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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老實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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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已經說出口,大約是覺得自己沒能表達清楚,才不能引起韓敘的警惕。

  任祁峰止了一個呼吸的間隙,焦急地解釋說:“我送南總去公司的路上,南總說您早晨的時候整個人有點奇怪,沒有說為什么要查,二少奶奶您是個好人,我告訴您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給您提個醒,您也好有點心理準備。”

  她知道任祁峰是個老實人,從第一次看見南君澤這個助理的時候,她的直覺就告訴她,這位任助理一張老實的臉會黑里透紅,是個懂得羞愧會不好意思的善良人。

  韓敘放下身份沒有拿任祁峰當雇員看待,任祁峰經不住老板娘體恤下屬對他的一點小小的尊重,因此意外換來了下屬對她發自內心的好意提醒。

  可這份難得誠懇的好心,她不能接!

  任祁峰這樣的老實人,有人對他好,他就會想著要去報答,以此換來他內心安寧,正因為他心思純粹,就可能更危險。

  假如來日南君澤施舍了令他更加感激的恩情,他也一樣會想著報答。

  短暫的權衡利弊之后,韓敘刻意重重的呵了一氣,以掩飾內心的慌張:“我老公是也想買那種車嗎?是給我的?那你透露給我就沒有驚喜了!不過我還是很開心,呵呵!”

  “啊?不…我不清楚,可能吧!就是,南總好像是有點感興趣!”

  任祁峰忽然笨拙的語無倫次,韓敘的反應顯然很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會不會說錯話,應不應該把話接著往下說。

  她明白任祁峰的意思,他應該是想說,南君澤已經不相信她,只是任祁峰被她一句話堵住,沒膽子再說出來而已。

  韓敘心里其是挺感激。

  她沒有再說話,車內空氣陷入寂靜的尷尬。

  任祁峰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好意提醒,可能會被理解成,為了在老板娘面前爭取好感,而弄巧成拙成了挑撥老板夫婦關系的惡意。

  醞釀再三,任祁峰忙不矢的想要彌補:“南總很在意您,我其實是希望,您二人不要因為那輛車生了嫌隙。”

  韓敘目視前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能夠熱情些:“呵…當然,謝謝你!”

  “昨天一群記者堵在大門口,南總為了保護您不暴露在鏡頭下,自己去引開了那些記者。”

  顯然這在她的眼里,不足以證明是有多在意,記者本身就是沖著南君澤來的,談何保護她一說,這樣的表現方式,又如何把“在意她”聯系在一起。

  可她還是禮貌的說:“嗯,辛苦你了,陪著他引開那些記者,一定兜了很大圈子,只是那些記者為什么要堵他?”

  任祁峰的嗓子還是有些拘束:“南總的父親當年在工地…這個事您應該知道吧?

  這次北區工地出事有工人受傷,記者抓住這件事做文章,明明傷者已經妥善安置,卻捕風捉影對南總道德綁架,媒體故意把這次的傷者跟南總父親當年的事故聯系在一起,想逼南總說自己的感受。

  南總本來就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記者胡編亂造詆毀已過世的南老先生,整整一天都在找人疏通各大媒體,壓住了那些博流量的新聞。”

  她其實很想知道南君澤昨天消失一整天的原因,只是不方便自己問,此刻任祁峰直言不諱的告訴了她,也省的自己在南君澤面前套話。

  南君澤對他父親的懷念之情,她心知肚明,不想被記者挖掘陳年往事打擾逝者安寧,的確情有可原,深信任祁峰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對她撒謊。

  韓敘霎時被勾起了心疼,南君澤一早去了韓家,半句都沒有解釋,只忙著跟她說對不起。

  剛才還有些不以為意,如今才知道任祁峰沒有說錯,南君澤的確很在意她,應該說對不起的,是她。

  車子拐進了別墅區,到了自家別墅大門外停了下來。

  韓敘沒有開進花園里,回過頭跟任祁峰說話時,臉上已經是她刻意表現出來偷偷開心過后的幸福蕩漾,笑的唇紅齒白:“你在車上呆著吧,我讓老趙開車送你回家,今天不用上班了!”

  任祁峰訕訕的樣子,靦腆的像是受寵若驚后的難為情:“謝…謝謝二少奶奶!”

  韓敘喊來了趙管家送任祁峰回家,還讓傭人去補買一條鱘魚,該交代的一并交代完畢之后,雙瞳忽閃著左右掃了眼客廳,沒看見宋清云,興許也是去公司了。

  她火速上樓回房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

  跌坐在門后,慌亂的咬著自己的手背,咬到痛的失聲喊出來。

  可以確鑿的認定南君澤已經懷疑上她,絕不會是南君澤對這種車子感興趣。

  他堂堂二少爺,從小在奢侈中長大,不過是一千多萬的車子,雖然能吸引像任祁峰這種層次的小助理,卻不可能對南君澤這樣的成功男人產生多大的波瀾。

  在南君澤的眼里,就跟宋潯一樣,邁巴赫只會是尋常的物件,可以隨意借給別人開走,愛什么時候還就什么時候還。

  南君澤如果喜歡,就直接買下來,不會特意浪費時間,讓任祁峰去查邁巴赫車主資料。

  正因為南君澤在意她,才會敏感的捕捉到她早上的失態。

  如果任祁峰一旦去了車行調取車主資料,宋潯毫無懸念的就浮出水面,到那時候,可能對宋潯沒什么大不了,可她無力承受。

  韓敘越想越是坐立難安,在房間和陽臺焦灼的踱進踱出,翻來覆去想了許多,或許,她還可以找一條補救的路。

  任祁峰就是她可以突破的那條路。

  今天任祁峰肯好意提醒她,說明這人并沒有對南君澤死忠,這年頭似乎也沒有人會去做一個死忠的人,誰對誰好,誰就靠向誰,這沒有什么好譴責的。

  雖然她跟任祁峰不熟,但能確定這個助理沒有到不可攻破的程度。

  如果她能給任祁峰足夠多的好處,在南君澤那里說一次慌幫她遮擋過去,這個危機大約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化解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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