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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七三章 莫名奇妙的來電

熊貓書庫    金色綠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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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酒,火槍后戈麥斯擠眉弄眼領著一幫單身下三濫去兌現他的許諾了,卓楊和貝芙莉便回了他的小二樓。進門前的一段激吻,撩得黑夜里都能看見黑美人臉上的潮紅。卓楊思想斗爭很激烈,但最終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夜不歸宿,在貝芙莉幽怨的眼神中老老實實回家給大姐頭請了安。

  其實卓楊心里清楚,自己就算和貝芙莉明目張膽‘茍且’在一起,姐姐也一定不會說什么,可他就是不想姐姐在家的時候自己過上真實同居生涯。說不清為什么,可能有點怕姐姐尷尬、趕姐姐走的意思。

  即便卓楊對貝芙莉好感度與日俱增,他也越來越喜歡這個羞澀又不乏活潑的俏美人,但在卓楊內心中貝芙莉和卓秋天的地位依然相差太遠,姐姐是卓楊生命中最尊敬的人之一。

  兩個人例行完每晚的小偷小摸之后,便分頭樓上樓下,卓楊仍舊照例來到琴房,坐在了鋼琴前面。

  時間有些晚了,剛才和隊友聚會時有些拖沓,現在差不多已經進入到了子夜時分。然而還沒等他把門德爾松序篇走完,整個人還沒來得及完全沉浸到樂章之中,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這么晚了,會是誰打來的呢?

  看號碼,來自國內,但是很陌生。不會是九山海洋老穆他們,那三個牲口一向只是整天短信轟炸,打國際長途多費錢呀!而且卓楊的朋友家人都知道他在德國的作息時間,不會這么沒溜三更半夜打來。

  是曉青嗎?應該是她,曉青已經‘很久’沒打來電話了,她一定恨死我了。

  卓楊有點害怕接,他不知道接通后應該說些什么。但不接起來,心里又更加發虛:自己辜負了曉青,卻連電話也不愿聽,這是有多忘恩負義吶!

  “…喂,曉青…”小心翼翼中還帶有點顫顫巍巍。

  然而出人意料,電話那頭是一個粗嗓門男人的聲音,普通話中帶有明顯的海派口音。

  “喂,是卓楊嗎?”

  “…,是我。您是哪位?”很陌生,卓楊有點搞不清楚,他這個號碼很私人,知道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國內。

  “我是朱光滬!”此人中氣十足。

  “朱光滬…是誰?沒聽說…,你找我干啥?”

“…”該輪到朱光滬搞不明白了。“我是國家隊新任主教練,朱光滬  。”他又重復了一遍,好像這個名字應該如雷貫耳一樣。

  朱光滬也算是中國土產教練的代表人物,和中國足壇許多洋帥合作過,從他們身上漲了不少見識。而今年正是朱光滬人生最得意的一年,他在這個中超元年里,率領深圳隊已然穩獲冠軍。

  原中國隊主教練荷蘭人阿里·漢,因為中國隊在世界杯預選賽亞洲區小組賽中‘意外’失利,沒能進入最后的亞洲十強賽,他和足協相看兩厭便提前終止合同走了人。

  三軍不可一日無帥,況且馬上就有幾場早就安排好對陣歐洲球隊的友誼賽,于是,在中國足球圈人脈深厚又相當會做人會來事的朱光滬便進入了足協大佬的視線。不是請不起洋帥,國內有的是冤大頭企業愿意掏錢,但中國足協選帥一貫是土洋土洋交叉相輝映,也不知道扣得哪門子六爻八卦。

  實事求是,朱光滬在土教中還是有兩把刷子。他帶隊深圳多年,生生把一支青年軍打造成了甲A勁旅,今年更是憑借大連實德、北京國安、上海申花等強隊各自事故不斷頻發狀況,深圳隊異軍突起拿下第一座中超冠軍獎杯。

  只不過,新科冠軍深圳也不安生,誰能想到他們的球員已經被俱樂部欠薪七個月了,比農民工都慘。能拿到冠軍完全是憑著球員們的一口氣和朱光滬在隊內的巨大威望。

  贏是贏了,但這操蛋局面讓朱光滬頓生去意,一天也不想多待,于是他便和足協兩下里情投意合,一拍即合。雖然一切都暫時還沒有宣布,要等到下個月聯賽徹底結束之后,但國內足壇消息靈通的人已然獲知了此事。

  當然,卓楊對此一無所知,對國內足球相當陌生的他甚至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朱光滬這個名字。別說不了解,他連怎么稱呼朱光滬都不知道。按照德國習慣,自然應該稱呼對方‘先生’,不講究一點的直接喊‘老大’、‘頭兒’。可這是國內教練,而且還不是自己的教練,那些稱呼顯然是不合適的。卓楊當然不會知道,正確叫法應該是——朱指導,這也是國內體育界頗具中國特色的一種對教練的稱呼,譯成外語僅從字面上都沒辦法翻。

  “…嗯,那個誰…,我說…老朱,你到底找我啥事?”國家隊這是要招我了?可那些個貨還沒給我道歉呢,還沒讓老子抽耳光呢,咋就凈想好事兒呢?

  “…”朱光滬一頭黑線:老朱?這個卓楊很沒禮貌嘛,年紀輕輕就耍大牌。

  他打電話的確想詢問卓楊進國家隊的事,目的就是為了能讓自己有一個開門紅。雖然中國隊歷來有‘東亞友誼賽之王’的稱謂,經常莫名奇妙就搞得一些歐洲強隊狼狽不堪,尤其是換手如換刀的新帥上任初期,但誰不想讓把握更大一些呢?朱光滬很是看了幾場德甲轉播,別說他還是個專業足球教練,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卓楊所擁有的超凡實力。

  而且,做事面面俱到的朱光滬也想通過主導卓楊加入國家隊這件事,從媒體、球迷,甚至上級部門那里贏得好口碑。

  “卓楊呀,我一直都在關注你,你是名很優秀的足球運動員。”雖然感覺卓楊很不懂禮貌,但朱光滬清楚知道自己這番目的。“我知道你一個人在德國很不容易,過得挺艱苦,我們一直都很關心你。”

  艱苦嗎?我怎么不覺得呢?我哪里不容易了?我現在跟活神仙有區別嗎?卓楊聽得莫名奇妙。

  “你看啊,卓楊,今天我一大早就打電話給你,就很表明誠意了。怎么樣?來國家隊吧!”

  你是表明誠意了,可你知道德國這里是三經半夜嗎?

  “…老朱啊,你應該清楚我的事情,問題不在我這里嘛。怎么?他們知道錯了?”

  兩個人的思路根本不在一個時空,各自想的完全叉劈了。

  “卓楊,是這樣。你態度誠懇一些,去給領導認個錯,年輕人嘛,誰沒犯過錯,改了就是好同…嘛。主動一點,我再去領導那里做做工作,相信還是能讓你回到國家隊這個大家庭里的。你要相信領導們的寬容和胸懷,也要相信我對你的關心,只要你認真做個檢討,大家一定會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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