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就樸素的山里人眼中,女孩都會穿些亮色衣服,花溪月長的白,穿紅色也特別好看,所以他們都見怪不怪了。
可是,他突然才意識到,剛才很多人其實是回了自己的家換了素色衣服,而他急著趕來看情況,沒有帶她回去換衣服,這不僅是對族長的不敬,更是犯了嚴重的禁忌,是要跪祠堂的。
花溪月自己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她問歐陽樺到底怎么了,歐陽樺卻是也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很明顯了,護著也沒用,對族長不敬的,自然要嚴懲。
“大家都看到了,這是對族長的蔑視,竟然敢光明正大的來這里,族長剛剛走,她就以個人之勢故意挑戰族長的權威,大家好好看看,像這樣的族人遲早會給我們帶來災難的,難道你們還要放任她禍害我們嗎。”
花溪月真的有些不明白上官瑤到底在說什么,她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就成了蔑視族長了,她從來沒有刻意害過人,還真想知道自己能怎么禍害他們。
“你們誰敢動她試試?”
東離碩出來的時候,看見所有人都圍著自己的女兒,聽到上官瑤的這句話,他還真的有些驚訝。
以前,上官瑤可是最下面莊上一個特別不起眼的小姑娘,膽小,懦弱,學什么都比別人慢,雖然他沒有親自見過,但是聽他不少徒弟將她當笑話講。
最近,她做的事情可真是讓他有些大開眼界,可是,處處針對他的女兒,這個可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他走到上官瑤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女孩看,女孩明顯有些害怕他,卻是捏緊了拳頭,什么都沒有表現出來。
他笑了笑,然后問:“你的父母和族長得的是一樣的病,你不關心你父母的安危,卻是帶著蠱惑著眾人去找我女兒的麻煩,我真想看看,你背后到底是誰在給你出主意。”
這番話一下來,上官瑤明顯就有點慌了,她眼神閃躲,后退了一步,閉了閉眼,鼓足了勇氣說道:“我背后哪有人,怕是您想多了,您女兒這明顯是犯了禁忌,你故意這么偏袒,莫不是想您想篡奪族長得位置,族長和我的父母,莫不就是你故意陷害的了。”
上官瑤這么說話可是豁出去了,東離碩本來就是長老,然后他又精通醫術,在族中有很高的聲譽,她這些挑釁的話,已然是對長輩的不敬,更何況他還是族長最看重的長老。
“小丫頭,說話可要悠著點,不然真的會引火上身的,你故意將我女兒推到火里,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沒有多加計較,現在,又故意來挑釁我,抓著我女兒的問題不放,莫非,你還真的以為你會當上族長?”
爭鋒相對,東離碩的眸子里透著深深的寒意,所有人都跟看好戲一樣看著,濃濃的味,不過結果可想而知。
上官瑤這么刺激東離碩,惹怒他們父女,還挑戰他的權威,就算是個長老,都有些看不下去。
而且,上官瑤的父母昨晚得病以來,東離碩可是連家都沒回,一直在堂里給所有人瞧著病,一個晚上,都沒有休息一下,相對于做出的貢獻來說,就算是要他們分,他們也會站在東離碩這一邊。
“我告訴你,就算我女兒今天穿了紅衣服來又能怎么樣,要是你父母撐不過今天,明天,我會繼續讓她穿著紅衣服和我一起去,你能奈我何,別說你只會通個靈,就算你是長老,你想動我和我女兒,也先去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哦?她沒有,那我有沒有資格,我能不能把你怎么樣?”
人群中突然走出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將帽子取下,然后巡視了一圈,最后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東離碩。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有年長的人一下就認出來了,這個滿臉傷疤的男人,就是前任族長。
他當年是被族中的女人招進來的,聽說因為殺人做了十五年的牢,來了族里之后,耍了些手段,硬是逼著族長退了下來,當時,他的老婆就是族長的女兒,他將她老婆逼上了族長的位置。
那時候,所有人都沒有使用巫術,族長只能選用有能力的人來擔當,他的妻子最多花瓶一個,自然而然的,他就變成了族長,而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擴大自己的勢力范圍,欺壓不是本姓莊子上的人,讓所有族人對他俯首稱臣。
他的日子本來過得有些得意,可是東離碩來了之后,這種日子就成了他的噩夢,直到自己被山火逼著走投無路,他才答應離開莊子。這么多年了,沒有想到他竟然不知悔改,還跑回來挑釁。
上官瑤看著來人,往他那邊靠了靠,似乎是在尋求安全感。這么一來,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上官瑤就是以為有前任族長這么個靠山,才敢這么膽大妄為的。
“當年,我并沒有從族長的位置退下來,現在我回來了,自然還是族長,我要將上官瑤升為長老,你又能奈我何?”
東離碩卻是拉著女兒,然后說了一句手下敗將,就準備離開,當年被他整得那么慘,現在他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回來,肯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不管他是想回來復仇,還是想回來族長,他都不在意,只是花溪月還在這里,他只是怕這些人還對花溪月下手。
“東離碩,怎么,當縮頭烏龜了?看到我,怕成這樣,當年的氣勢哪兒去了,就算你現在對我俯首稱臣,我也不會放過你。當年,他費了些心思,聯合著現任族長,還有族中的幾位大長老,使了點小計,將這個男人王亮從位置上拉了下來,他逃到死亡湖,他好心救了他一命,他卻不知道感恩,還想著要回來復仇,真的是有些縱虎歸山了。”
既然你想回來奪族長的位置那么,族長和其他幾位長老的毒就是你下的了,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搞的鬼了?”
東離碩這么一說,所有人都瞪著王亮,本來就有很多人對他不滿,以前他收攏人心的辦法就是花錢,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錢,總之他好像一直都非常有錢,錢可是個好東西,這也是為什么他能坐上族長的位置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你害死族長,罪不可赦,還妄想成為族長,簡直有些癡人說夢了。”
王亮笑了笑,然后掏出了一把槍,這下所有人都閉了嘴,就算是東離碩,也開始變得謹慎了。
王亮的槍對準了東離碩的頭,對著所有人說:“既然大家都不服,那么,我想,總會有辦法讓你們全都臣服的,東離碩,不如,就委屈你一下,讓你首個殺雞儆猴了。”
“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最好別亂來。”
花溪月判斷著,對面的人到底拿出了什么東西,才讓所有人這么害怕?不過,不管怎么樣,她都不能讓人就這么欺負。
她往前走了兩步,東離碩拉著女兒,說他手上有槍,花溪月并沒有聽話的站著,繼續往前走。
“算什么,說不贏打不贏就這樣,沒理寸步難行,有理走遍天下,作為男人,你這樣真的有些讓人瞧不起了…”
花溪月的話還沒有說完,王亮的槍就對準了花溪月,并且摳動了扳機,而前一秒,花溪月的腳已經踢了過去。
子彈飛向了空中,槍掉在了地上,落在了上官瑤的旁邊。王亮跑去撿槍,上官瑤近水樓臺先得月首先搶了槍。
“都別過來,王亮,是你對我父母下的毒?馬上把解藥交出來,所有人不許動。”
上官瑤大概是被逼急了,雙手緊緊的握著槍,只要誰向她走近,她就將槍對準誰。
王亮肯定是欺騙了上官瑤,但是王亮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
“把槍給我,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
“不許動,誰再動,我就不客氣了。”
上官瑤將槍抬高了一點,有摳動扳機的趨勢。
“東離月,你過來,走到外面,誰都不許動,不然我就隨便掃射了。”
東離碩拉著女兒不讓她動,上官瑤突然就開了一槍,子彈掃在了歐陽樺的身上了,東離碩忙去看情況,而這時有膽小怕死的人推了花溪月一把,讓她走。
花溪月只能往前走,上官瑤的情緒有些激動,不分人不分對象,就算是她,也有些吃不準。
她走得很快,即使看不到,更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她也必須要往前面走。
東離碩手腳非常快,讓人將歐陽樺抬進了屋里,取出東西就直接去給歐陽樺取子彈。
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后,馬上就出來看女兒的情況,卻沒想到女兒已經走出了院子,要知道外面稍有不慎,就可能滾下山,要是滾下去了,絕對非死即傷。
他發瘋一般跑了過去,花溪月卻突然回頭大喊,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上官瑤慌了起來,因為緊張,她猛的摳動著扳機,一顆子彈進入了王亮的體內,另外的子彈打入了村民的身體里,人群躁動,不少人就開始往外躲,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