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墨時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程一鳴的心里也有點觸動,他穿戴好之后,就在監控室里觀察著花溪月各項的檢測數據,都在正常的范圍內,看了幾眼沒有睡醒的女孩,搖了一下頭,走了出去。
他沒走多遠,就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躺著休息,以防發現異常,護士可以隨時叫他。
睡了兩小時不到,護士一把推開他的門,說那女孩發燒了,想讓他去看一下什么情況。
程一鳴洗了把冷水臉,加速清醒,然后轉身拿衣服,去看花溪月的情況。
整個小臉燒得通紅,顯示溫度都有41度了,通過經驗判斷,可能是內部感染了,他馬上讓人迅速坐著各項檢驗,然后安排手術,配了幾種藥,讓護士趕快去拿,就這樣,一群人在晚上為花溪月的病情忙前忙后。
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了,程一鳴更是一刻都沒有放松,忙和了很長時間,找到問題所在,花溪月總算是不再發熱了。
花溪月又被推進了另一個消過毒的監護室,出來后,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最多的可能還是出現在護士身上。
他進去的時候比較注意,江墨時進去的時候,他有全程關注,沒有接觸一下花溪月,所以只能是出在護士的身上。
因為花溪月,最近調換的護士比較多,再加上冬季,醫院的病人多了起來,所以有些防不勝防的讓花溪月遭受了從外部進入的感染。
他打電話找院長協商了一下,由兩個人專門看管花溪月,白天一個晚上一個就行,他就一直守在這里,有什么情況直接跟他說就可以,但是醫院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他也很樂意相助。
院長再同意不過了,有這么個頂尖人才直接指導,他特別樂意。有些驚險的晚上就這么過去了,花溪月的各項指標也差不多都穩定了下來,處了頭部的淤血外,其余的都恢復得挺好,就是人還是沒有醒來,具體什么時候能醒來,程一鳴也不知道,每個人情況不一樣,時間也就說不準。
但是一醒來,他馬上就會通知各位,所以讓他們年后的生活直接進入正軌就可以了。
江墨時總是和江東源錯開時間來看花溪月,他停留在w市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學校馬上就要開學,他不能再多停留了,雖然很是舍不得,更是都沒能等她醒來說上一句話,但是答應的事,拖不得,和程一鳴談了花溪月的情況之后,江墨時揪著的心也稍微放了一點,沒再多做猶豫,當天,他就飛回了b市。
肖遲劍和江東源都去上班了,他們倆都會每天抽點時間來看看,離花溪月開學還有幾天,但是江東源已經和葉松明通過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花溪月的情況,不管花溪月要等多長時間去上學,都先將她的學籍殘留好。
葉松明說想跟老婆去看看花溪月,江東源拒絕了,說她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沒有醒,需要靜養,從重癥監護室出來之后,他再給他們打電話,葉松明也只能跟老婆如實轉告了。
抽著時間,他也會和劉云鵬一起去將花溪月的家重新整理一下,屋里的東西都砸爛了,很多東西都不能要了,能修的,他們倆就盡力去修,實在不能修的就全部買了新的,花溪月戀舊,他們也不敢把東西隨便扔了,只清到雜物間里,等著花溪月回來決定。
花溪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三天之后的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帥氣的男醫生,花溪月不犯花癡,但是她比較懂得欣賞帥哥的美貌和氣質。
修長白皙的手從她的眼睛處收回,有些溫熱,在紙上寫了什么,才問她的姓名,年齡,和基本的家庭情況。
她有點愣愣的望著眼神,只回答了一句:“我沒有失憶!“說完,就直接閉上了眼睛,試一下身體的感覺。
全身又痛又重,好像都不能動了,從脖子以下全都感覺不舒服,也不是疼得特別厲害,就是覺得用起來感覺有點費力,比如她呼吸的時候,感覺要費一點點力氣,好在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對于這么不配合醫生的病人,一般醫生都會顯得特別不高興,程一鳴想了想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好像很平常啊,為什么這個女孩會嗆他?
睡了這么長時間可能不適應,他決定重新再問一遍,最主要的是他想知道腦部有沒沒受到什么影響。
從檢查的數據來說,恢復得非常好,重點就在腦部,如果出現問題,就必須盡快采取措施了。
他剛想開口詢問,女孩就說話了。
“我叫花溪月,18歲,今年高考,我叔叔叫江東源,在市局上班,除了不能動讓我有些難受以外,其余的我感覺都還好,現在,我有兩個問題,第一,我覺得肚子有些餓,能不能吃點東西?第二,我什么時候才能全部好,就是可以正常活動的那種?”
花溪月說完,睜開眼睛,看著這個醫生。
旁邊的護士好像笑了一下,大概是覺得她說的比醫生還要多吧。
程一鳴點了點頭,腦部的確沒受什么影響,思維清晰,條理分明,還能覺得餓,最主要的是,嗆她的主治醫生還比較有底氣。
他的手在文件夾里的紙張上記錄著,邊寫邊說:“第二個問題,完全好的時間不確定,看你的身體素質,一般傷筋動骨一百天,好生休養就是,第一個問題,等著!”
說完的時候,記錄也寫完了,他直接拿著文件夾出去了,沒再多看一眼花溪月。
“謝謝!”
看到醫生出去,花溪月急著說,這一下扯到了傷口,她頓時痛得吸了一口涼氣。
程一鳴出去后,給他們每個人分別打了電話,然后繼續盯著今天給花溪月拍了頭部片子看,那兩個淤血處,在滿滿消散,一個速度快,一個速度相對來說非常慢,等她身體恢復后,他決定還是問她本人意見,看要不要開顱看看。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些淤血似乎并沒有影響她什么,但是以后會出現什么情況他也說不準,總之,還是讓人覺得很擔心啊。
花溪月醒來之后,就馬上轉進高級護理病房,程一鳴提前特意給她安排的,身上有很多地方在長新肉,可能痛癢難耐,現在全身不能動,吃飯只能進流食,還有很多地方都要繼續觀察,所以程一鳴這段時間還是不能走,最主要的是,他心里一直揪著頭部淤血的事情,回去了也不會安心。
因此,每天和花溪月待在一起的時間會比較多,晚上,他基本就是守在她的旁邊,有什么事,直接喊一下他他就會馬上起身。
花溪月醒來的這段時間非常不滿,她覺得醫生像天天在監視她一樣,東源叔叔來看她的時候,她義憤填膺的抱怨她這是在被監視。
大家都只是笑笑,說她想多了,醫生這是對你負責,你還不愿意了,于是,她的抱怨只能悶在心里,悄悄被滅掉。
江墨時來看了她好幾次,每次時間都有些趕,他好像覺得非常抱歉,認為是自己才導致她受到傷害,說她大難不死之后,想要對他提什么要求或者不管是什么條件,他全部都答應。
花溪月說他想多了,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她能早點好起來,其余的什么都不想,更不需要江墨時給予什么。
雖然她醒過來了,但是看望的時間還是有些限制,護士說這是程一鳴專門規定的,所以,大多數時候,花溪月都在睡覺,時間睡長了,他就感覺沒有什么瞌睡,看著旁邊床上的程一鳴,她就會拉著他聊天。
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在說,程一鳴只是聽,有時候,一個晚上,程一鳴和她講的話只會是這么一句:你感覺怎么樣?
聽得多了,只要他一起身,花溪月就直接匯報自己的情況。
一般的時候都還好,長新肉的時候,癢得厲害,花溪月老是動身體,脫臼了手恢復了正常,她就老是去撓,睡著的時候,不知覺的就撓破了很多的皮,也經常隨意動打了石膏的手和腿,導致她自己直接又痛醒了。
所以每當花溪月睡著的時候,就必須要有個人守著她,只要醒了,她就想辦法自己克制,他經常咬著自己的唇去忍受,話自然就少了很多。
程一鳴看著也有些不忍,就問她喜歡什么,想要用別的東西轉移她的注意力。
花溪月說看書,所以每天都會聽到程一鳴給她念書,其實,對于她來說,并沒有多大的改變,程一鳴大概很少說話,念的書都是名著,句子很長,所以念起來停頓的地方很多,花溪月聽著總覺得有些難受,但是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好總是拒絕。
忍耐時間長了以后,漸漸就變成習慣了,聽程一鳴念書也變成了習慣,習慣的東西,總不會那么輕易的被自己排斥了,她和程一鳴的關系就是這樣,好像都習慣了彼此的醫生和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