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眼前的陣法,將自己的攻擊化解,眼看著那金紅兩色能量對陣法造成的破壞,不僅沒有讓大陣直接破碎,反而其中還有一小部分的能量,被大陣吸收了過去,鄭爐那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在看到這些的時候,有過短暫的遲疑和猶豫,不過他也只遲疑了片刻,便已經做出了決斷。雖然時間短暫,可是左風卻從其神情上的變化,看得出來鄭爐應該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正因為看到了鄭爐此時的變化,左風那剛剛有了一點喜色的臉龐上,也隨之變得陰沉下來。
只見鄭爐平平的舉起手掌,隨著其指尖的儲晶戒指光芒亮起,一件件黑色物體飛出,此時的左風倒是一眼便認出,那些黑色的物體都是“暗夜之鎧”。
原本左風還在驚訝,這“暗夜之鎧”竟然只打造出了兩條手臂,可是現在他終于明白,原來這鎧甲竟然還有其他的部件,只不過鄭爐之前沒有選擇穿戴上而已。
那一塊塊黑色的鎧甲飛出后,便直接朝著鄭爐的身體飛去,并且迅速的落在其雙腿和雙腳之上。
已然見識過一次穿戴鎧甲的左風,此時已經能夠明顯察覺到,當那鎧甲穿戴在身體上的時候,鄭爐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痛苦神色。
而且這一次留意觀察之后,左風也看清楚了,那黑色的鎧甲,由漆黑如墨的顏色,慢慢轉變成了暗紅色。
只不過當那一件件的鎧甲穿戴上后,鄭爐的身體相比之前,卻是有了一些特殊的變化。最明顯的地方,是在其身體之中,有著一縷縷淡淡的黑色氣息繚繞而出,那些氣息仿佛有著某種生命般,搖曳之間隱約可以看到一條蛇的影子在其中。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左風的目光又是微微一變,他當然看得出來,那道若隱若現的虛影,便是之前暴雪口中所說的“玄天蟒”。
只不過看現在的模樣,鄭爐雖然動用了與“血陣擬獸”相類似的手段,卻無法真正凝聚出“玄天蟒”,充其量也不過是有著一道淡淡的虛影,甚至說那是一道黑色的煙霧都不為過。
‘恐怕是“玄天蟒”的力量太過強大,鄭爐如果不是沒有能力將其凝聚出來,便是他無法承受激發玄天蟒所帶來的傷害。’
看著此時的鄭爐,左風已經有所猜測。實際上左風猜測的非常準確,這兩種可能,都是導致他沒有能直接凝聚出“玄天蟒”的原因。
不過鄭爐此時卻是沒有進一步凝煉的打算,反而是取出了玉瓶,將復體丸和復靈丸,大大口大口的吞下。眼睛死死盯著陣法中的左風,他在用牙齒咬碎口中的藥丸之時,感覺上就好像在嚼爛左風的骨頭一般。
本來對付暴雪應該手到擒來,可是最后竟然讓自己花費如此大的代價,甚至連“暗夜之鎧”都已經動用到了這種程度,鄭爐現在心中已經恨極了左風。如果說暴雪是他必須要對付的存在,左風便是他絕不放過存在。
在鄭爐頭頂的黑霧,突然開始顫抖了起來,緊接著陣法之中,開始有著無數的金紅色的能量涌出,沒有朝著其拳頭上匯聚,反而向著鄭爐頭頂的黑霧中沖去。
那黑霧翻滾蠕動之間,金紅色能量也隨之充斥在黑霧之中,不到一息時間,金紅兩色能量,便慢慢的聚集到了那黑霧上方,看起來好像蛇頭部分。
下一刻,那黑霧的蛇頭部分,突然間打開,金紅兩色的光芒也是糾纏在了一起,同時朝著面前的陣法轟擊而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左風沒有半點遲疑的向后閃躲,而且雙手飛舞,快速的朝著琥珀、左宰和暴雪拍擊而去。三人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都沒有任何抵抗,任由左風手掌拍在自己的身體上,并且被這一拍之力給打飛了出去。
直到三個人的身體拋飛在空中的時候,他們也同時明白了左風的用意,顯然是左風對眼前的陣法,是否能夠抵御住這一擊,并沒有什么信心。
化作一團的金紅色光芒,徑直沖擊到了陣法表面,導致大陣瞬間扭曲變形。這看起來與之前沒有任何變化,可是左風等人卻立刻發現,那一團金紅色能量,竟然凝而不散,其沖擊力不僅強猛,而且還有著持久的破壞性。
大陣仍然發出了一陣陣不堪重負的“吱吱嘎嘎”聲響,整個大陣竟然開始慢慢的向后移動。這當然不僅僅是陣法的移動,而是連著地面下方一丈多深的陣基,都跟著一同動了起來。
看著連同大陣都被轟擊的挪移起來,不光是陣法中的四人吃驚,包括陣法之外,此時滿臉虛弱喘息如牛的鄭爐,也同樣震驚無比。
陣法之中的四人,是在吃驚于對方攻擊的霸道,而鄭爐在吃驚的是,眼前的大陣竟然如此堅實。在遭到了如此猛烈的攻擊后,竟然仍舊沒有被毀掉。
當然這種相持的時間并不太長,就如同那古老的故事中所說,最強的矛,遇到了最強的盾,那么它們之間注定會有一場廝殺,而這場廝殺也注定只有一個勝利者。
“嗤”
仿佛皮球漏氣時發出的聲音,又好像某人偷偷放了個屁,在如此激烈的碰撞中,這一點點的聲息實在太過渺小。可就是這聽起來渺小的聲音,卻直接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大家在這個時候,都下意識的瞪圓了雙眼。
左風四人面色十分難看,他們清楚的看到,金紅色能量團還未真正爆發威力,陣法表面已經出現了破損。
雖然在發出那漏氣的聲音時,還只是一個細微的小口,可是這口子一旦出現,便會迅速的擴大。如同在證明左風的判斷,那一個小口最初就只是一個縫隙,甚至無法看清楚,然而轉瞬之間,口子被直接撕裂開,繼而擴大為手指粗…拳頭大…最后是面盆般大小。
那團金紅色的光團中心部分立刻沖入其中,而且在沖入陣法后不斷的擴大,而且速度飛快的向前飛去。
而這個時候琥珀三人,也都在慶幸,還好左風拍了大家一掌,若是還停留在現在的位置,根本就沒有機會逃離那金紅兩色光束的攻擊。
鉆入陣法后的金紅兩色光束,直接擴大到了一丈多,在沖向那竹樓的瞬間,便直接將竹樓化為了一片灰燼,甚至連碎屑都沒有留下。
這恐怖的破壞力,讓左風四人也不禁暗暗咂舌,眼看著那光束繼續飛馳,直接撞在了陣法的內壁之上。
到了此時,金紅色光束中的沖擊力,也基本上都消失了去。不過金紅色能量中的破壞力仍然還存在,金色的“裂金炎”,與那紅色能量中的腐蝕之力,一同沿著陣法內壁展開了破壞。
一時之間整個陣法之中,充斥了眾多的金紅色能量,而留給左風四人的空間也越來越小。
看到這樣一幕,鄭爐那痛苦的臉龐上,也艱難的擠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這陣法終于要被自己破開了。
只不過鄭爐剛剛運轉靈氣,身體便是不受控制的顫抖搖晃起來,看那樣子似乎站在那里都有些不穩的架勢。
臉色難看的鄭爐轉頭朝著周圍望了一眼,他本來想要尋找琳鵠的位置,可是在看向周圍的時候,卻是先發現了距離自己并不算太遠的曾江等人。
遠處躲在交易樓頂的伯卡,疑惑的問道:“眼看著陣法就要被破開了,鄭爐那家伙怎么不動手了,他究竟在找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琳鵠,似乎很清楚一般,冷笑的望著前方,開口說道:“嘿嘿,這就是我讓曾江過來的目的啊,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當鄭爐目光掃向自己的瞬間,曾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如墜冰窟,甚至想要動動手指都做不到。
接著他就看到鄭爐頭頂上那灰色的虛影,突然間擴散開來,如同一張大網般猛的朝著自己等人包裹過來。現在的曾江心中暗暗叫苦,可是他偏偏沒有半點抵抗之力,同時他根本也不敢抵抗。
那黑霧直接將十二名,包括曾江在內的賁霄閣武者籠罩其中,隨即這些武者不受控制般的激發出了自身血陣,只是那血陣在凝化的同時,便飛快的被那黑霧吞噬而去。
隨著那些黑霧的不斷吞噬,反倒是不遠處鄭爐的臉色開始逐漸的好轉。再看那一隊賁霄閣武者中,修為在納氣后期的五人,轉眼間就已經身體干癟,根本再無半點生機,甚至連那青銅鎧甲,都沒有了半分的光澤。
之后就輪到那六名育氣期強者,這幾人滿臉的驚恐,在轉瞬間也被黑霧抽取一空。眼看著此時的曾江,生命已然到了垂危的關頭,鄭爐卻是緩緩的將黑霧收了回來。
緩緩的轉頭,再次望向了那已經被打出一個缺口的陣法壁障,嘴角劃過一抹獰笑的同時,口中沉喝道:“去”。
隨著一聲低喝,那黑霧之中陡然間又是一團金紅色能量,朝著陣法所在沖擊而去。剛剛被破開缺口的陣法,再次遭遇了攻擊,左風這個時候腦中只回蕩了四個字“大勢已去”。
低沉的撞擊聲,刺耳的擠壓聲,以及讓人心顫的破碎聲不斷的響起,而左風卻是閉上雙眼,懶得再去看最后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