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完戰場,又把那些俘獲的荷蘭戰列艦和俘虜送回東蕃,等郭致遠重新整軍率領東蕃海軍艦隊趕到澎湖水寨時已經是三天以后了。
荷蘭人被郭致遠打疼了,自然也學乖了,開始龜守不出,原本郭致遠建澎湖水寨的時候就是把澎湖水寨當成拱衛東蕃的重要根據地,所以修得頗為堅固,荷蘭人來了以后鵲巢鳩占又再次進行了加固,新修了不少防御工事,而且荷蘭人守城也很有一套,在原本歷史時空的澎湖海戰中,大明水師在占據絕對兵力優勢的情況下卻依舊拿堅守澎湖島的荷蘭人毫無辦法,只能采取圍困的笨辦法,足足耗了七個多月,荷蘭人的給養耗光,最后還是被荷蘭殘兵突圍去了大員。
沈有容曾經在澎湖水寨駐守過,自然非常清楚澎湖水寨易守難攻,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到了現場后一看荷蘭人又新修了這么多防御工事,就知道這戰難打了,忍不住勒腕嘆息道:“早知道當初撤離澎湖水寨時就該把上面的防御工事都毀掉,現在卻便宜了紅毛鬼!…”
郭致遠卻是呵呵冷笑道:“放心,我郭某人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荷蘭人占了我的便宜我一定會讓他們連本帶利吐出來!…”
沈有容一聽眼睛又亮了,驚喜道:“大人,你可是又留了后手?…”
沈君蓉這次也跟著出來了,這些年她和父親沈有容之間的關系雖然改善了些,但是心里的疙瘩仍不少,所以不等郭致遠說話就忍不住嗆聲道:“還自稱當世名將呢,這都想不到?大人打戰向來是走一步看三步,算無遺策,早料到荷蘭人會鵲巢鳩占,在自新軍撤離澎湖水寨時在島上埋了好多炸.藥,紅毛鬼現在都住在炸.藥堆上呢,只要派人潛進去把炸.藥點燃,‘轟’一下,紅毛鬼都得上天!…”
沈有容一聽也是大喜,郭致遠果然留了后手,這樣一來要對付荷蘭人就好辦多了,不過被女兒這么嗆聲多少有些沒面子,便瞪了沈君蓉一眼道:“就你能!算無遺策那也是郭大人,不是你!你的本事還差得遠呢!…”
郭致遠一看這父女倆又杠上了,連忙打圓場道:“我哪是什么算無遺策,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歪招罷了,真正打仗還要靠兩位沈將軍才行呢…”
沈君蓉瞟了一臉惱怒的沈有容一眼,挺起胸脯道:“大人,我可和你說好了,這帶人潛入上島的任務可得交給我,誰也不許搶!…”
沈有容其實還是很關心的女兒的,荷蘭人在島上守衛森嚴,如今見到東蕃海軍到來自然更會提高防衛等級,要在他們眼皮底下潛入上島點燃炸.藥,危險性可想而知,一聽就又瞪起眼睛道:“胡鬧!你是自新軍指揮,此等沖鋒陷陣之事何需你親自去,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船上!…”
沈君蓉卻是牽著不走打著倒行的性子,立刻頂撞道:“我偏要去,你不是總說為將者要身先士卒才能讓將士用命嗎?難道你也是說一套做一套?…”
沈有容被沈君蓉噎得說不出話了,氣得吹胡子瞪眼,郭致遠知道沈君蓉拗起來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見這父女倆又要吵起來了,連忙和稀泥道:“其實也沒那么危險,我讓趙先生做了一件秘密武器,可以長時間地潛入水中,或許可以收到奇效…”
沈有容已經見怪不怪了,郭致遠總能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出來,所以倒沒有太驚訝,既然郭致遠說沒那么危險,也就沒有再堅決反對沈君蓉帶隊潛入上島去引燃預埋的炸.藥了。
一旁的鄭芝龍一直在尖著耳朵聽郭致遠他們說話,聽郭致遠說還準備了“秘密武器”暗暗吃驚,這些天跟在郭致遠身邊他算是開了眼界了,郭致遠的手段層出不窮,總是能提出一些讓他十分意外的想法。他一向自視甚高,從不服人,可在郭致遠面前他卻覺得自己像個無知的小孩似的,著實讓他的自信心很受打擊。
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期待,期待郭致遠能帶給他更多的驚奇,所以聽郭致遠說準備了“秘密武器”心里就跟貓抓似的,想知道郭致遠準備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又不好追問,畢竟他并不屬于郭致遠的團隊骨干成員,表現得過于急切反而有點犯忌諱了。
郭致遠用眼角余光瞟了撓頭抓腮想問又不敢問的鄭芝龍一眼,心里暗暗好笑,鄭芝龍就像一頭桀驁不馴的野鷹,他得先熬一熬他,所以故意不說,讓沈君蓉先去準備晚上的潛入行動了。
荷蘭人見到郭致遠率領東蕃海軍艦隊到來也是如臨大敵,不斷發動炮擊,阻止東蕃海軍艦隊靠近澎湖島,郭致遠也沒有下令還擊,只是讓艦隊遠遠地擺開陣型做出圍困澎湖島的勢態,等到夜深了,卻又突然下令發動炮擊,讓本來神經稍微舒緩下來的荷蘭人頓時又緊張起來,趕緊開炮還擊。
不過這種炮擊其實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對雙方都很難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不過郭致遠卻好像打上癮了,隔個把時辰就下令艦隊來一輪炮擊,荷蘭人都快被搞得神經衰弱了,弗蘭斯氣得咆哮道:“該死的!還有完沒完了?!中國人的炮彈難道不要錢的嗎?…”,說到這里他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用力一拍大腿大叫道:“中國人實在是太狡猾了,他們是在故意消耗我們的彈藥!他們想困死我們!趕緊傳令,停止還擊!除了警戒人員,其他人都去休息,中國人想困死我們,我們就跟他們耗到底!…”
他卻不知道這正是郭致遠想要達到的效果,見任己方如何炮擊荷蘭人都不再還擊,郭致遠便笑了起來,對早已迫不及待的沈君蓉笑道:“沈指揮,現在時機已經到了,到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讓我們的秘密武器閃亮登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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