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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天誅

熊貓書庫    劍叩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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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徐鴻鵠的這一句,眾人的神色明顯都怔了怔。筆×趣×閣。。

  四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起來,一時間庭院里只剩下了呱噪的蟬鳴聲。

  “所以你決定過去看看?”

  過了許久,大先生才開口問道。

  “你明知秋水有難,為何偏偏要選這個時候?以你的能力,便是這天門此刻出現你的眼前,你不入他們能耐你何?”

  沒等徐鴻鵠回答,大先生再次質問一般地看著徐鴻鵠說道。

  面對大先生的態度,楊萬里跟孫武謀都看在眼里,但二人都選擇了沉默。

  “你說的沒錯。”

  徐鴻鵠的態度依舊很平靜。

  “就算這孽因子的怨力讓我的被這天道所察,我依舊有幾種手段能夠躲避,正如你所說,我不愿意過去,他也無法強求,但是…”

  說到這里,他喝了一口茶,停頓了一下。

  “就像我剛剛說的,就算當年我聽你們的勸告,沒有阻止仙府對斷頭盟進行天誅,讓十州宗門跟仙府的維持了平和,可這又如何?仙府的野心并沒有因此減少一分,他們現在甚至到了不惜跟魔族為伍的地步。”

  他接著道。

  “但這也不是你對秋水棄之不顧的理由!”

  大先生的態度依舊很強硬。

  “我繼任掌門的第一天,我的師父,秋水的上一任掌門,拼著最后一口氣,給我算了一卦。”

  徐鴻鵠沒有直面大先生的這個問題。

  “他告訴我,在這一卦里,我的劫跟秋水的劫是連在一起的,而之后的這幾百年間,也恰巧應驗了他這句話,我前后三次遮蔽天機躲避劫數,只為幫秋水渡劫…可你知道嗎?”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大先生繼續道:

  “我后來發現,這差不多百余年一次的劫數,對于我也好,對于秋水也罷就像是一個循環往復的螺旋,這種感覺就像是日復一日地做著同一個夢一般,只要我繼續選擇幫秋水應劫,這個夢就會一直重復。”

  “所以這次你在秋水跟你自己之間,選擇了你自己?”

  聽了徐鴻鵠這一席話,大先生的神色緩和了一些,但是依舊對徐鴻鵠的選擇十分不理解。

  “我只是選擇了不再被這夢境愚弄。”

  “你也莫要找這諸多借口,以你的修為跟資質本就不應該埋沒在這十州,或許那天門之后的世界才是你真正的歸處。”

  聽那徐鴻鵠說完,大先生神色蕭索地站了起來。

  “你要走就走吧,秋水還有我呢!”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新雨樓的庭院。

  面對大先生的離開,徐鴻鵠跟孫武謀只是搖了搖頭。

  “有大先生在真是秋水的一件幸事。”

  孫武謀感慨道。

  “沒錯,我不如他。”

  徐鴻鵠苦笑道。

  “你又何必自謙?”

  楊萬里白了徐鴻鵠一眼。

  “這么多年了,沒有你,秋水恐怕早就被鳩占鵲巢了。”

  他重新點了一鍋煙道。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了。”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一邊吐出一團煙圈,一邊瞇著眼站起身來。

  “楊兄。”

  見楊萬里要走,徐鴻鵠趕緊站了起來。

  “還有事?”

  楊萬里回過頭來臉色帶著一絲不愿道。

  “我走之后,還請楊兄對秋水照看一二。”

  徐鴻鵠鄭重地請求道。

  “放心吧,秋水這幾百年來對我的庇護之恩,我不會忘記的。”

  楊萬里擺了擺手,然后留下一團嗆鼻的濃煙便消失了。

  “你相信他?”

  孫武謀看著楊萬里逐漸遠去的背影道。

  “楊兄,是個守信之人。”

  徐鴻鵠點了點頭道。

  “但愿吧。”

  孫武謀嘆了口氣道。

  “其實你能從秋水從十州跳脫出來,這是一件好事。”

  他接著道。

  “我只是在賭一把。”

  徐鴻鵠搖頭。

  “其實在我閉關的這一整年里,我一直困惑于無法驅逐從李云生身上沾染的這道怨力這件事情。”

  他伸出一只手來,一團黑色霧氣猶如一縷縷黑絲纏繞在他手腕已經手背上。

  “但前些天,我卻輕而易舉地解開蕭逸才體內一道于此類似的怨力封印,所以我在想,其實可能并不是我無法驅逐潛伏在我體內的這一道怨力,而是我的潛意識根本就不想驅逐它。”

  他收回了手臂。

  “你想說什么?”

  孫武謀的目光變得十分銳利。

  “我的直覺告訴我,是這股怨力找上了,不止找上了我,還想讓我把他們帶到天門的那邊去。”

  “你這并無根據。”

  孫武謀說道。

  “雖然我還不能確定,李云生是不是孽因子,或者說他體內藏有孽因子,但是假定他是的話,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

  “比如呢?”

  孫武謀問道。

  “斷頭盟在被仙府天誅之前,曾經找到過,讓我過去拿一樣東西,我一直懷疑那就是孽因子。”

  “你想說,斷頭盟的余孽,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還是把孽因子送到了你這里?”

  孫武謀道。

  “不確定,所以我說我想賭一把。這李云生也好,還有我身上的怨力也罷,既然時機到了,我總不能繼續在這天門之下畏懼不前,就算無法解開十州這困局,我也算是盡力了。”

徐鴻鵠低頭看了眼杯子里晃動的茶水道  “掌門你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放心的去吧,就算你不在,我秋水也輪不到那幫宵小放肆。”

  孫武謀冷笑道。

  “還有一件事情。”

  徐鴻鵠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樣看著孫武謀道:

  “我讓蕭逸才下山了,可能你們接下來的壓力會更大一些。”

  聞言孫武謀一愣,繼而疑惑道:

  “為什么這個時候下山?”

  “找一個人。”

  聞言孫武謀嘴巴微張,愣了半響沒有說話。

  “他肯定不愿意這時候走吧?為難他了…”

  孫武謀苦笑道。

  “是啊,但總要有一個人去做這件事情,他是我秋水近年來最鋒利的一柄劍,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

  “那朱雀閣閉死關的殷丫頭呢?要不要強行叫醒她?”

  孫武謀問到。

  “不用,這不是她該出來的時候。”

  徐鴻鵠搖頭。

  “明白了。”

  孫武謀點點頭。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孫老了。”

  徐鴻鵠起身深深地向孫武謀鞠了一躬,他說話時眼神里充滿了愧意。

  “秋水有我們,你就放心的去吧,不能總讓你一個人扛著秋水。”

  孫武謀淡淡一笑。

  說完了這些,徐鴻鵠也起身道別。

  隨著徐鴻鵠的離開,新雨樓小小的院落變得異常寂寥,孫武謀像是發著呆似地坐在了桌旁。

  “老錢、老何、老周!可以下來了!”

  過了許久之后,他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

  “下來做什么?我跟老何下棋下的正開心呢!”

  周伯仲推開窗戶一臉不滿道。

  “下來寫信了…”

  孫武謀拿出一疊紙,然后取出煙臺跟筆墨,依舊頭也不回道。

  “給誰寫信?”

  錢潮生也推開了一扇窗戶。

  “給那些老家伙。”

  孫武謀神色蕭索地說道。

  而周伯仲他們聞言,臉色也都跟著暗淡了下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昆侖府的一間漆黑的房間內。

  昆侖府府主曹鏗坐在一張大大的圓桌邊,在他身邊,九團青色的火焰圍繞著圓桌依次排開。

  “諸位既然都已經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他手中拿起一塊令牌,然后接著道:

  “今天把諸位叫來,只為了一件事情。”

  他翻開那張令牌,只見這令牌的正面,工工整整地刻著三個字:“天誅令”

  “那就是,是否要對秋水動用天誅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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