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風的手掌掌心之中,此時靜靜的放著一枚水晶。與一般的水晶有明顯的不同,除了在水晶之中,有著一顆琥珀色的玉石之外,水晶之內也始終有著水藍色的光芒不斷閃爍。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在那水晶之中閃爍的水藍色光華,是一道道十分微小的符文陣法。而這些陣法,是從晶石之中那特殊的琥珀色玉石中釋放而出的。那琥珀色的玉石,正是一顆最高品質的陣玉。
陣玉分為三種品質,下品的陣玉為墨綠色,中品的陣玉淺綠色,另外還有一種特殊的中品陣玉,其通體呈現白色,它通常是用來制作一次性陣玉所用的材料。
除了這些之外,便是數量極為稀有的上品陣玉,這樣的陣玉,一半的小家族和勢力,甚至都從未見到過,只有在傳聞中,聽說過其呈現琥珀顏色。
左風當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琥珀色的上品陣玉,只不過眼前這種,被經過特殊煉制后,包裹了外層水晶的上品陣玉,左風卻是第一次見到。
在剛剛從琳智那里得到的時候,左風還小心的把玩研究過一番。以左風的能力,很快便察覺到了特殊之處,更是不得不佩服,能夠煉制出手中這件信物之人。
這包裹在琥珀色的上品陣玉之外的物質,經過左風一番研究后發現,竟然是儲晶,是上品儲晶。通過特殊的手段煉制后,這些儲晶被徹底與陣玉融合,從而儲晶變成了用來存放陣玉力量的容器。
表面上看起來那些水晶中,四處游走的符文陣法,正是從陣玉之中釋放而出,又存放在儲晶之中的。
這樣有兩個好處,一個是能夠將原本陣玉內存放的陣法數量增加許多倍。同時儲晶的效果,便是能徹底隔絕,不讓陣玉中的能量有一絲一毫的泄露。
當陣玉中刻畫進入陣法后,時間若是一久,陣玉內的陣法能量,不可避免的會泄露出來。除了左風身上所攜帶的御陣之晶外,這還是左風第一次能夠看到,可以將陣玉能量如此完美保存起來的容器。
另外這經過改造后的陣玉,可以按照持有者的意志,取用之中的陣法。這對于那些對陣法一竅不通的人,絕對是御動陣法極佳之物。
當然,手中之物的價值也是高的離譜,要知道一般的小家族和勢力,根本連一塊儲晶都沒有。而眼前這琥珀色的陣玉外包裹的儲晶,恐怕至少要超過二十顆下品儲晶,以這樣的手段制造出御動陣法的信物,已經是可以用奢侈來形容了。
如今左風手中握著這塊信物,倒是讓琥珀、左宰和暴雪三人,立刻就猜到他的意圖。他們在短暫的吃驚后,也都再次陷入沉默。
臉上劃過一抹苦澀的笑容,左風心中暗自想著。
‘但有一線希望,我又何必選擇如此做。但有任何的辦法,我又怎么會將自己逼到那一步,可是眼前這種局面,我根本就沒得選吶。’
想到這里后,左風倒是沒有再耽誤,抬起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朝著手中那枚特別的信物拍擊而去。
兩只手掌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左風沒有半點手軟。以左風能夠劈斷金鐵的堅固肉體,另外加上達到育氣期強者的破壞力,這一擊之下那手中的信物,竟然沒有立刻化為粉末。
反倒是在兩手互相拍擊的一刻,在左風的掌心之中,突然出現了無數細小如發絲般的空間裂縫。
這些是那數十塊下品儲晶被毀滅,導致的特殊變化。如果不是在這衛城之內,空間異常的穩固,此時左風面前必然會浮現出巨大的空間風暴。
如今被護城陣法壓制,那些狂暴的空間之力,卻是被直接壓縮成了現在的模樣。雖然其中的空間之力非常狂暴和強大,可是偏偏不會開辟出空間通道。
這道理非常簡單,如果若是能夠輕易破開空間,那鄭爐何必還要累的跟狗一般,吭哧吭哧的先破開外城的封禁陣法,后又毀掉內城的陣法封禁。直接打開空間通道,穿梭進來豈不是更加容易。
所以此時在左風的掌心之中,雖然那些儲晶爆發出的力量,已經十分強悍,可是卻只有一道道發絲般的空間縫隙顯現。
這些混亂狂暴的空間之力,卻并不會傷到左風,因為當它們出現后不久,左風手腕上的囚鎖,便已經有著微光亮起,繼而將那些混亂的空間之力,如長鯨吸水般的吸納進入儲晶之中。
那些混亂的空間之力被吸收,也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只有身邊的左宰、琥珀和暴雪察覺到了左風手腕上囚鎖的變化。
遠處的鄭爐他此時所注意到的,反而是左風雙手之間,飛快飄逸而出的小陣。如果不是將那外面的儲晶破開,很難讓人想象,在那一塊陣玉之中,竟然能夠承載著如此數量龐大的陣法。
當那些陣法在飄飛而出后,便飛快的朝著四周而去,仿佛這大陣對它們擁有某種特殊的吸引力般。
隨著它們融入到陣法中,大陣的表面也有著奇異的光華閃爍,大陣的陣絡也時而顯現時而隱沒,看起來給人一種十分虛幻的感覺。
遠處本來已經抬起手臂的鄭爐,此時卻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并未在這個時候急于出手。
他固然對動用了“暗夜之鎧”的自己,有著很強大的自信,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認為,在看到自己剛剛那恐怖的一擊后,左風應該在考慮清楚后,選擇乖乖的出來向自己投向乞饒。
之前鄭爐給過左鳳機會,可是每一次他認為對方,都會乖乖的向自己低頭時,可是得到的卻都是對方無情的拒絕。
如果只是單純的拒絕也就罷了,左風輕蔑的冷笑,譏諷的眼神,以及不屑的言語,都狠狠的刺傷了鄭爐的自尊心。
達到鄭爐這種身份地位后,已經享受慣了周圍人對自己的推崇,那是一種卑躬屈膝的敬仰。如今面對這樣一個青年人,卻始終無法奈何對方,讓鄭爐仿佛嗓子眼里埋下了一根刺般,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促使了鄭爐更愿意看到的是左風朝自己低頭,而不是被自己隨便一拳滅殺掉,如果是那樣“刺”恐怕會一直留下。
然而,在鄭爐的等待之中,鄭爐漸漸發現了問題,左風明明毀掉了一件與陣法有關聯的物品,可是陣法卻并沒有半點要撤去的打算。不僅陣法沒有被撤去,反而這番之中的光芒,開始變得越來越亮了。
“嗯,小崽子,你還想要繼續頑抗!”看到這種變化的鄭爐,臉上有著明顯的憤怒和不耐劃過。
冷冷一笑,左風倒是能夠捕捉到鄭爐的心理,平靜的開口說道:“看來又要讓你失望了,又或者你一直在白日做夢,我真的都不忍心叫醒你了。如果你認識我久一點,便會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一樣,為了獲得力量可以做到極致的無恥。我與你們不一樣,與其向你們卑躬屈膝,我情愿坦然接受死亡,那樣我會打從心底里感到舒服的。”
“呵呵呵。”
不知道是否被左風的話刺激的太過厲害,鄭爐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他的喉嚨不受控制般的連續抖動,發出了一串像雞般的笑聲。
“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來實現我的諾言,我會用我所知道的所有方式折磨你。我會看著你低頭,看著你向我懇求,懇求我將你殺死。”
左風靜靜的看著鄭爐,那目光仿佛像在看一個白癡般,卻是都懶得多說一句。看到左風如此表現,鄭爐的胸膛又是一陣急促的起伏。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陣法的光芒仿佛有一瞬間的停滯,緊接著兩道陣法光幕,便開始了彼此間的融合。
抬頭看了一眼,那正在融合的陣法,左風心中不禁暗暗的感嘆,同時也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之所以會感嘆,是因為左風佩服這構建陣法之人,會以如此特殊的思路構建出了眼前的大陣。不光是前面的第一道和第二道陣法,一冰一火既相互克制,同時又能發揮出相輔相成的效果。
而最后這一道陣法,實際上是整個大陣中最具防御效果的,它的作用是吸納,將所有攻擊都吸納進入其中。只不過這種吸納,還是有其極限的,鄭爐動用的“暗夜之鎧”,正是超出陣法吸納的極限。
在這種時候,構建陣法之人還留下了一個最后的手段,那就是將信物破壞,從而讓整個大陣的壁障與第三道陣法壁障,彼此間相互融合到一起。
如此一來陣法便擁有了防御和吸納攻擊的雙重效果,等于讓陣法的防御效果達到一種極致。可同時大陣在這個時候,也會被徹底封閉,所謂的徹底封閉,便是身處陣法中的人,除非將陣法毀掉,再也無法踏出陣法一步。
當發動這最后的手段時,眾人等于被自囚于陣法之中,所以琥珀和左宰臉上才會露出復雜之色。
之所以會說松了口氣,因為左風到現在已經將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都留給上天去決定了,他到此時也終于能夠將肩上的擔子卸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