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揪著兒子不放的顧靳琰愣了一下,隨即飛快的轉變面部表情,笑著問候站在那的父親。
“爸,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休息啊,您要規劃好作息才對啊,別老讓我們做晚輩的操心才對啊,小墨,你也是,過來了都不提前給舅打聲招呼,這種場合突然碰面,會讓舅覺得尷尬的,是不是兒子?”
顧靳琰將頭轉向了兒子,手下還不忘下了點力道,提醒兒子不要說錯了話。
顧逸驍吃痛,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望了望爺爺,爺爺大概是聽到他們剛才的談話了,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他只能將眼神和全部希望放在老哥江墨時的身上,要是再沒人幫他求情啊,他的耳朵就要被老爸揪掉了。
江墨時以前聽外祖父說,小舅現在對他兒子的方式,就是以前他媽對付他小舅的方式,所以是典型的一物降一物模式。
但是他媽是個例外,因為他媽不怕外祖父,只會把外祖父哄得服服帖帖的,他媽不在之后,小舅也學著他媽的方式去哄外祖父,可是每次都差強人意,害得老爺子見他就想拿鞭子。
所以江墨時猜測,這會兒外祖父肯定在氣頭上,沒大人都已經算好了,更別說管小的了。江墨時收到求救信號,看了看老爺子,還是決定勸勸小舅。
“小舅,我猜你今天又砸手機了是不是?我想給你打招呼,也要能聯系到你的人才行啊,你說是不是?再說,這會兒祖父沒有當著我的面打你,你應該慶幸了,不然,這才是真正的尷尬。”
“我看祖父有話跟你說,不如我幫你管教管教逸驍,絕對幫您將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被外甥這樣說,顧靳琰的心里突然就不平衡了,以前天天被他姐欺負,現在還要被他姐的兒子管教,這口氣著實讓人咽不下去。
“你個臭小子…”
“你個臭小子,你給老子進來!”
顧靳琰才說了五個字,就被老爸的話頭砸了,老爸一發威,他的腿都有點習慣性的站不直了。
趕緊放開兒子,跟著老爸往書房走。
“小墨,那個臭小子就交給你了,你的事,他或許可以幫上忙,老子現在要給兒子講講激情和奮斗了,你們不許打擾。”
顧逸驍揉著耳朵,高興得笑著說:“爺爺,您老悠著點,別累壞了自己,雖然我爸他時不時的犯一下傻,但是他心靈還是特別天真無邪的。”
“臭小子,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下了戰場,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老子。”
顧靳琰氣得不行了,兒子這見風使舵的本事跟他學得十成十,沒成想學成了之后,全都用來對付他了。
“你給老子試試,老子現在就讓你下不了戰場,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老子。”
老爺子給江墨時使了個眼神,然后率先走去了書房。
江墨時看著小舅聾拉著腦袋,再看看顧逸驍得意洋洋的樣子,有點無奈又覺得有點好笑。
他還有重要事情,可沒時間繼續耽擱了,不過外祖父不借人給他,卻把顧逸驍推給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踢了一腳還在笑的顧逸驍,讓他收斂收斂申請,這個小人得志的樣子,老的江墨時心頭非常不爽。
“哥,你輕點,別跟我爸一樣喜歡使用暴力啊,我告訴你,女孩子都不喜歡太暴力的男人。”
顧逸驍揉著腿,好心的勸解著江墨時。
“少來,你爸都能娶到老婆,我也一定能,你就別為我操心了,我有事找你幫忙,走,去樓上的書房。“
走著走著,江墨時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顧逸驍:“你剛才說你有幾百萬粉絲了?”
提起這個事,顧逸驍就特別自豪,作為專業電競人,粉絲數百萬,而且在某短視頻平臺,粉絲更是超過了一千萬了,作為專業歌手,演員,街舞冠軍,在娛樂圈已經非常有名氣了,可是老爸說要低調,還要子承父業,說什么都讓他必須回部隊。
其實他也明白老爸的良苦用心,非要他去部隊鍛煉,為了就是他有一天能打過江墨時,好替他老爸一雪前恥,可是天生硬件不一樣,他都多次提醒老爸這是妄想了,老爸卻堅持相信奇跡,死都不放棄。
“對啊,我可是非常出名的,全國各地都有愛我的姑娘在等著我,她們為我喜,為我憂,天天嚷著要為我生猴子…”
“停,我知道了。”
江墨時完全不敢放任顧逸驍講下去,不然他絕對可以聽到睡了一覺醒來這家伙還在說。
“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女孩,你能有什么辦法?”
“找人找警察啊,哥,你腦袋秀逗了,出門左拐,20分鐘后再左拐,10分鐘后再右拐,穿過兩個十字路口就行了。”
江墨時頭有點大,他真覺得祖父只是單純的想讓他幫忙管一下顧逸驍,對于顧逸驍的思考能力和范圍,他太高估了。
“哥,我說你別一副我無藥可救的樣子看著我行不行?不就是找個人嗎?分分鐘就可以搞定的事,你別看我是往藝人的方向發展,我告訴你,為了不讓我老爸把我丟進部隊,我可是把所有的基本技能全都學了一點,而且我最擅長的,就是玩電腦了。”
顧逸驍說的這倒是沒錯,小時候被他按在地上打了無數次之后,他如果學文,顧逸驍就學武,反正就是跟他繞著道走。
沒想到這小子還非常有潛力,跳舞,表演,電腦玩得比他溜得不行,還拿過不少獎,他成就的是地位,顧逸驍成就的是名氣,他賺的是教授的頭銜,顧逸驍賺的就是自由和金錢,各有千秋,至少祖父挺肯定顧逸驍的。
“哥,想找誰你快說,如果能借用警局的監控就更好了,范圍越小,找到的機率越大,如果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讓我的粉絲幫忙找一下,不過這樣你要找的人可能就要出名了,不到萬不得已,我覺得最好不要用這種辦法。”
江墨時點點頭,說做就做,他在警局沒有熟人,他也不可能去找自己的老爸求助,不過通過小舅和祖父的關系,他們也能借到w市交通局的各條道路的監控畫面了。
而江墨時將范圍再縮小,直接從花溪月和金茹月分別的監控找起,從道路上的監控來看,花溪月突然看到了什么人,然后去追。
光靠城市監控錄像查不到花溪月最后的方向,但是顧逸驍不知道怎么弄的,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將花溪月經過道路的車載記錄儀錄像,店面錄像,甚至是偶爾拍到花溪月的照片全部弄到了電腦上,這樣全部拿來對比,將花溪月失蹤之前的路線規劃出來了。
但是從酒吧后門出來后,就沒有能查證她蹤跡的畫面了,居民區的道路本來就比較狹窄,很少人樣那走,沒有監控錄像,而且彎彎扭扭的還有很多的岔道和出口。
周圍都沒有監控,如果她是在經過居民區的時候,隨便被人拖上居民樓,除非有人親眼看到,不然肯定蹤跡難尋。
而且那片居民樓住的人非常多,想要一一查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線索到這又斷了,事情陷入了死胡同。
顧逸驍提議通過粉絲幫忙尋找,或許會查出點什么,江墨時卻搖了搖頭,說讓他再想想。
他一個人又回了w市,沒有休息一下,就去了那片居民區,但是,他發現有人竟然比他先到了,他隱在暗處,看著手上拿著本子和筆在查證的江東源,他的父親。
如果要是以前,看見父親這么拼死拼活的為一個案子,凌晨還在一刻不休息的查一個人的行蹤,而不去管他的話,他會吃錯和不開心。
但是長大后,特別是和花溪月這么熟之后,他竟然感到有些欣慰,他們父子倆的目標竟然是一致的了,幸虧他一直堅守在他的崗位,幸虧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他的職業,幸虧他遇見了花溪月,才讓冷戰了十多年的父子有了共同堅守的目標。
但是,他不會走出去,母親的事,他始終無法輕易原諒,母親的死,和這個男人有直接的關系,如果淡漠和疏離是反抗的一種方式,他會繼續躲在殼里堅持。
地上好像有過打斗的痕跡,看來是在這開始出事的,那個特別像她父親的男人就是進了這里,花溪月也是跟到了這里。
通過報案人金茹月提供的訊息,他們查找了周圍的所有監控錄像,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和他父親極為相似的男人,如果他是花溪月,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追上去,但是他會帶著防備和理智,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她的父親。
花溪月的父親小名叫做溜才,他家的祖輩是商隊,所以會分門別類的學習一些技能,比如他這一支直系學習的就是醫術,而他是個鬼才,不僅將醫術學到精通,把其他直系和旁系的東西也偷學到了個八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