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且聽我把話說完,我的隨從之中有兩名會武功的練家子,身手了得,我一會安排他們替代您悄悄進入您的房中,夜中若是進人便不出聲息的將來人結果!…”郭致遠比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這樣可行?我看那一行人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都是像刀口上舔血過活的,若你的隨從沒些真本事,鬧出動靜怕是了不得…”趙士禎還是有些不放心。
“先生放心,我那兩位隨從的功夫我是見過的,那伙人也不想搞出大動靜,一次上來的人不會太多,最多兩三人,我那隨從肯定能無聲息地把他們放倒!…”。
“好,那今晚老夫的性命就暫時寄存在公子這里了。”
出了趙士禎的房門,郭致遠也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張承和法正等人都叫了過來,小聲交待起來,卻沒注意楚婉兒也悄然跟了過來,張承和法正聽了郭致遠的吩咐,連連點頭,而躲在一旁偷聽的楚婉兒卻雙目瞪得溜圓,興奮地捏起了粉拳,這么刺激的事怎么能少了她呢!所以立刻低聲抗議道:“我也要去!”。
郭致遠被楚婉兒嚇了一跳,低聲怒斥道:“你以為是鬧著玩呢!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豈能由你胡鬧!”。
楚婉兒不服氣地揚了揚粉拳,冷哼一聲道:“你憑什么看不起我,不服我們來打一場啊!”。
郭致遠有些無語了,他還真拿胡攪蠻纏的楚婉兒沒辦法,還是徐光啟老到,咳嗽一聲道:“楚雄,以你的身手擔此大任是沒問題的,不過若是由你和法正兩人去代替趙大人恐怕卻有些不合適,你還是貼身保護大人比較好…”,說到貼身兩個字的時候,徐光啟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楚婉兒這才想起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這個時代的女性是十分保守的,她和郭致遠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在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非郭致遠不嫁的念頭,所以要她和郭致遠共處一室,她也不會覺得太難為情,但是和法正就不一樣了,所以她俏臉一紅,果然也不再堅持了。
郭致遠又和張承等人商量了一下晚上行動的細節,徐光啟和沈令譽也補充了一些意見,一個細致的營救方案就出來了。
天慢慢黑了下來,張承和法正也按照計劃悄悄地去把趙士禎給換了過來,進到房中,趙士禎見到楚婉兒一身男裝的時候就愣了一下,還是辨認出了這個曾經和郭致遠一起到自己家里查案的大大咧咧的姑娘,便心生疑惑道:“楚姑娘為何也在此處啊?還一副男兒的打扮,這是為何啊?”
楚婉兒尷尬地一笑道:“趙大人認錯人了,晚輩楚雄,想必大人所說的是在下的妹妹楚婉兒吧…”
“是嗎?都怪老夫老眼昏花,失禮失禮。”趙士禎嘴上說老眼昏花,臉上卻是一臉的不信。
郭致遠也知道瞞不過趙士禎,他視趙士禎為臂助,自然不也會在這種小事上欺騙趙士禎,就尷尬地摸摸鼻子道:“先生您沒有看錯,他正是您之前見過的那位楚姑娘,她確有不得的原因才作此裝扮,倒非有意欺瞞先生,還望先生莫怪…”。
“這其中可是有什么苦衷不成?”趙士禎不解地追問道。大約搞科研的人都有點像是好奇寶寶,不搞清楚緣由絕不放手。
“此事說來話長,日后定將事情原委說與先生,但是現在還望先生保守這個秘密,只當他是我的隨從,楚雄!”郭致遠越發尷尬地苦笑道。
楚婉兒也俏皮地朝趙士禎做了個鬼臉,心說你這老頭這么八卦做甚?
“好好好,老夫定不會泄露此事。”趙士禎也隱約有些明白了,不再追問。
這點郭致遠還是十分的放心的,先前因妖書一案,趙士禎死都不肯供出太子,從這點便可看出趙士禎乃是重信義之人,自然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
“可是,郭公子…”說著,趙士禎看了一眼楚婉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楚婉兒一臉不解,但是郭致遠卻是一看便明白了。這趙士禎畢竟從小就在封建禮教的社會中長大,如今他怎能不守禮數,與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同宿一屋,他的思想自然沒有穿越過來的郭致遠開放,他可不想敗壞了人家楚姑娘的名聲。
“先生不要如此拘謹,事有從權嘛,再說楚姑娘她現在是男兒裝,外人不知道的,而且楚姑娘身手頗佳,有她在,也可保護先生…”郭致遠搖了搖頭道。
“好吧,老夫迂腐了…”趙士禎不好再說些什么,畢竟這一切都是為了救他。
天越來越黑了,張承、法正二人緊張地站在原來趙士禎房間內門的兩側,張承還好,他算是見過場面的,法正卻是將雙眼瞪得溜圓,生怕飛進來個蒼蠅他沒有察覺。
隨著夜深,不出郭致遠所料,太子派來的那一行殺手終于坐不住了,悄悄的上了樓來,不多時,張承便聞到一股異味,馬上悄聲對法正說道,“艾蒿!”
艾蒿是二人為了防止那一行殺手向屋內噴灑,特意找沈令譽討來的清神醒腦的草藥,人只一聞便可解頭腦云漲,提神醒腦。此時二人將艾蒿咬在口鼻間,頓時精神一振,過了一會,只聽“吱”的一聲門開了!
但見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進了門來,而后,房門倏地一下便合上了,真如郭致遠所料,這幫人也是不想驚動他人。張承法正早就已經準備好,就等著來人走進內門。
兩個黑衣人剛踏進內門一步,說時遲那時快,法正張承一起動手,兩人手掌如刀齊齊向兩個黑衣人脖頸下方的風池穴劈去,隨著兩人手落,兩名黑衣人不做任何聲響便倒下了,二人馬上將兩個黑衣人托起綁好,以免鬧出什么動靜,引得門外把風人的懷疑。
半柱香過后,不出二人所料,門外的人見同伴進去之后遲遲沒有出來,終于按捺不住,“吱”的一聲,門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人比前兩個更加小心警惕,畢竟他的兩個伙伴進去之后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出來,可奈何他再怎么警惕,既然已經踏入屋內,就成了甕中之鱉,結果與前兩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