看著她飄逸的馬尾,隨著步伐瀟灑的一搖一擺,張諾真實的體驗到了什么叫望塵莫及。
終于在最后一分鐘趕到了集合點,司機都發動大巴了,黑衣人用力敲了兩下門,車門打開,宋曉達迎了出來。
“林楚楚我還以為你要趕不上了呢,來,行李我幫你拿。”
黑衣人冷冷的盯著他那只手,冷冽的說:“滾開!”
宋曉達一愣,看到那帽檐下冰潭一般深邃凝重的一雙黑眸,愣是慫的縮回了手。
這時,司機從駕駛位下來:“行李太大啦,別往車上拿了,放行李架上。”
黑衣人退后,卻沒有放開林楚楚的手,直到要遞箱子給司機,他才松開手。
林楚楚也上前幫忙,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似乎連氣息都有了交融。
林楚楚抬頭看著他。
他壓低了帽檐,扭過頭去。
看后面張諾趕來了,黑衣人推著林楚楚上了車,一直看著她避開了宋曉達,坐到大巴的最后一排,身邊都是女生之后,他才放心的松開了緊蹙的眉心。
“師傅,這還有一個。”張諾把箱子遞給司機,放開伍昕蕊,讓她上車。
她都快跑沒氣了,坐在大巴門口動彈不得。
最后是導員和坐在第一排的宋曉達一起才把她架上車,林楚楚又過來扶著她,兩人一起坐到了最后一排。
“現在都到齊了吧?”導員做最后的確認。
但大家都不熟,也沒人言聲。
司機上車來:“時間到了,不等了,沒到的人聯系她們等晚上最后一班吧。”
說完,司機發動大巴,緩緩駛出校園。
林楚楚看著外面兩個高大英俊的身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用口型說了個“謝謝”。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舉起手,然后注意到對方的動作,尷尬的對視一眼,又都放下手。
張諾沒有收回視線,打量著他,通常光天化日這樣打扮的人,都不是好人。
黑衣人懶得理他,傲嬌的轉身走了。
大巴上,伍昕蕊臉色還很蒼白,卻忍不住問:“那人是誰啊?你認識么?”
林楚楚臉上的笑意還沒淡去,故意搖搖頭:“不知道,一個好心人吧。”
“哎呦,那真是個奇人,身手那么好,李昆應該是讓他給打廢了,也不知道張諾怎么處理這件事,咱們都走了,也沒人作證,哎呦,我得腿,我得腰…折騰死本小姐了。”
“李昆本來就理虧,應該不會把事鬧大的,張諾學長會處理好的,給,這是給你買的豆漿和燒餅,有點涼了湊合吃吧。”林楚楚把手里的袋子遞給她。
她運動過后正餓的不行,那還顧得上涼不涼的,搶過去就吃。
林楚楚騰出手來,打開手機,發現池荊寒已經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她便發過去一條消息:“剛剛的黑衣人是你吧?謝謝你特地趕來送我,池先生。”
池荊寒剛上車,摘下口罩,一聽到手機響,拿起來看了看,回復:“你說什么黑衣人?我在家吃完飯呢。”
林楚楚偷笑:“你不用裝啦,你的手和你衣服上的男士香水味那么明顯,我都認出來了。”
池荊寒抬起手,看了看,有這么好辨識么?
他又聞了聞衣服,哪有什么香水味?他從來不用香水的。
“你認錯人了。”池荊寒回。
“好吧,你不承認算了,那我就把這個感謝記在張諾一個人身上,改天請他吃飯,好好謝他。”林楚楚故意這樣說。
池荊寒黑著臉:“林楚楚,你敢!”
“我說的話你又當耳旁風了是吧?你再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我就不讓你上學了!”
林楚楚看到這段文字,忍不住笑出了聲,可仔細想,她也不那么高興了。
“放心池先生,我還記得我的身份,我不會做出影響協議的事噠。”
池荊寒的臉更黑了,他不是這個意思!
頓了頓,林楚楚又發:“軍訓是封閉性管理,我不能離開,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外婆那邊有什么事,還請勞煩代為照顧。”
池荊寒看到她疏離的言語,把手機丟到副駕駛位上,煩悶的罵了句:“沒良心的女人。”
林楚楚盯著屏幕等了會兒,確定池荊寒不會給她回復了,才關閉了頁面。
掃了一眼旁邊的伍昕蕊,她又打開微信,把備注的池荊寒三個字,改成了“大魔頭”,聯系人中親愛的老公也改成了一個字,寒。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堵車堵的嚴重。
原本應該是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快兩個小時了還沒到。
最后竟然發動了交警過來開路,以確保所有學生能夠在天黑之前安全到達。
林楚楚閑來無聊,一直看著窗外,伍昕蕊就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發愣。
林楚楚碰了碰她:“喂,你怎么不看外面?這次真的是大陣仗了,我還是頭一次受交警開路的待遇。”
“啊?是么?”伍昕蕊這才注意到外面的情景。
林楚楚看她那迷糊的樣子,抓著她的手問:“你的手也沒什么特別的,你一路上都在盯著看什么呢?”
伍昕蕊臉頰一紅,把手放下:“沒什么,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