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石頭他們得手了。”
道場的一處角落里,玄武閣的朱浩軒看著李云生這副模樣,笑得前仰后合道。
“待會等他回去的時候,我們人手一齊,到時候保管打斷他的腿,朱少都參加不了試劍會,他這種人有何資格參加?”
朱浩軒旁邊,一名顴骨極高的小眼睛中年男子冷笑道。
“上次被他們白云觀一幫子人算計,這筆帳我這次一定全部要回來!”
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朱浩軒突然怒不可遏道。
“這就是你說的,你這次試劍會最大的對手?”
看了看李云生的樣子,再看著趙玄鈞,葉驍毫不顧忌的當著李云生的面譏諷道。
“你沒聽云生兄說嗎?路上遇到幾只瘋狗!”
趙玄鈞冷笑著道,說話的時候故意看著葉驍,把瘋狗二字說得極重。
葉驍知他話有所指,但他并不知道埋伏李云生的人,就是自己玄武閣的人,只覺得趙玄鈞故意陰陽怪氣的不把話說明白,于是有些惱怒道:“趙玄鈞,你這么說什么意思…”
“既然人齊了,就都到我這里來抽簽吧!”
不過沒等趙玄鈞回答,那頭劉長老就開始宣布抽簽了。
那劉長老拍了拍手接著道:“這次試劍抽簽很簡單,抽到一號牌子的第一輪對手是抽中二號牌的,以此類推,抽完把牌子給我登記,具體對手名單我們會在三天后公布。”
“一號。”
李云生看著手里的牌子,跟那登記的弟子說了一聲。
這是進秋水門以來,第一次被這么多目光盯著,他顯得有些不自在,看得出來他很想走,但目光卻是在葉驍身上游疑不定。
這般神色,被一旁的趙玄鈞看在眼里,心道這云生師弟是怕玄武閣的人在他回去的時候找他麻煩嗎?
他剛要走過去問李云生,卻見李云生已經走到了葉驍的跟前,神色嚴肅認真的看著葉驍道:
“你是玄武閣的人吧?”
他之所以會去問葉驍,是因為他看到了他身上玄武閣的腰牌。
“沒錯。”
葉驍雖然不知道李云生想要問什么有些疑惑。
“你能不能讓你們玄武閣的那幾個人,不要在半路上堵著我?”
李云生皺著眉頭,顯得很為難道。
“你是說你這副模樣,是我玄武閣的人做的?”
葉驍冷笑道:“請不要血口噴人,我玄武閣還不屑為難一個廢物。”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們倒是沒有為難到我,只是我怕他們會傷了自己。”
李云生擺手道,他一副不知道該如何跟對方解釋的模樣,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你休要在這里污蔑我玄武閣,你若執意如此,我葉驍拼著違反門規,也要教訓你一頓!”
葉驍神色冰冷的說道。
“唉…算了,算了,我該說的也說了,到時候別怪我就好…”
見跟對方說不通,李云生搖了搖頭就要走。
“云生師弟!”
李云生沒走多遠,趙玄鈞就跟了過去,喊住了他。
剛剛李云生和葉驍的對話,他都看在眼里,說實話他很詫異,盡管李云生目前修為不濟,但是之前接觸下來,趙玄鈞覺得他不像是今天那種跟人討饒的人。
“玄鈞師哥有何事?”
滿腹心事的李云生轉過頭。
“我跟你一起走。”
趙玄鈞笑道。
聞言李云生有些意外,心頭一暖,趙玄鈞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有他在玄武閣那些人就不敢動手了,但李云生卻馬上搖頭道:“玄鈞師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次不能讓你跟我一起走。”
李云生的表情顯得很為難。
這就讓趙玄鈞更加疑惑了,先前李云生既然愿意去求葉驍讓玄武閣不要為難他,為何現在卻要拒絕自己的幫忙?
“我主動幫忙你,難道還比不上你低聲下氣去求人?”
趙玄鈞心里不由得有些生氣道。
他也是個性子高傲之人,好意相幫卻被拒絕,他不可能再多說什么,于是一聲不吭的看著李云生離開。
就在李云生離開不久后,玄武閣以朱浩軒為首的一群人,緊跟李云生離開的那條路追了過去。
看著玄武閣那幫追過去的人,趙玄鈞猶豫了一下。
“咦?凝霜師妹怎么也走那邊,朱雀閣的方向不是正好相反嗎?”
突然他看到牧凝霜在玄武閣那群人離開后跟了過去,不說幫不幫李云生,就是那份好奇心也讓趙玄鈞按捺不住地跟了上去。
從雙魚峰到白云觀中間多為僻靜的山道小路,如果有人故意堵住李云生,李云生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越往前走,趙玄鈞越是擔心,他有些怪自己剛剛的猶豫。
“啊!”
正當他走到一處羊腸小徑,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慘烈的痛呼聲。
幾乎跟本能一樣,他身形如電一般的竄了過去,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趙玄鈞目瞪口呆了。
只見那羊腸小徑盡頭的一塊空地上,十幾名玄武閣弟子一個個都躺在地上翻滾抽動著,而在他們身前,一名威武的大漢,舉著一根扁擔笑呵呵的站在一旁。
“唉…”
看著兩個玩的起勁的師兄,李云生無奈的長嘆了口氣道:“讓你們不要跟過來堵我。”
今早他去雙魚峰抽簽的路上卻是遇到了玄武閣埋伏的人,但玄武閣的人沒想到李云生兩個師兄也在,一群人差點被打殘了,最后不得不把朱浩軒那顯得十分幼稚的計劃和盤托出。
李長庚一聽要直接去找玄武閣算帳,卻被李闌壞笑著攔了下來,于是他要李云生將計就計,撕了李云生的衣服把這幫人引過來然后一鍋端了。
“太幼稚了,又不是小孩過家家…”
李云生對自己這兩個玩性大起師兄很頭疼,他不讓趙玄鈞跟著,就是不想他看見自己兩個師兄這副模樣。
對于這次試劍大會,李云生這兩個師兄,比李云生自己都要興奮。
倒不是替玄武閣的人著想,李云生只是覺得去抽個簽而已,最后卻弄得這么復雜有些麻煩。
看那李長庚一扁擔,接著一扁擔像是拍蒼蠅一樣的把最后幾個站著的玄武閣弟子拍趴在地上,趙玄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先前聽季真師叔說過一些白云觀的事情,但遠不如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原來你不是在跟玄武閣的人求饒,是在不想他們受傷啊!”
趙玄鈞哭笑不得,事情搞清楚了,也就沒什么必要留在這里了,但看李長庚那身手,他對李云生這次試劍大會的表現越發期待了。
趙玄鈞走后,在他剛剛站立的不遠處一顆樹上,牧凝霜也如一道白影鉆進了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