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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艱難的選擇

熊貓書庫    明朝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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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致遠這么一說沈有容就知道郭致遠所言非虛了,劉若思是福建水師中難得的能帶兵打戰的悍將,沈有容得知劉若思參與叛亂的消息也是又憤怒又惋惜,既然劉若思都向郭致遠投誠了,那叛軍主力肯定是完了,不過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追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郭致遠等的就是沈有容這句話,只有成功勾起了沈有容的興趣他才有可能說服沈有容出兵了,當下就眉飛色舞地把自己如何策反劉若思倒戈,如何布下疑兵之計大敗叛軍的經過講了出來,沈有容和陳第都是知兵之人,自然一點就透,陳第興奮地對郭致遠連連豎起大拇指道:“妙啊!郭大人有勇有謀,膽識過人,以兩千士兵大敗兩萬叛軍,實乃古未有之奇跡,老朽佩服,佩服啊!…”

  沈有容一生不求飛黃騰達,只喜帶兵打戰,算是十足的“軍癡”,聽郭致遠說起大敗叛軍的經過也是心癢不已,恨不能親自指揮這場戰斗,興奮得不停磨拳搽掌,想到之前他對郭致遠的倨傲態度又有些尷尬,他雖然性格傲慢,但是對有真本事的人還是很佩服的,紅著臉對郭致遠拱手行禮道:“郭大人,大人大才,沈某自愧不如,之前對大人多有怠慢,還請大人恕罪!…”

  郭致遠一看沈有容態度轉變了就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自是喜出望外,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的就是盡量拉近他和沈有容的距離,讓沈有容能為他所用,連忙擺擺手哈哈大笑道:“沈將軍說這話就見外了,郭某如何能和沈將軍相比,說起來我此次能夠大敗叛軍也有沈將軍的功勞呢!…”

  沈有容一聽就眉毛一揚,詫異地問道:“哦,此話怎講?…”

  郭致遠哈哈一笑道:“我能說服劉若思倒戈就是借的沈將軍的威名,而且昨日領兵大敗叛軍的正是沈將軍的千金沈小姐呢!…”

  聽郭致遠提到沈君蓉,沈有容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欣喜的目光,激動得搓著手掌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啊,蓉兒!你說昨日領兵大敗叛軍的是蓉兒?!這丫頭,這丫頭…”

  此時的沈有容不再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而是一個慈祥的父親,所以才會流露出為人父母者聽到兒女出息了時那種欣喜的表情,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沈有容與沈君蓉父女之間的關系這么糟糕,郭致遠雖有心想調和沈有容與沈君蓉之間的父女關系,但此時顯然不是好時機,他今天來的目的是要說服沈有容出兵,可不能因小失大,呵呵一笑道:“虎將無犬女,沈姑娘可是幫了郭某不小的忙啊!…”

  沈有容長嘆了一口氣,對郭致遠拱拱手道:“小女生性叛逆,沈某教女無方,也只能放任自流了,還要多謝郭大人照拂小女,他日若有用得著沈某的地方,沈某定當鼎力相助…”

  郭致遠等的就是沈有容這句話,自然趕緊順著桿子往上爬,笑道:“還真巧了,眼下郭某就有一事想請沈將軍相助!…”

  沈有容本是一句客氣話,沒想到郭致遠還真不客氣,眉毛一揚道:“何事?只要是沈某力所能及,定不推辭!…”

  郭致遠暗喜不已,連忙道:“只要沈將軍肯相助,此事必定馬到功成!是這樣,此次郭某雖大敗叛軍主力,但卻讓叛軍首領趙秉鑒等人逃了,未能畢全功于一役,現已查明,趙秉鑒及其余部已逃往東蕃,郭某手下只有五艘戰船,加之對東蕃情況一無所知,沈將軍之前曾在海上大敗倭寇,收復東蕃,故郭某想請沈將軍出兵相助…”

  “你要攻打東蕃?”沈有容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他雖然看似性情粗獷,但其實心思是很細膩的,帶兵平叛對他本來是分內事,郭致遠完全可以通過正常程序讓他出兵,但現在郭致遠卻用私人名義來拜訪他,這里面就有文章了,多半涉及到郭致遠和徐學聚的矛盾,他可不想卷入到郭致遠和徐學聚的矛盾當中去,便深深地望了郭致遠一眼,沉吟道:“清剿叛軍余孽,沈某自是義不容辭,只是不知郭大人是否持有巡撫大人的手令,若無巡撫大人手令,沈某就愛莫能助了!…”

  郭致遠心里咯噔一下,沈有容這樣說其實等于變相的拒絕了,他要能拿到徐學聚的手令那還說個屁啊!只得有些尷尬地繼續爭取道:“沈將軍,你也知道,兵貴神速,若是讓趙秉鑒及其余部在東蕃站穩腳跟,再要剿滅他們就難了,所以本官來時還未來得及聯系巡撫大人,自然也無法從巡撫大人處取得手令…”

  沈有容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眼中精光一閃,似笑非笑地望著郭致遠道:“郭大人,你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吧,兵貴神速固然不錯,但也不在乎一兩日的時間吧,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咱們就開誠布公吧,你這么急著攻打東蕃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平叛吧?你該不是想把東蕃也變成你的澎湖島吧?…”

  郭致遠心里猛地一跳,果然不能小看古人啊,沈有容能成為一代名將,眼光確實不是一般的敏銳,一下子看破了自己的真實意圖,這下郭致遠就為難了,如果他選擇坦誠,那就等于向沈有容承認了自己有野心,這樣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他完全無法預料,因為以沈有容在福建的影響力,一旦他因為郭致遠的野心產生了戒備,必然會給郭致遠將來的宏圖大業帶來很大的阻力。

  而如果他選擇繼續遮掩,肯定會讓沈有容覺得他是一個口不對心的人,讓本來他和沈有容拉近的距離再次拉遠,他要想獲得沈有容的助力也基本不可能了。無論怎樣選擇,沈有容的這番話已經把他逼到了圖窮匕現的地步,要么做朋友,要么做敵人,問題是他對沈有容的了解僅限于歷史上的那些記載,實際上他并不真正了解沈有容,他沒法僅根據歷史的記載來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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