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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又心疼又氣憤

熊貓書庫    墨許余生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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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墨時扶著花溪月,又心疼又氣憤,聽說小家伙連試都沒有考完就直接跑出來了,他首先就感覺不對勁,打電話沒人接,到處都找不到人,他的心開始有些慌了。

  一個電話打過去,讓顧逸驍放下他的直播,趕緊給他聯系找人,一聽到花溪月的行蹤,他馬上開車就趕過來了。

  遠遠的,看著她蹲在那里,頭埋在臂彎里,小小的身子一抖一抖,在馬路中間,像被丟棄的孤兒一樣。

  他迅速找了個位置停車,跑到她的身邊時,她的樣子著實把他嚇了一跳,眼淚和血混雜,在臉上形成可怖的溝壑,她似乎想要尋求幫助,不知道為什么,卻像一個瘋子朝著一個男人撲過去。

  那個男人躲過了,還嫌棄的將她推了一把,眼看她馬上就要摔在地上,他沖過去一把拉住她,他冷著眼看了看剛才推她的男人,男人落荒而逃,他這才好好的看著花溪月。

  哭過很長時間了,眼睛浮腫得厲害,明明他就在她的面前,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更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猜測在心中悄然升起,可是怎么可能呢?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會突然就看不見了呢?

  他用紙巾給她擦拭,確定了她的確看不見,她防備的問他想要干什么,抓他的手比平時用的力氣大了很多,不管她是在緊張,還是在害怕,她這種樣子都讓他的心里難受得厲害。

  他將手機遞過去,只是想知道她現在最想尋求誰的幫助,都這樣了,為什么不一從學校出來就找他,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說,他想知道,這種情況下,她到底想尋求誰的幫助。

  當她準確無誤的將程一鳴的手機號報出來的時候,他是有些驚訝的。

  程一鳴那個人,學術和病人一般重要,很少會在人際交往方便費時間,他竟然跟花溪月私下有聯系,如果不是因著外公的原因,程一鳴說什么也不會把私人電話號碼告訴他的,可是程一鳴竟然就直接將電話號碼告訴了他的一個病人。

  從花溪月的描述中,他可以很快的猜測出來,花溪月出現這樣的癥狀,怕是早有預兆了,他們倆瞞著所有人,將上次的后遺癥閉口不談,正好在高考這天發作,花溪月這次鬧得是真的有點大了。

  好歹是醫生和病人的關系,花溪月將電話打給程一鳴,江墨時也沒有多想,他想將花溪月扶著走到車里,花溪月卻偏不愿意,非要在原地等著程一鳴到來。

  已經到了吃飯時間,行人開始多了起來,陽光暴曬,穿著兩件衣服有點熱了,像這樣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車里有水,得想辦法讓她喝口水先。

  花溪月明顯不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的,先是心疼和氣憤沒有出聲,現在是刻意讓自己不要出聲,免得讓她察覺,以花溪月的自尊心,這么難堪的樣子,肯定不想讓他知道。

  所以江墨時只能拉了一個環衛阿姨,給了她點錢,讓她幫忙勸說花溪月去車里休息。

  可是花溪月的警惕性太高了,她皺著眉,說什么都不愿意去。

  江墨時有點火,直接將花溪月抱了起來,花溪月突然騰空,只能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沒想到這個一直不出聲的人突然來了個這招,花溪月是措手不及的。

  這個人既然肯借給她手機,對她就應該沒有惡意,所以她沒大聲的發脾氣,只是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冷聲的質問他到底想干什么。

  江墨時沒出聲,瞄了一眼自己的白襯衫,花溪月并不干凈的小爪子使勁的拽著,可想而知,上面將會留下什么。

  他沒時間理會,抱著花溪月快速的走,他不說話,花溪月有些緊張和害怕,在他身上摸索著,想要找到些什么好威脅自己放她下來。

  小爪子在他身上亂撓,他覺得癢,有些受不了,好在已經快到車旁邊了。

  他一鼓作氣,疾走到車旁邊,然后放下花溪月,她的小爪子這才安分了些,他想將花溪月推到車里面坐好,花溪不配合,沒辦法,他只能拿出水遞到她的嘴邊,然后讓她自己拿著。

  花溪月沒有喝水,剛才有些驚慌,現在冷靜了些,現在想起來剛才好像是個男人抱著她,而且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她的手伸了伸,試圖摸到這個幫她的人。

  江墨時見狀,忙把手遞了過去,沒想到花溪月抓著不放了,還在他身上快速摸著,他突然就猜到花溪月要干什么了。

  還沒來得及阻止,花溪月就將他的名字喊了出來,她從他口袋里掏出鑰匙和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這個習慣,右邊褲袋是筆,左邊褲袋是鑰匙,所以她一下就猜到了。

  對面的人不說話,花溪月知道自己猜對了,江墨時剛才離她那么近,她早就應該猜到的,江墨時的身上一直有一種香皂的清香,好像衣服也是用香皂清洗的,所以即使出了汗,也會帶點散不去的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味道。

  而且他的習慣一直都沒有改,總喜歡將筆和鑰匙放在褲袋里,所以哪有什么好心的陌生人,只是江墨時罷了。

  花溪月摸著車坐了下來,她問江墨時是怎么找到她的?

  但是不管問什么,江墨時都不說話,江墨時將她移到車里面,然后關上車門,將空調打開,花溪月不再抗拒,她知道江墨時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沒必要再矯情解釋什么。

  江墨時肯定在生氣,她說了好多的話,江墨時都不理她,她現在的處境并不好,有江墨時在身邊,也未必是件不好的事。

  安靜了好一會兒,花溪月才將全部實情說了出來,關于上次留在腦袋里的淤血導致了她現在的失明和頭痛,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撐得下去,她本來想治好了再回來和他們說明,她本來想她可以完全熬過去的,可是都變成了泡沫了。

  花溪月眼里的失落顯而易見,為了高考,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她的病情,為了她已經付出代價的倔強,江墨時看著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江墨時,以后不要再來管我了,我會依賴,我會長不大,我會當成習慣的。”

  花溪月沙啞的聲音在車里回蕩,江墨時看著她的臉,在她的眼睛里尋找自己的倒影,小小的一個人兒,像要頹廢的失去精氣神一樣。

  “那就當成習慣好了…”

  “不要,我不想,江墨時,我不想看見你那樣,把我送到程一鳴那里后,你再也不要來找我,你也再也不要來管我,我不想見到你。”

  花溪月有些激動的反駁著江墨時的話,錯失了高考,人生已經錯失了一半,她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如果非要開顱的話,她可能就要真正面臨生死抉擇了。

  她不想背負太多的期望,她知道江墨時想要什么,所以她要很肯定的拒絕,哪怕也會像上次一樣被他無視,她還是要將她的態度說出來。

  這樣果斷決絕的態度讓江墨時愣了神,不要他管,不想再見到他,那么多次了,她想要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猛的湊到了花溪月的面前,花溪月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剛要開口,他就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說實話,這種做法有些禽獸,他這完全是在趁人之危,花溪月比他小這么多,他真不應該這樣,但是聽到花溪月決絕的話,再加上她都這樣了,卻什么都不提前告訴他,他就感覺有一團火氣瞥在心里。

  他真的想要好好懲罰一下這個小家伙,做什么都行,他想讓她體會一下他現在的心情,所以在她發火前咬了一下她的唇,才放開她。

  “江墨時,你混蛋,你趁人之危,我要打電話告訴我叔,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離我遠點…”

  花溪月剛開始反應過來,就張牙舞爪,這是侮辱也是屈辱,她就這樣被人白白吃了豆腐,她吼著,宣示自己的不滿,被人站了便宜,卻什么反抗都做不了,無奈和無力侵襲了她,她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卻還是不放棄的罵著江墨時混蛋。

  江墨時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輕說:“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別哭了,別傷心了,等你好了,我隨你處置,只是剛才的那種話,以后別在對我說了,我會難過。”

  江墨時的心里也很難受,欺負花溪月他也不愿意,看著她可憐又有點可恨的樣子,就恨不得直接將她綁在身邊,哪都跑不了。

  他緊緊的抱著花溪月,承認自己的惡行,勸著她別再傷心了。

  他說了好半天,花溪月的眼淚都流個不停,小爪子在他身上又抓又撓,因著她身體大概不舒服,只像是只發威的病貓,江墨時拍著她的背,不再勸她了,而是給她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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