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中午,林楚楚完成了所有工作,也包括給張諾的那一個。
伍昕蕊又睡到了日上三竿,又是一邊刷著牙,一邊跑到林楚楚的宿舍來,一進屋,她愣住了。
“哇塞,新產品?”
林楚楚站在陽臺上梳著頭發,利索的抓了個馬尾,回過頭來說:“宋曉達多給了點錢,我覺得給他個一般的花籃不太合適,所以換了個心思,他應該會喜歡吧?”
“別說他了,我都好喜歡啊,你能不能也給我做一個?”伍昕蕊哀求道。
“可以啊,不過這個是兩個紅茶瓶子做的,你還得再去買兩瓶紅茶喝。”
林楚楚捧著她的那件黑色的裙子走進來:“昨晚上洗的,已經干凈了,還加了柔順劑,香香的,還給你。”
“哎呦,你不用著急還給我,你穿挺好看的,我那好幾件類似的裙子呢,哎?這個,怎么還能動啊?”
伍昕蕊一門心思都在那“新產品”上,牙刷都放到了一邊。
“是這樣弄得。”林楚楚把瓶子接了過去。
它是一個手提燈的造型,兩個瓶子插在一起,中間分成四個部分,一側是剪成了動漫《火影忍者》中鳴人的經典形象,和鳴人成為火影后的背影,另一側是趴著的九尾狐和張開九條尾巴的九尾狐。
等把上面那部分按壓下來,兩側的圖就融合了,變成了火影背后站著一只很有氣勢的張開九條尾巴的九尾狐。
看到這,同樣作為火影迷的伍昕蕊激動不已:“媽的,要虧了啊,這都不止一百多塊錢了,這要是放在動漫展上,五百塊錢我也買,楚楚,你太厲害了。”
“我也是研究了半天,才弄出來的,弄得也不精致,不過要是火影迷,應該一眼就能對號入座,你小心點玩,別弄壞了。”林楚楚又去擺弄另外一個“新產品”。
那是四個礦泉水瓶組成的正方形,瓶子中間掏空,正對的兩個瓶子堆上了鵝卵石,另外一對堆著細沙,種上了兩朵小黃花,和嫩嫩的小草,很是雅致。
“哎?你哪來的這些瓶子?”伍昕蕊摸著那小黃花,好奇的問。
“從陽臺上撿的,你不知道,大半夜的經常有人往下扔垃圾,有時候就湊巧掉到陽臺上,我也算就地取材了,怎么樣,這個還挺適合張諾學長的吧?”林楚楚自我感覺挺合適。
伍昕蕊不懷好意的笑起來:“哎呦,才見了一面就知道人家喜歡什么風格的小玩意兒啦?好心思細膩哦,不過未來的學生會會長,是得好好的珍惜一下。”
“胡說什么呢?我是看在他昨天幫了咱們的份上,而且你沒看出來么?籃球賽的時候,我說夏文宇厲害,只有他一個人相信了我說的話,別人都不當一回事,這才是最后他們失去優勢的原因。”林楚楚強調著。
“嗯,你說的都對,我為你們倆無形的默契鼓掌。”伍昕蕊還是一臉壞笑樣。
林楚楚白了她一眼:“你這思想能不能單純一點?你是不是吃醋了?那我就不送他了,給他退錢好了。”
“誰吃醋啊?我巴不得你們倆真在一塊呢。哎,不過一會兒這個小玩意還是我幫你送過去吧,你要去的話,我怕你白送給他。”伍昕蕊把給張諾的捧在手里。
林楚楚偷笑,她那點心思,還以為誰看不出來呢:“那就快去刷你的牙,不是還要逛街么?”
“對啊,差點忘了,明天就得去軍訓了,我這張臉必須要保護好的。”伍昕蕊放下那小工藝品,焦急的跑了出去。
林楚楚拿起手機,點開了那位X先生的微信:“你好,十個花籃已經做好了,你來取,還是你說地點,我給你送過去?”
池荊寒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坐在窗邊喝咖啡,待會兒還有個約會,需要應付一下,但巧了,正好順路。
“一點鐘,學校門口。”他以X的簡潔語氣回復道。
林楚楚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便發過去一個:“OK。”
她找了兩個袋子,將十個一模一樣的花籃裝在一個袋子里,另外兩個裝在另一個袋子里放好,待會兒和伍昕蕊分別送出去,任務就算完成了。
十幾分鐘后,在林楚楚不斷催促下,伍昕蕊化了個淡妝,兩人就一起出門。
伍昕蕊去男生宿舍找張諾和宋曉達,林楚楚則前往學校門口跟X先生碰面,然后她會在原地等著伍昕蕊與她匯合,再一起去利達商廈。
掙了錢,也有了手機,手頭寬裕點了,她想要去大賣場買兩件衣服。
因為她那些本就不富裕的衣服,被池荊寒毀了兩件,被池安娜毀了兩件,再不買一些,天氣一涼,衣服洗了不容易干,她真的就沒有可穿的了。
一點整,林楚楚站在學校門口,四處張望,心里猜測,這個X先生會是什么樣的人呢?
要十個這樣的花籃,他能做什么用?掛成一串做裝飾么?
這也不像是一個男人能做出來的事啊。
能看到伍昕蕊發的朋友圈,應該是校內人吧?
會不會X先生其實是個女生?
只是他說話的方式比較果斷,所以她們倆都認為這是個男生?
“滴…”一聲車鳴在林楚楚身后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回過頭,身后路邊停著一輛白色的奧迪A6L。
林楚楚試探著靠過去,奧迪的車窗拉下來,露出一張戴著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的臉。
他問:“你是做花籃的那個人嗎?”
“是的。”林楚楚點點頭:“你是X先生?”
“對,東西給我吧。”他伸出手來。
林楚楚把袋子遞給他,本來還想問問他是打算拿這些花籃做什么用的,看他一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林楚楚便也沒有問。
車窗關閉,那輛奧迪便揚長而去,高冷的不要不要的。
她哪知道,人家不是高冷,是緊張。
她注意力都在那輛奧迪上,便沒有注意到,街邊還有一輛奔馳S400,與奧迪差不多前后腳到的,那是秦氏的專用車。
車窗上貼著黑膜,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可里面的人,卻能清楚地看到外面。
池荊寒不悅的敲擊著方向盤,盯著林楚楚那一身破衣服,覺得格外刺眼。
邢月山說給一千塊錢夠了,哪夠了?
都不夠買一身像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