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尋龍針 鐵堡的城門連同兩側的城墻,直接被李云生這一劍斬破,巨大的缺口好似是被那雷霆之力轟擊的一般觸目驚心。
塵埃散盡,這座聳立在荒漠之中幾百年的神秘鐵堡,終于毫無遮攔地顯露在世人的視線中。
不過立于城門口的李云生卻忽然皺起了眉頭。
因為此時他面前的這座鐵堡太安靜了,目光所及之處一個人影都沒有。
就連先前在城樓上逃竄的那些城衛,此時也連影子都沒見到。
正當李云生為此感到詫異不解的時候,忽然一道道鐵閘落下的“砰、砰、砰”聲,猶如滾雷一般響起。
隨即就只見那原本塔樓模樣的鐵堡,眨眼間被一塊塊鐵閘門,包裹成了一只巨大的三角形金子塔樓,整座塔樓看不到一點縫隙,在日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特有的黑色玄鐵光澤。
更加恐怖的是,這黝黑的玄鐵墻壁,居然連李云生的神魂感知能力都能阻隔在外。
“暮城主,你就算這樣,也攔不住我。”
李云生站在那巨大的鐵堡下面,聲音平和,卻極具穿透力地說道。
說完,他抬手直接一劍劈在那鐵堡上面。
強橫無匹的劍罡攜著百余丈的劍影豎劈而下,整座鐵堡發出“嗡”的一聲顫鳴,一刀刀長長的劍痕出現在塔身,在日光的映射下,這劍痕格外的刺眼醒目。
“我只要人,放了那對爺孫,你我便無瓜葛。”
李云生接著道,說話間又有一柄長劍飛到了他手上,于此同時,他周身的凝聚的劍勢此刻愈發駭人,就算是他身后的圍觀的府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股劍勢所帶來的壓迫感。
“放人?你一個人人喊打秋水余孽,也配來威脅我放人?”
暮秋臨的聲音,從鐵堡內傳來,語氣輕蔑而蠻橫。
“不過你別急,快了,等我從她身上拿到我想要東西,這兩副沒用的皮囊便送你又如何?”
他接著陰惻惻地笑道。
“她身上??…你想要的東西?”
聞言李云生心頭一跳,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忽然從他心底涌出。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將神魂進入三寂境,而后再次一劍劈在那鐵堡上。
就在他這一劍在那鐵堡上斬開一道裂縫的瞬間,李云生籠罩其上的神魂,瞬間涌入那鐵堡之中。
緊接著,他的神魂便在鐵堡頂樓的一間密室內,看到一幅令他憤怒至極的畫面。
只見在那密室內,一名少女正赤條條被鎖在一張石床上,一個年邁修者正拿著一柄鋒利匕首劃開少女白皙的后背,在少女的慘嚎聲中,那一截截浸著鮮血白森森的脊骨暴露在空氣中。
而那老者跟一旁的暮秋臨,對少女的慘嚎全然不顧,兩人好似餓鬼一般盯著少女的后背,仔細地檢查著血肉中的每一寸脊骨。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青蘿。
李云生身上的殺意瞬間暴漲,被他禁錮在劍域之中的修士們頓時周身汗毛直豎,卻又不敢動彈,只覺得死氣將近,內心恐懼無比。
“怎,怎么了,大石哥?”
一旁舉著傘的北斗也感覺到了李云生氣場的變化,言語中帶著懼意道。
“捂住耳朵。”
李云生語氣森冷地說道。
雖然唐北斗心頭滿是疑惑,但還是乖乖地捂住了耳朵。
隨后就只見李云生仰頭一聲龍吟,這一聲好似那滾滾春雷震得整座鴻厘城一陣晃動,一些不明所以的居民,還以為又要下暴雨了。
另外一些有些修為的修士,則在這一聲龍吟下,徹底被震懾住了心神,全然斷了輕舉妄動的念頭。
除了那漫天靈氣所化的紫氣,伴隨著李云生這一聲龍吟而來的,還有從城內飛出盤旋在他頭頂的幾百柄長劍。
一口氣煉化那股龐大的天地靈氣之后,李云生一躍而起,隨手取過一柄長劍,以秋水劍訣為引運轉體內煉化的真元凝聚與長劍之上,化作百尺劍罡一劍劈下。
隨著“轟”地一聲巨響,那渾然一體的鐵堡一陣晃動之后,終于露出一道肉眼可見裂縫。
不過李云生卻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他拋下手中斷劍再換一柄,隨即又是剛猛無匹的一劍豎劈而下,果斷而決絕。
等李云生劈下第三劍時,那原本固若金湯的鐵堡,已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豁口。
“大人,再由著這怪物砍下去,鐵堡就要毀了!”
鐵堡的那間密室里,一名城衛將領模樣的男子一臉焦急地看著暮秋臨道。
“還要多久?”
那暮秋臨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頭也不抬地對他身旁的那名老仆人問道。
“尋龍針還是沒反應,還剩下最后六截脊骨沒探查過。”
只見那老仆人將一根七寸來長的銀色鋼針從一截脊骨中拔出。
“直接將這整條脊骨拿出不行嗎?”
暮秋臨皺眉道。
“直接拿出來,這小妮子肯定斷氣,這東西在她體內多年,已經是共存共亡的關系,必須用尋龍針將其封印再取出才行。”
老仆人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
“還需要多久?”
暮秋臨問。
“至少一炷香。”
老仆人道。
暮秋臨聞言沉吟了片刻,然后轉頭看向那名城衛軍官道:
“你帶鐵堡內所有城衛出城迎敵,務必給我守住半柱香的時間。”
“是!”
那軍官聞言喜不自勝,他堂堂一名真人境巔峰的修者,手底下光真人境的修士就有十幾人,靈人境全副武裝的城衛更是近千人,卻被暮秋臨攔著只能龜縮不出,著實讓他生了一肚子怨氣。
“大人,這…不妥吧?根據你我所知的情報,這鴻厘城除了你我,其他人絕非是那秋水余孽的對手,這種差距不是人數能夠彌補的。”
看著那軍官離開的身影,那老仆人神色有些復雜道。
“那秋水余孽再強,他們總不至于半柱香的時間都撐不住。”
暮秋臨一擺手,然后催促道:
“你快些動手,只要祝融氏的這件靈器到手,何須懼怕他一個秋水余孽?”
“是。”
老仆人點了點頭,隨即手里那根細長的鋼針刺入青蘿后背的一截脊骨。
青蘿痛苦的哀嚎聲隨之響起。
與此同時,隨著青蘿這一聲哀嚎,這密室的一個角落里,歐冶潭倒在血泊中的身體無力地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