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庭院,雪清河終于提出自己的疑問。
“師傅,我還是看不懂,為什么…”
初識這個領域的她,顯然已經做的非常不錯,只是依舊差點火候。
“符咒、符咒,符只占其一,咒亦是關鍵。”
彼岸花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雪清河這丫頭的天賦倒也算是絕佳,只要在稍稍培養,注定能繼承她這一脈的符咒之術。
只是符的基礎已經學會,不知道她對咒的學習能到底那個層次…
“咒?是魂咒那樣的術語嗎?”
雪清河眉頭一皺,她發現這個符咒的學習比她想象中還要麻煩。
“大同小異,雖然咒的種類很多,但絕大多數你幾乎用不上,所以說到底你只需要先學習幾種就可以了,很簡單的…”彼岸花點點頭,有些心虛道。
對于咒的復雜程度,她甚是了解,畢竟她本身就會近乎上千種基礎的咒,何況這些咒還要相互結合,因此除特殊情況外,她很少施展符咒。
雖說她對于這些可以說是信手拈來,但萬一那一天突然念錯一段咒呢?
“是、是嗎?”望著彼岸花的臉色,雪清河也有種發虛的感覺,真的那么簡單嗎?
“沒錯,要相信我!”
彼岸花微瞇著眼睛,和善的拍了拍雪清河的肩膀。
“…”
雪清河保持沉默,反正學到這一地步,她又怎么可能放棄,其實單憑武魂的天賦來看,她本身便已經處在頂峰,只是對于還有其他目標未能實現的雪清河而言,這…依舊不夠。
“別那么憂愁,話說剛才那一番對比,你發現什么問題沒有?”
望著雪清河的臉色,彼岸花莫名在心中嘆口氣,對于她這個只能算是名義上的徒弟,她深感無奈,總覺得對方有很多事情,而她卻又沒興趣知道…
轉而,彼岸花便開始轉移話題。
“問題,倒是有,在用我制成的那一張符時,您只加持一段,呃,一段半的咒,這是為什么?”
此時此刻,雪清河便如同一個好學的學生,正不恥下問的向她的老師請教。
反正已經是各種意義上的師徒,又不吃虧,能學到多少便學多少。
“如果說符是基礎,那么咒便是在基礎之上進行增添,雖說是基礎,但亦是重中之重,當符承受不了咒,那么之前的那一擊,便是結果…”
彼岸花思考一陣,便給出答案。
符咒,符與咒之間其實并沒有先回的順序,兩者互相牽制最終的威力,無論是符強咒弱,還是符弱咒強,都是一樣的結果。
“也就是說,我的符承受不了師傅的咒?”雪清河有些失落道。
差距有點大啊,對比一下,只能承受一段咒的符,和在一瞬間承受五段咒的符,兩者之間的差距不言而喻。
“其實也沒什么,咒的強度也和我自身有關,如果以你的修為來為自己的符疊加咒,也是能疊至四段的。”彼岸花擺擺手,隨意道。
符咒之術也是隨自身修為而定,對于沒有修為的人而言,縱然天賦異常,也不能用符咒擊潰魂尊級別以上的人。
同理,在符咒手段同等的情況下,高修為亦能碾壓低修為。
畢竟它只是一種手段,一種變化萬千的特殊招式而已。
然而,聽到這種答案的雪清河,不禁翻了個白眼,現在她的情況便是,武魂、符咒雙修,如若不是彼岸花平時出行會幫她捎回一些鞏固魂力,加快修煉速度的東西,供她使用,否則修為進度早就跟不上…
順帶一提,此時的雪清河已然抵達魂王境界,而第五魂環還是彼岸花特地去落日森林幫她獲取的。
其實彼岸花并不是很想幫忙,但耐不住雪清河的請求,便順帶弄死一個她看不順眼,又適合雪清河的約有兩萬年修為的魂獸。
也不知道具體適不適合,反正她倒是從雪清河臉上看到驚喜的表情。
“那么師傅,咒,具體是什么?”
思來想去,雪清河依舊不能理解。
“哈哈哈…”
忽然,彼岸花捂嘴笑了起來,引得雪清河愈發不解。
“有什么問題嗎?”
雪清河感到疑惑。
“不,并沒有問題,我本以為你只會問些擦邊的問題,沒想到居然會直奔核心,看來我有些低估你了…”
稍許,彼岸花恢復正常,看向雪清河的眼神愈發滿意,隨即繼續道:“所謂咒,既是一種束縛,在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的任何語言,任何文字,都可以被定義為咒,無論是山、海、花、草、樹,皆是咒的一種。”
疑惑,不接,雪清河搖了搖頭,回答道:“您說的話很難懂,我不明白…”
“從某種角度而言,我們的名也是一種咒,例如我的名字——彼岸花,而你——雪清河,又或者其他,同樣也是咒的一部分,換言之,當你降臨在這個世界時,你本身便已經被施咒…”彼岸花無言的笑著,繼續講解道。
“那我怎么感覺不到?”雪清河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甚至還用魂力特意感知一遍。
“因為你的修為并不高,如若有一天,你能抵達真正的巔峰,那么你的名…便是他人的力量所在。”
所謂祈禱“神明”,便是依靠這種方式,將“神明”身上的咒施加在自身,并因此而獲得力量,這樣做或許只能得到“神明”不足十萬分之一的力量,然而這僅有的十萬分之一,亦能碾壓凡人。
雪清河仿佛明白什么,便繼續問道:“那么咒所代表的束縛,又是什么?”
彼岸花微微抬頭,并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反問道:“我記得你身邊那丫鬟是叫做葉知秋吧。”
“沒錯…”雪清河淡淡點頭。
“如果將‘葉知秋’這個名去掉,你認為她還是什么?”
“…”雪清河保持沉默。
“換句話來講,如果將她的名去掉,她是否還存在?”
“就算失去這個名,她依舊還存在…”
“可‘葉知秋’已經消失了,不是嗎?”
“如若‘葉知秋’消失,她豈不是也等同消失?”
彼岸花淡然一笑,回答道:“所以,這就是束縛啊…”
雪清河不免一愣,此時此刻,她大概明白一些,隨之愈發領會符咒之術的作用。
比她想象中,還要高深莫測。
“看來,你要學習的東西可多著呢,或許,再過二三十年,你才能出師也說不定哦…”
一陣微風拂過,吹過雪清河略顯懵懂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