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花溪月摸著圓鼓鼓的肚子,酒足飯飽,頗為滿意的打了一個嗝。
江墨時好笑的望著她,看著掃干凈的餐盤,再看看她撐起來的肚子,完全想象不出來這是一個瘦小女孩的杰作。
經過藥店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進了藥店,給她買了點消食片。
江墨時似乎認識圖書館的員工,所以很容易就選了一個比較安靜還靠著窗戶的位置。
花溪月拿了幾本科幻小說,然后就坐那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措不及防的,一個耳機就塞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抬起頭,看著耳機另一頭的人江墨時,江墨時在她耳朵邊小聲說:“邊聽邊看,鍛煉注意力。”
花溪月看著他,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她和他的關系走得有點近,畢竟是老師和學生,雖然她完全不把這一層師生關系看得太重,但還是覺得兩個人這么近會不自在。
“雖然我很帥,但是你也不用看我看得發呆,大好時光,抓緊時間看書去吧。”
花溪月罵了一句自戀,然后回頭看起了書。
耳朵里放的是輕音樂,很適合悠閑的讀書時光,以前她都聽些比較嗨的歌曲,倒是很少聽這樣的輕音樂,沉下心來靜靜聽,竟然發現這音樂只會讓她更加沉浸在書的海洋,也讓注意力集中得更快,看書的速度竟然也比平時快了不少。
江墨時的心里七上八下,給女生帶耳機這個動作有點大膽,他以前完全沒有做過,也從來沒有和女生待在一起看書。
那時候,更準確的說,他對書店圖書館這些人多的地方避之不及,不喜歡走上前來的女生和他討論書本之外的其他事,可她們總能將話題引到他有沒有女朋友這件事上,讓他覺得煩躁。
花溪月不一樣,她是真的喜歡看書,并能沉下心來看書,如果別人不打擾她,她絕對能則無旁騖的沉浸在只屬于她和書本的世界里。
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把這個小小只當做朋友,而不是簡單的學生關系,雖然一開始,他的確是有目的才接近她,但是,他現在竟然覺得自己的目的并沒有那么重要了。
她好像在無形中改變了他世界里的一些東西,等他察覺到的時候,他發現這種感覺并不會讓他討厭。
不管是悲傷的,還是愜意的時光,都會悄悄的溜走,剪輯一段屬于我們的恬靜的回憶,流淌在翻動的紙頁上,溫柔的指尖里,眷戀輕和著你溫暖的光影,像跳動的琴鍵,演奏出了最動人的璀璨流光,但是,我只能將它深埋在心間,不敢讓你知道。
光影落下去,花溪月才抬起頭,她不知道聽了多長時間的歌曲,但是也感覺到了沒有一首是重復的,估計江墨時經常聽歌,所以才下載了這么多的曲子。
江墨時看向她,她取掉耳機還給了他,然后站起身,抬起手向上舒展筋骨。
江墨時拿著她挑的書,去辦借閱,花溪月在外面接電話,等他出去后,花溪月剛好掛掉了電話。
“謝謝,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她的語氣淡漠疏離,接過書后,頭也不回的走了,小小的背影挺得筆直,但是捏緊了拳頭。
他很想上去問發生了什么事,苦于沒有合適的理由和名義,只好放棄了,然后與她背道而馳,慢慢的挪著腳向前走。
他不是愣頭小子了,這個年齡,他能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他會權衡利弊,知道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還是放手的好。
花溪月坐上了公交,在車上她憑著記憶去搜索江墨時剛才給她聽的曲子,做這件無聊的事沒有過多的原因,只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被人擠得連手機都拿不出來的時候,她終于才下了車,少坐了幾個站,只能跑著回家了,。
家里因為沒人,早已經落下了厚厚的一層灰,她顧不上打掃,匆匆洗了個澡,換上一身簡便的衣服,就迅速出了門。
酒吧里,她一進去,一個吸著煙的黃毛小子就攔住了她。
“花溪月,還記不記得老子?”
花溪月盯著他,昂著頭說:“誰會記得手下敗將?識相的,就趕快交出吳辰浩。”
黃毛小子聽到手下敗將這個字后突然怒了,罵到:“花溪月,你別給老子拽,老子遲早辦了你。”
花溪月輕蔑的笑笑:“好啊,有膽量就來,只要你不怕在辦老子之前,被老子逼著自宮就行。”
黃毛一聽,直接甩掉煙就沖了過來,還沒近到花溪月的身邊,就被一個非主流的瘦高個給攔住了。
“黃哥,老大說喜歡她的s味道,不準你動她,等下讓樓上的脫了衣服讓你好好玩…”
“啪”
非主流話還沒說完,花溪月一巴掌就招呼了過去。
“給老子說話放干凈點,再敢侮辱老子,老子先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別以為當了肖遲劍的走狗,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非主流捂著臉,憤恨的看著花溪月,老大說不準動花溪月,他是絕對不會動花溪月的,但是,這一筆帳,他絕對會記著。
他帶頭走在前面,然后指了指酒吧后門的樓上。
花溪月站定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一下吧臺,所有人都望著她,斜著嘴角,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她沒來過這個酒吧,但是和肖遲劍打的了前兩次交道,按照肖遲劍的套路,這個酒吧應該是被他買了,并且放了大量他的人才對,不然,不會非要用吳辰浩威脅她過來。
前兩次,她都因為打架砸了場子,讓他賠了很多錢,這次,他倒是有先見之明,先把店買了再說,不過,她今天特別想和平解決。
她其實可以不管吳辰浩,但是吳辰浩上次幫了她一次,這個人情總是要還的,所以,她還是過來了。
樓道里有點黑,聽動靜,應該沒人,樓上都是小包間,看著裝修,非常不錯,她一眼就瞄到了門口站人的那個豪華包間,走到門口。
她看到幾個站在門口的男人臉色有點異樣,緋紅得不正常,她遲疑了一會兒,沒有馬上進去。
突然,她聽到了一個女孩哭泣的聲音,還有吳辰浩嘶吼的聲音。
“你給老子放開她,聽到沒有,肖遲劍,不準動她,聽到沒有?”
花溪月一把推開了門,看到吳辰浩被人按著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而他跪的方向,是包間里面的一個小休息室,門被關著,但是里面的哭喊聲更清晰了。
吳辰浩看到了她,祈求的望著她說:“花溪月,快救救明曉依,我求你了,你快去救救明曉依。”
花溪月不認識明曉依,但是聽方睿鵬提過,吳辰浩喜歡明曉依,卻不敢跟明曉依表白。
沒有肖遲劍的命令,他的手下不敢動花溪月,花溪月饒過吳辰浩,朝里面的休息室走過去。
門推不開,她直接踹了幾腳,門竟然從里面打開了,是一個女生開的門,這個女生她見過,以前在雪地里打她的女生之一。
她穿著一件男人的白寸衫,隱約也可見里面的一點點衣服,看到花溪月,她似乎并不驚訝,把門開大了一點,讓她進來。
屋里里有讓人不舒服的味道,花溪月皺著眉頭,看著衣服快被撕爛的一個女孩,這個女孩被另一個女孩扯著頭發,按著沙發邊。
肖遲劍上身沒穿衣服,交叉著腿,坐在沙發上,他點了一根煙,然后對花溪月說道:“怎么,過來了,不和我打聲招呼?”
花溪月盯著這個男人,二十八歲,劍眉星目,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那一年,她本來以為他死了,還傷心的哭了好久,而他突然有一天就闖入了她的視線,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也不是她心目中的暖心哥哥。
她看著他心口上的一道道滲人的疤痕,真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該和他打一架,問問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緩了緩眸子,指著那個女孩,對他說道:“放了她,還有外面那個男生。”
肖遲劍突然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彎著腰,把臉湊到她的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說:“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他在笑,但是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花溪月后退了一步,問到:“那你想要怎么樣?”
肖遲劍轉身,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然后走到穿了他衣服的女孩身邊,說道:“把你帶的東西拿出來。”
那女孩有片刻的驚慌,卻又不得不聽肖遲劍的話,她拿起了自己的包,然后拿出了一小瓶藥,交給了肖遲劍。
肖遲劍當著花溪月的面,把一整瓶藥全部倒入了酒杯。
那女孩看見了,忙說道:“太多了,這個作用很強,會讓人…”
肖遲劍瞪著她,輕輕的說了一句:“出去,隔壁的房間,好好招待我的兄弟。”
女孩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突然變得有點慘白。
花溪月拉住了女孩,她有點看不下去,對著肖遲劍說:“她可能還沒有成年,你這么做,是犯法的。”
肖遲劍搖晃著酒杯,看著藥全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