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多漢奸的眼睛注視下玩不出什么花樣,經過不到一個時辰的修理,馬車再次上路。
可是由于新換的車軸要磨合不能疾馳,又耽誤了許多時間,因此在天色完全黑之前趕不到原計劃的住宿地羅家寨。
他們選擇了在這個瞧上去沒有被焚毀的大概百十戶人家的村子住宿,人馬大車剛剛進了村子找了一個大戶人家的院子安頓下來不久。
白養粹的老婆就頤指氣使地吩咐婢女、小廝燒水、做飯。
她要吃口熱的,還要熱水洗漱。就在白家傭人正忙碌之時,村外立馬有了動靜。
三個建奴經驗豐富,知道應該是炊煙升起惹麻煩了,氣得恨不能把白養粹那個白嫩嫩的老婆活活干死。
村外情況不明,建奴不放心,只得親自出村探查,六個包衣奴才見房連棟幾人神色有異紛紛拔出順刀大聲恫嚇。
一個叫做劉在旗的漢奸幾乎把刀子架在了房連棟脖子上叫罵:
“你這個黑了心的阿哈,怎么著,聽見村外有動靜想逃嗎?別做夢了,如果是大股明軍還會等到現在?他們早就應該沖進了村子。躲在外面的有可能是一些饑民罷了,他們看到了炊煙以為能夠討些吃的而已。”
這個狗雜碎說得也有道理,想得到逃跑機會的漢民心里失望透頂。
房連棟斜著眼鄙夷地瞧著劉在旗道:“姓劉的,小心你手上的刀,你哪只眼睛看看見老子要跑了?
告訴你,老子沒想跑,老子有武藝,準備投靠主子搏軍功抬旗,成為了二主子后第一件事就是求主子把你小子賞給老子,以后老子一夜干你三回。”
聞聽此言,一屋子人都捧腹大笑起來,連白家那群人也笑得直打跌。
劉在旗哪里繃得住,大叫一聲揮舞順刀就砍了下去,這小子根本沒膽子當眾殺人,用的是刀背。
房連棟早在提防,此時讓過順刀抬腳猛踹,這一腳正中劉在旗褲襠,這小子貌似被定格了,雙腿夾著一動不動臉色已經慘白冷汗順著臉頰直滴。
就在這時三個建奴進了院子跳下戰馬奔進了屋子,馬甲噶爾愣用生硬的漢語大聲道:
“不好,外面林子里有情況,肯定不是尼堪饑民,也應該不是明軍,有可能是強盜、山賊,人數最少幾十個,咱們帶了許多財貨,很明顯被他們盯上了。”
家丁頭目白三瞪著房連棟片刻道:“兄弟們大家分頭準備吧!山賊是為了財貨而來,他們不會管你是女真人還是漢人,他們為了劫財,害命之時一點點也不會含糊。”
噶爾愣同意白三的說法,大叫道:“誰來搶東西也不行,咱們要下死手把那些盜賊嚇住,讓他們不敢進來。”
房連棟見劉在旗嘴唇在動有可能裝備告刁狀,他決定先下手為強,大聲道:“噶爾愣主子,我有武藝從現在起愿意拿起武器效忠主子,不知立下功勞會不會被抬旗成為二主子?”
噶爾愣早就注意這個身強體壯的阿哈,見他開口表示效忠將信將疑。
喝道:“我大金國以軍功搏前程,無論是誰只要有戰功都會給前程,漢人不僅僅會被抬旗成為旗丁,成為佐領、參領都沒問題。但是哪一個敢口是心非,老子會活扒了他的狗皮。”
另外一個建奴高聲對周圍漢人道:“我大金國皇帝諭曰:‘天以明土地人民予我,其民即吾民,宜飭軍士勿加侵害,違者治罪。’
由此可見我主是多么仁慈,你們如果肯為我大金效力都有成為旗丁的機會,但是誰敢兩面三刀老子一定會用弓箭說話。”
房連棟大喇喇道:“主子們不相信我不要緊,我會用行動來證明,給我一把刀子一面盾牌,我這就去林子里抓一個山賊來做投名狀如何?”
三個野蠻人聽不懂什么東西叫做投名狀面面相覷,旁邊白三道:“這位房老弟準備手上沾血宣告入伙,噶大哥以為如何?”
噶爾愣眼睛轉了轉,道:“你這個尼堪是不是欲效忠我大金國準備去殺村外的山賊來證明自己?”
房連棟大聲道:“正是如此,只要給我武器,老子出去轉轉,保不準還能抓一個活口回來拷問。”
這時劉在旗已經從老二劇痛中緩過勁,他嚎叫道:“主子,您不能聽他胡言亂語啊!他們都是白眼狼,時時刻刻想著逃跑,剛才還打了奴才。”
噶爾愣很是鄙夷這個瘦麻桿一樣的奴才,倒是想能夠收下一個體壯如牛的漢子做跟班,他道:“狗奴才休要胡言亂語,你現在拿上皮盾跟著這個姓房的尼堪一起去林子那里看看情況。”
劉在旗頓時被嚇傻了,哭喊道:“不要啊?主子可憐可憐奴才吧,要是離了主子,恐怕房連棟那廝會下手殺了奴才啊!”
房連棟哈哈大笑道:“龜孫,就這點狗膽還敢狐假虎威,放心吧,老子不會殺你,嘿嘿,而是把你撕了。”
建奴其實根本瞧不起搖尾乞憐的漢奸敗類,見房連棟當著他的面都敢威脅劉在旗,覺得有趣,笑道:“要是你真的殺幾個山賊回來表忠心,讓你撕了這個奴才也不是不可以。”
見主子根本沒有維護自己的意思,劉在旗不寒而栗,他再也不敢得罪房連棟,乖乖地拿了一把順刀一面皮盾交給房連棟,兩人一前一后往村外摸去。
為了防止萬一打起來剩下的漢人添亂,噶爾愣命令兩個包衣押著另外五個壯勞力和五個車把式到另外一間屋子里看管。
他帶著兩個同伴、三個漢奸和白三等等八個家丁跟著劉在旗、房連棟后面監視伺機而動。
噶爾愣和家丁頭子白三此時并不慌張,他們有十一人披甲,有強弓在手,山賊、土匪即便人多勢眾也沒什么了不起,只要在山賊第一波攻擊之時殺得狠一些,說不定那些烏合之眾就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