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一途博大精深,而布置陣法的強弱程度與符文的掌握息息相關,同時也對于修為有一定的要求。
左風雖然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可是在見識方面倒還是有的,尤其是自己納晶之中存放的眾多典籍,隨便挑出一本都會是大陸之上爭搶的存在。
當初在臨山別苑之中見識到的種種,使得左風即使想要忘記都是辦不到,尤其是素家的大帥和由城主兩人,對于左風在那處陣法中的經歷尤其重視。
當時的左風其實已經多少明白了一些東西,尤其是那陣法的詭異,竟然傳送出去的定為點為移動的存在。
不懂得符文之人不會明白,傳送陣法最大的奧妙在于武者對空間符文的掌握,以及空間規則的種種奧妙。
所以當布置空間傳送陣法的時候,往往需要將大量的空間符文以及傳送類符文刻畫出來。
可當時臨山別苑那些符文十分詭異,那龐大的陣法之中,空間符文和傳送符文相結合后也只占了總量的六成左右,另外幾近四成的符文竟然都是空間定位。
當初左風便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其特殊性,卻明智的沒有將其點明,也許有的人也能夠看出這些問題,卻是極少有人能夠知曉問題出在哪里。
左風也是在后來查閱了許多納晶之中的典籍后,才發現了其中的一些奧妙。那傳送定為的符文,竟然是與許多空間運行符文聯系到一起,這樣一來傳送的地點就變得極為虛無縹緲,或者說其存在的位置是在一處飄動的小空間之中。
這種情況很少會出現,因為一處飄動的空間,它所存在的意義會變得極為有趣。
之所以用“有趣”來形容,是因為一些超級勢力會對其趨之若鶩,試想一下如果有人想要侵入一處城池或門派,只要調集足夠的強者就可以展開行動。
可是若將這個地方換做是在一處移動的小空間,那么首先找到它就會成為一個問題。而找到之后它又會不斷飄走,這樣一來想要入侵就更是難上加難。
可這樣一處飄動的小空間,想要將其利用起來就更加的困難。因為這首先要將移動空間的運行軌跡捕捉下來,然后再相應的制作出一套龐大的定位符文陣法,同時將其與空間傳送陣契合到一起去。
當然傳送到移動空間的陣法需要如此復雜,而傳送出來的陣法就相對簡單了一些。當初在那處空間之中,左風回來的時候其實就只是那山邊的小亭子內所擁有的陣法就足夠了。
反觀此時的這套陣法,左風發覺另外一個奇特之處,那就是這套陣法定為和傳送都比較普通,可復雜之處在于其空間陣法之內。
因為這套傳送陣的空間陣法之中,多出了許多奇妙的符文,左風現在無法具體查找,所以也只能夠憑借著一些模糊的印象來加以推演。
最后他發現,這套陣法竟然擁有空間隱蔽的作用,也就是這套陣法雖然一直存在于這里,卻是存在于一處空間夾縫之中。
不同于空間亂流,空間夾縫屬于固定存在,卻是在穩固空間和空間亂流之間,屬于一種極為隱蔽的存在。
利用這種方式將空間陣法隱蔽起來,這就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可是這陣法竟然還存在于這片山谷之中,左風心中疑惑的同時,也是觀察的更加仔細起來。
越是仔細觀察,左風發覺這處陣法的定向傳送位置竟然有三處,而且三處位置應該距離不近,這樣看來這陣法的神秘性也是成倍翻漲。
當左風研究這隱蔽傳送陣的時候,不遠處的戰斗也是變得熱鬧非凡。那些圍攻的角馬群中央位置顯得有些混亂,正面混亂的情況讓兩側的進攻也變得遲緩起來。
反觀人類武者這邊同樣混亂,沒有借由角馬群的混亂向外突圍,也沒有繼續努力向著空間鋒刃所在的范圍靠攏,雙方反而在此時陷入了一種奇怪的亂局之中。
七名淬筋期武者發動的暴氣解體,使得他們的攻擊力成倍翻漲,死亡對于這些人來說不是威脅,反而會成為一種解脫。
帶著這種矛盾的心里,他們的攻擊瘋狂的比野獸還要野獸。一名武者手掌的長刀斷為兩截,可是他還是揮舞著半截長刀與多只角馬殺在一處。
身上多出破損,卻看不到太多的鮮血流出,反而是沒有受傷的口鼻之間,不斷能夠看到鮮血不停的向外流溢。血紅的雙眼,深紅色中略帶紫意的皮膚內血管凸出,幾乎是要撐破皮膚般的在身體上蠕動。
全身的靈氣以一種燃燒的方式,將武者整個人都徹底點燃,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那武者瘋狂的吼叫之中,跟多的是一種驚恐和痛苦的嘶喊。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面對著如此劇烈的痛苦,面對著死亡一步步臨近,他們心中卻是一片悲涼。
這些人心中在痛恨,雖然也痛恨阻止與王長老的出賣,不過更痛恨的是當初的選擇,選擇進入組織。
組織中的這些人,有的是從小就資質非凡被選出來,有的卻是因為自己的武者夢,而自愿加入到組織中。
可是當初的選擇在今天看來是如此的幼稚,所以他們在恨自己當初的決定,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看清現實。可是他們也明白一點,即使早就知道今天的結局,也同樣無能為力。
當他們選擇進入這組織的那天其,一切似乎就已經早都注定下來,即使他們在這之前選擇反抗和背叛,等待他們的結局未必就比今天這樣要好。
除了這七人之外,還有另外三人,這三人卻是計算之外的情況。他們三人此時已經徹底的瘋狂,不再去顧忌什么報復,不去顧忌自己的什么朋友親人,他們要做的就是發泄出胸中所有的痛苦。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們要將眼前這些人盡可能多的殺掉,雖然他們最想要殺掉的是王長老,是那個后來的頭領,可是他們根本接近不到二人。
不過另外那些武者,那些之前還是自己同伴之人,他們同樣想要將他們殺死。因為這些人默然的對待他么幾人的遭遇,他們的默然也等于是幫兇,是他們這些人步入死亡前推出的最后一把。
其實他們三人的心中,情緒與另外的七人沒有什么不同,區別只是那七人在瘋狂的攻擊角馬群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而他們三人是在瘋狂攻擊自己人,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情緒。
發泄成為了他們現在能夠做的一切,發泄成為他們面對死亡時唯一的念頭,在他們的修煉過程中,每一步都被這些人安排后,就連死亡也是在他們安排之下進行,他們的嘶吼和咆哮,如同對生命對武者命運的最后掙扎。
一名武者手中武器早就被打碎,身體的多出要害被重創,只是因為暴氣解體的緣故還沒有死去,他卻是用牙齒撕咬,用身體去碰撞。
他明知道這樣已經傷害不到眼前的這些武者,可是他還是在瘋狂的做著這一切。
不同于角馬群,武者的戰斗方式會針對弱點,這些人雖然發動了暴氣解體,但是攻擊方式還是一名武者。他們依舊使用武器,會動用武技,會施展出自己的殺招。
可是他們的關節,他們的要害依舊還存在。他們被傷到關節,行動會變得遲緩,他們被傷到要害,雖然不會立刻死亡,但是卻能夠加速著他們的滅亡。
三個人的暴氣解體,只擊殺了一人,重傷三人,其他人便已經合力將這三人斬殺,甚至身體都已經剁成了碎塊。
角馬群之中的戰斗也漸漸進入到了尾聲,一名武者手中的武器是一柄戰斧,可是在與角馬的瘋狂戰斗中,連戰斧也多處破損。
而此時這名武者一條手臂已經連著肩頭被撤掉,一條腿膝蓋以下已經當然無存,只剩下殘破的身體還在努力揮舞戰斧知道其破碎開來。
那武者的身體被角馬群淹沒的時候,他眼中還帶著濃濃的不甘,身邊的武者此時也都到了最后一刻,一個個眼中與他的神情幾乎一模一樣。
也是在這個時候那炫目的光暈再次發生了變化,光暈先是變得大盛,隨后竟然有著慢慢收斂之勢。
隨著那光暈的變化,那一大片位置中肆虐的空間鋒刃,也在悄然之間發生著變化。
此時的左風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他整個人都被光暈所包裹,他只知道現在的光暈變化,與那刻畫著的符文有關。
那從一開始吸收空間鋒刃就在不斷刻畫的符文,此刻終于到了要刻畫完成的時候。
左風發覺到,囚鎖之中存在的龐大符文并未刻畫完畢,這樣一來囚鎖恐怕還是無法徹底顯露其本來的作用,這多少讓左風有些懊惱。
不過左風的注意力卻是放在光暈空間之中,那些還在不斷吸取進來的力量,這些能量雖然狂暴,可是身在光暈空間之中,左風隱隱有了一個特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