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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變故

熊貓書庫    明末漢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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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漢沒有另外花銀子買房子,用作新房的就是在廣渠門內大街上四方快運總號的內宅。

  這里的建筑物沒有雕梁畫棟,但是比較寬敞,有可能是外城地價便宜的緣故。內宅不小有幾個院子,足以容納黃漢的一家子在此臨時居住。

  新房有彩蓮和添香等等這幾個在文官老爺府邸長大的丫鬟牽頭負責,她們帶著百十個住在外院的婦女和少年動手布置,還真把這里搞得透出喜慶。

  黃沂州還在開平訓練兵丁,他很高調表態不能因私費公,因此安排在十二月初才趕往京師。

  他其實是很不適應迎來送往,選擇逃避,他最喜歡住在兵營和麾下一起摸爬滾打,故而掐準了時間趕去京師,免得又要見到許多文官大員,又得不停磕頭、說奉承話。

  黃漢的娘黃張氏最關心兒子的婚事,盼著早日抱孫子,她此時已經由兩個已出嫁的女兒黃馨、黃顰和姨娘陪著住進了四方快運內宅。

  黃家在大明其實就是個富農而已,屬于最基層的老百姓之一,黃張氏雖然有了朝廷誥命也做不到立刻提高了眼界和見識。

  而彩蓮和添香幾個畢竟來自士大夫家,而且這位士大夫還是個大貪官。

  一般情況下貪官總要人情味多一些、能力強一些、小封建情調濃一些、家中親朋好友仆役的日子過得好一些、家里使用的東西精一些、排場大一些…

  在這樣的環境里耳濡目染,彩蓮、添香她們的眼界當然不同,因此她們成為了安排大小事物的主角。

  黃張氏根本不會管也管不了,后來她干脆由兩個女兒陪著去廟里燒香許愿去了,反正一切用度都是黃張氏信任的本家兄弟黃四方負責。

  四方快運總部所在地是外城廣渠門內大街,這里是商賈集中居住區不上檔次,連鄭家兩個庶子來看過后都不太滿意。

  但是他們都有分寸做人低調,沒有當眾唧唧歪歪。如果是被禁足的鄭家嫡長子來了,恐怕就要鬧出許多不愉快。

  鄭國昌聽兩個兒子回稟了黃家婚事的準備情況后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是夫人有些不開心。

  她知道黃漢其實巨富,在永平時上交給藩臺的追繳臟銀就有十幾萬兩,由此可見黃家應該私吞了多少?

  鄭夫人帶著些許埋怨道:“老爺,黃家也太不顧及鄭家的面子,居然不在內城弄個宅院迎娶秀娥,廣渠門那里亂糟糟住的都是販夫走卒,成何體統?”

  鄭國昌道:“這樣很好,干嘛要在內城買豪宅?黃漢又不是京官。他有錢是不假,但是他的用度也相當嚇人,這一次又有幾萬張嘴要吃飯、要房子過冬,不知道要多少錢糧維持才能夠挨到明年秋收。”

  如今的大明奢靡之風愈演愈烈,武將也學著武官士大夫附庸風雅,居然出入要坐轎子、要侍婢扶著裝排場。男子涂脂抹粉穿著鮮艷的衣服,以弱不禁風為美已經蔚然成風。

  有公心和正義感的鄭國昌本來就感嘆世風日下,正月里永平府被后金軍攻破,昔日的下屬十不存一更加深深地刺激了鄭國昌。

  黃漢養民選子弟兵的做法立竿見影,一支驍勇善戰的勁旅“紅旗軍”橫空出世。如今國事多艱,武將唯有擁有忠誠敢戰的部曲才能夠立足、才有機會建功立業。

  因此老丈人贊同黃漢把銀錢用在安民、練兵的大事上。絲毫不介意黃家在京師沒有豪宅,他甚至認為黃漢如此簡樸傳到天子耳中更容易得到重用。

  見丈夫貌似嫌棄自己過分看重排場,鄭夫人連忙解釋道:“哪里是妾身在意這些,就是怕委屈了女兒。”

  鄭國昌不以為然道:“委屈什么?女生外向,老夫估摸著那黃漢只有三間茅屋秀娥都不會嫌棄,我那女兒熟讀圣賢書志存高遠,才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秀娥擔驚受怕了近一個月,得知黃漢大獲全勝的消息這幾天才露出笑臉。妾身只是覺得心里不踏實,總怕節外生枝。”

  “節外生枝?夫人放心,黃漢已經打得喀喇沁人遠遁千里,他如今已經離大安口不足百里,要不是那小子舍不得身外之物早應該在十天前就入關了。”

  “老爺,妾身不是擔心這個。”

  “不是擔心黃漢的安危,還有什么需要你瞎操心?”

  “秦夫人的女兒秦妡怡為了早日把兵部調防的公文送達,居然在數九寒冬兩天奔馳六百余里趕到山海關,據說路上受了風寒還病倒了。

  如今她和黃漢早就私定終身的傳聞喧囂塵上,好事之人編的段子已經在酒樓茶肆廣為流傳,那些人把秦妡怡為黃漢勞累成疾的故事編得如梁祝那般感人呢!”

  鄭國昌頓時感覺不妥,臉色陰沉下來,道:“竟有此事,明天老夫就派衙役去酒樓茶肆抓人,無端編排流言蜚語毀我大明兩位游擊將軍的清譽,可以判說書人流放之罪。”

  “老爺不可如此,那些說書人又沒有指名道姓,他們都事先聲明那是前朝的故事,要求聽客莫要對號入座,老爺興師動眾去抓人豈不是欲蓋彌彰?”

  “這事情棘手啊!那黃漢是個敢愛敢恨的主。如果知道了這一切保不準秀娥的婚事出現變故。”

  “老爺,黃漢娶了秦妡怡姑娘作為平妻有可能嗎?”

  “平妻是什么意思難道夫人不明白?自欺欺人罷了,秦良玉是個多么驕傲的人,她的侄女是先烈后人,身份尊貴,哪有可能成為黃漢的平妻。”

  “唉!好事多磨,妾身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但愿秀娥的婚事別再出了什么岔子。”

  秦妡怡確實病了,而且情況不妙,那是因為她疾馳山海關之時正是不方便的日子,不僅受了風寒還過度勞累。

  她又不聽勸告沒肯在山海關多休息幾天堅持趕回京師,因為她怕錯過了黃漢的婚禮。

  強撐著回京后的秦妡怡一下子病倒了,許多京城名醫都請來看過了就是不見起色,有可能是模特美人見心上人要大婚,新娘卻不是自己心灰意冷沒了生機的緣故。

  本來秦良玉聽到了太多風言風語怒不可遏,但是見女兒病得茶飯不思日漸消瘦也就沒了追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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