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從床上坐起，杜牧仍舊有些懵逼。
他沒想到只是一個念頭，自己就脫離了夢境，在現實中清醒了過來。
扭頭一看時鐘，這時才凌晨兩點多，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入臥室，仿佛在地板鋪上了一層白霜，讓四周一切顯得唯美而又寂寥。
比起以往，今夜似乎安靜得有些過分！
“奇怪，這個時間段那些混混應該還在街上大呼小叫才對，怎么沒聽到半點聲音的？”
自言自語了一陣，杜牧很快將這個疑惑拋到腦后，轉而思索起要干些什么好？
睡覺是不可能了，渾身精力充沛得緊，百羅呼吸法數個小時前也才剛剛修煉過，還在‘冷卻’中，想找點事做的話，只能修煉修煉劍術或者體術了。
“可惜了，單獨修煉終究比不上和人切磋，如果這時候有對手和我來上一場戰斗就好了......等等！”
想到這里，杜牧突然拍了拍腦門，從次元屋里取出了一樣事物。
赫然是戰斗指針！
‘戰斗指針：想要變強嗎？那就跟著我走！順著指針方向走，將會得到變強的際遇。’
在夢境里的時候，戰斗指針就指向了廣場上懺悔者的方向，按照杜牧的理解，戰斗和際遇，應該分別對應了獵殺懺悔者和獲得夢魘能量強化己身。
可現實中沒有夢魘，自然也無從有夢魘能量，既然如此，戰斗指針還能不能使用？
杜牧低頭看向手中的戰斗指針，上面的方向針一直在不停旋轉，好像磁場絮亂的指南針一樣。
“是壞了嗎？”
就當杜牧忍不住想要放棄時，指針旋轉的速度終于減慢，最后緩緩定格在某個方向。
“居然能用？”
杜牧大是好奇，定睛一瞧，發現指針所指的赫然是北邊方向。
“北邊？”杜牧抬首看去，眉頭不由一挑。
那個方向可是昊光市地價最便宜，同時也是最混亂的區域，只因不少幫派的地盤就在那兒，經常有彼此看不順眼的幫派勢力爆發沖突，斗毆砍人事件稱得上是家常便飯。
“深夜獨自到那里去，遇到游蕩亂晃的混混，發生戰斗倒也正常，可變強的際遇從何說起？”
“總不會是搶奪那些混混的錢，購買資源修煉變強吧？”
杜牧摸了摸鼻子，真這樣的話就很尷尬了，他又不是專職勒索的黑幫成員。
“不管怎樣，試一試吧。”
反正現在又沒什么事做，杜牧干脆決定嘗試一下，興許真的能有不錯的際遇？
翻身下床，杜牧想了想，回身在衣柜里找出一套許久不用的舊衣物換上。
以防萬一，他決定還是喬裝打扮一下，免得惹上什么麻煩的手尾。
“看來以后要多買幾套衣服備用了！”
換完衣服，杜牧從次元屋里取出上次的黑底紅紋面具，剛想戴上，動作忽然一頓，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拿出一副黑框眼鏡。
‘和諧眼鏡：不該看到的地方絕對看不到！戴上后將會得到圣光和陰影的永恒護佑。’
剛抽到這副眼鏡的時候，杜牧就嘗試過戴上，然而卻沒發覺有什么效果。當時頗為疑惑。
從以往的經歷來看，但凡只要是扭蛋里抽出的東西，都會有其相應的作用，哪怕是最沒用的惡魔果汁，都能用來惡心別人，這眼鏡應該也有對應的作用才對。
何況從文字說明上看，眼鏡的作用八成不普通，圣光和陰影的永恒護佑，一聽就很高大上！
猶豫片刻，杜牧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戴上了眼鏡，旋即四處張望。
并沒有任何異常的狀況發生。
“該不會真的只是副普通的眼鏡吧？”
杜牧在臥室里走動起來，視線掠過衣柜旁的等身鏡時，腳步不由一頓，臉上漸漸浮現愕然之色。
鏡子里，他的臉龐被一抹黑暗給覆蓋住了！
杜牧連忙伸手摸了摸臉龐，觸感十分正常，并沒有多了什么東西。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陰影的護佑？”杜牧驚愕之余，內心頗感無語，“這有什么鬼用......嗯，用來當面具用倒是挺不錯的！”
正自言自語著，杜牧視線掠過左上角視野，驚詫地發現自己的戰斗力數值居然變成了0！
“這眼鏡還有完全遮掩氣息的效果？”杜牧又驚又喜，這倒稱得上是個好消息。
要知道就算是斂息法修煉到極致，也只能將氣息收斂到普通人的程度，遠遠無法做到像這副眼鏡一樣完全掩蓋。
望著鏡子里自己那完全被陰影遮擋的臉龐，杜牧摸了摸下巴，陷入沉吟。
“就是不知道在別人眼中，我是不是也這副模樣？”
“還是說只有我自己看的時候才這樣？”
思索數秒，杜牧擊了下手掌。
“找個人問問看不就知道了！”
想到做到，杜牧也不開門，直接就開窗跳了出去，旋即掩上窗戶，只留下一條縫隙，以便過會回來能夠打開。
走在昏暗寂寥的街道上，杜牧環頭四顧，卻不見半個人影。
往常那些喜愛深夜在街上游蕩的混混，今晚不知為何居然都不見人影了。
“怪不得今晚這么安靜！”
足足走了好長一段路，杜牧才撞見幾個正坐在臺階上抽煙聊天的混混青年。
聽到腳步聲傳來，幾個混混青年循聲看去，見是一個面部恰好籠罩在陰影中，只能看清身形的家伙，不禁露出一絲疑惑。
這個時候獨自一個人在街上晃蕩的人可不多。
“喂，你這家伙靠過來干嘛？不想挨打的話就給本大爺滾開！”
領頭的混混青年扔下煙頭，起身指向杜牧，囂張喝罵道。
半分鐘后。
“大、大哥！是我嘴賤！我以后不敢了！放過我一次吧！”
鼻青臉腫的混混青年被杜牧一手揪住衣領，提在半空中，哭喪著臉求饒道。
另外幾個同伴早已躺倒在地，捂著痛處低聲哀嚎。
杜牧對混混青年的求饒毫不理會，一巴掌直接扇在他臉上：“廢話少說，看著我的臉！”
混混青年回過神來，定定看向杜牧的臉龐，直到這會，他才驚覺明明兩人靠得如此之近，可對方的臉部依舊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完全看不到真實面目。
如此怪異的情景登時將混混青年嚇得臉色一白。
該、該不會撞見鬼了吧！？
將混混青年的神態變化看在眼里，杜牧心中登時了然，看來陰影的遮擋是雙向的，只要戴著眼鏡，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都無法看清他的臉龐。
弄清和諧眼鏡的作用后，杜牧想了想，又繼續問道：“最近發生什么事了嗎？為什么附近都看不到像你們一樣的幫派成員的？”
已經在心中將杜牧腦補成鬼怪一類存在的混混青年，早已嚇得哆嗦不已，聞言強捺恐懼，顫聲答道：“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最近不少黑幫的高層和干部都被抓進監獄里頭了，許多人太過害怕，就躲在家里不敢出來，我、我也是實在忍不住了，才出來......”
說到這里，混混青年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乖乖呆在家里不出來晃悠了，這下可好，撞鬼了。
進監獄了？
杜牧聞言有些詫異，這可不像本地警方的作為，居然大肆抓捕黑幫成員，是出于什么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