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抬頭看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一顆龐大若房屋的猙獰頭顱,漆黑的角質皮膚上紋路分明,在熒光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微光。
頭顱下方則是蜷曲的小山般的漆黑軀體,以及健壯的四肢。
這是一頭外表形似蜥蜴,但體型卻比蜥蜴龐大了數百上千倍的恐怖生物。
杜牧發誓自己從沒見過如此巨大的生物,哪怕是盤踞著,它的高度也達到了二十米,站在它面前,一股渺小感油然而生。
這頭怪物,姑且稱之為蜥蜴巨怪,似乎正在熟睡,雙眸緊閉,嘴巴微張,肉眼可見的氣流從它的口腔內吐出。
杜牧之前在通道內感受到的腥臭涼風,就是它在睡眠中呼吸時帶起的空氣流動。
哪怕是隔著二十多米,杜牧內心中的心悸和恐懼依舊像洪水似的不斷翻涌肆虐,提醒著他眼前這頭怪物的可怕。
許久,杜牧僵硬的肢體才恢復一絲感覺,他輕輕挪動腳步,打算退回通道內,眼角余光卻瞥見洞穴對面也有一個通道入口。
頓時間,他停下腳步,陷入猶豫之中。
怎么辦?
回去的話,就只剩下攀登石壁往上走這一條路可以走,先不說能不能做到,就怕辛辛苦苦登到上面,也不一定有出口可以離開。
但如果繼續往前探索,想要抵達那個通道入口,勢必要經過蜥蜴巨怪身邊,有可能會驚醒它。
將這么一頭可怕的巨獸從沉眠中驚醒,下場不言而喻!
猶豫良久,杜牧決定冒一下險。
畢竟第一條路怎么看都是絕境,第二條還有一絲希望脫困,雖然風險不小就是了。
思考數秒,在行動之前,杜牧從次元屋里取出和諧眼鏡,戴了上去。
“和諧眼鏡有完全遮掩氣息的效果,戴上這個,成功率應該會大一些!”
深深吸了口氣,杜牧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朝對面的通道入口走去。
從他所在的位置到通道入口,之間足足隔著三百多米的路程。
換在平時,杜牧連一分鐘都不需要就能跑完,如今卻只能以龜速前進。
蜥蜴巨怪靜靜的沉眠著,似乎沒察覺到洞內多了個不速之客,呼吸帶起的勁風在四周掀起輕微的呼嘯聲,恰好掩蓋了杜牧的腳步聲。
提心吊膽地走了將近十分鐘,杜牧總算挪到了距離通道不遠處的地方。
眼看只差最后不到二十米就能進入通道內,他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去,想要看一眼蜥蜴巨怪,卻發現一對瞳孔比他還大的眼眸正直直盯著他。
剎那間,杜牧身體猛地僵住,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濃郁的恐懼感從心頭漸漸升起,宛若瘋狂的藤蔓,瞬間攫住了他,令他周身冰冷,手腳有些不聽使喚。
蜥蜴巨怪瞪大眼睛,盯著杜牧看了數秒,而后猛然張大嘴巴,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恐怖的吼聲在洞穴里回蕩,隱隱有種整個洞穴震顫起來的感覺,引得大量碎石從洞頂和石壁上跌落。
兩排巨大且尖銳的利齒上下張開,仿佛下一刻就要朝杜牧咬來,將他碾碎吞入腹中。
死亡的感覺如此接近,電光石火之際,杜牧心中突然靈光一閃,手腕一翻,掌心間驀地多了一只散發著香氣的肥宅快樂雞,甩手就朝蜥蜴巨怪張大的嘴巴中扔去。
僅有籃球大小的肥宅快樂雞相對于蜥蜴巨怪巨大的口腔,顯得如此渺小。
然而當它掉入蜥蜴巨怪口中的剎那,后者仿佛忍受不住香味的誘惑般,合上口腔,咕嚕一聲做出了吞咽的動作。
下一秒,在杜牧震驚的注視下,蜥蜴巨怪高高昂起的頭顱緩緩放下,龐大的身軀再度趴回地上,原本猙獰暴虐的雙眼瞇了起來,眼角朝兩側彎下,儼然一副愉悅的模樣。
這一幕讓杜牧愣了一愣,旋即面現狂喜。
可惜沒過幾秒,蜥蜴巨怪反應過來,又重新抬起頭顱,張大嘴巴朝杜牧嘶吼。
見狀,杜牧連忙又取出肥宅快樂雞,這次一次性扔出了兩只,讓蜥蜴巨怪快樂的時間延長到了十多秒。
于是乎,古怪的投食行為就在陰暗的洞穴中上演起來。
隨著杜牧的投食,蜥蜴巨怪頭抬起又放下,嘴巴張了又合,情緒在暴怒與快樂之間來回轉換,足足持續了七八回合。
最后,杜牧干脆直接將肥宅快樂三寶全部投入蜥蜴巨怪口中。
“讓你快樂!”
這一下蜥蜴巨怪整個像爛泥一樣癱軟在了地上,顯然完全陷入快樂中無法自拔。
趁著這個機會,杜牧連忙轉身拔腿就跑,疾速沖向不遠處的通道。
一進入通道,他便立刻取出燈貝照明,馬不停蹄地跑出上百米后,才聽到后方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這快樂三寶的組合效果有點強啊,連看起來那么強大的蜥蜴巨怪,都足足迷失了差不多半分鐘!”
狂奔中的杜牧感慨一句,隨后才想起離開得太過匆忙,忘記用探測器查看蜥蜴巨怪的戰斗力了。
“肯定遠遠超過了三星武者!”杜牧暗道,
蜥蜴巨怪的氣息,以及給他的壓迫感,遠超杜霜所帶來的,后者可是三星武者中的佼佼者。
“希望前面有路可以離開,我可不想再回頭面對那頭怪物!”
回想起剛才被恐懼感剝奪了行動能力的體會,杜牧狠狠打了個激靈。
和之前那條通道一樣,眼下這一條也十分冗長,杜牧足足走了近兩百米還沒有到頭。
“感覺像是地底迷宮。”他有些驚訝和疑惑,“可是在城鎮底下的迷宮......先不說地基的問題,難不成古延鎮一直沒人發現底下的洞穴和通道?”
杜牧百思不得其解,然而這個時候,通道終于走到了盡頭,一扇銀亮的門扉擋在了前進的路上。
借著燈貝的光芒,杜牧細細打量了門扉一會,上面一片光滑,唯獨在正中間有一處孔洞,從模樣上看應該是鑰匙孔。
摸了摸門扉,金屬特有的冰涼和堅硬透過指尖傳來,打消了杜牧暴力破門的念頭。
輕嘆口氣,他退后幾步,望著金屬門陷入了沉思。
“這門要怎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