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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帝戲后于內廷

熊貓書庫    正德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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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春已至,御花園奶香初溢。

  朱厚照之妻,大明現皇后夏氏,正將一瓶瓶用玻璃瓶裝好的酸奶從冰庫里拿了出來。

  冰是利用硝酸鈣溶于水時會降溫的原理制作的。

  而大明現在已經能夠制作硝酸,且還有專門的官營硝酸工廠,因而,制造出硝酸鈣也不難。

  用硝酸鈣制冰庫,自然是為了給酸奶提供一個低溫的保存環境。

  酸奶是皇后自己做的,利用平板劃線分離出的乳酸桿菌與嗜熱鏈球菌這一組共生菌發酵而成,再摻雜以時鮮水果,如草莓等,是如今大明宮廷已開始食用的營養奶酪,且已正式推廣到民間。

  漢人素來食五谷,脾胃不耐大魚大肉,而酸奶的出現可以很好的提高漢人的消化能力與營養吸收。

  皇后夏氏將酸奶分給了小皇子朱載壘:“吃完后就上學去,別又算術不及格,惹你們父皇生氣。”

  “謝母后,可是母后,方程式真的很難”。

  皇子朱載壘嘟著嘴說了一句,并不由得看向了房里的朱厚照一眼,深怕被朱厚照聽見。

  “再難也得學!”

  夏皇后說著拿著一瓶酸奶走進了殿內,吩咐宮娥記得送小皇子朱載壘去宮學后,就往朱厚照所歇之處走來,然而,正要喚一下陛下時,夏皇后便聽見西廠太監谷大用正在向皇帝朱厚照回話:

  “陛下,如今民間對皇后娘娘多有誹謗之議,言因皇后娘娘不賢且足長才嫉天下纏足之女,是故,進讒于陛下您令天下禁止纏足,乃至有前吏部左侍郎路兆吉誹謗皇后娘娘不賢,陛下您不明。”

  “這些人辭官后還不老實,西廠繼續盯著他們,如果有犯罪之事,務必揭穿出來!”

  朱厚照說后就讓谷大用退了下去。

  夏皇后不由得微微蹙眉,走了進來,問了一句:

  “陛下,您可否告知臣妾,皇后如何才算賢?”

  雖說是帝后,但夏湘兒從十四歲便入了宮,可卻從未經歷過外面的風雨,朱厚照也給予她足夠的包容和自由,也沒有把這個時代的禮法強加到她身上,使得本來是良家小姐的她漸漸的忘了注意皇后名聲這東西,以至于現在當她聽到谷大用口中說外界的人說自己不是一個賢惠的皇后時,她單純而安閑的心開始有了一些不安全感,故不得不問了一句。

  “加了鹽的皇后”,朱厚照笑著順口說了一句,并讓夏皇后坐到自己身邊來。

  如今的夏皇后已年芳二十四,陪伴在朱厚照身邊也有十年,已從一個嬌羞默默的豆蔻少女成長為柔媚豐腴的成熟少婦,此時一坐在朱厚照身邊,便將連鳳袍也遮不住的桃峰展露在了朱厚照面前,而粉臉則微嗔著,蹙著娥眉,明顯朱厚照的回答讓她覺得皇帝陛下沒有很認真地回答自己的話,但她也不敢和朱厚照生氣,也只得把心中對皇后之賢的疑問暫且放下,將酸奶遞到了朱厚照面前,笑靨如花地道:“陛下請用!”

  朱厚照剛食過早餐,又值春暖之時,便在接過了酸奶后,說道:“朕想換種吃法”,旋即就對夏皇后附耳說了起來。

  夏皇后俏臉微紅,扭扭捏捏起來:“陛下,這樣就更不賢了!”

  “你我夫妻之間,甜是最好的味道,哪管他人口中之咸淡如何”,朱厚照笑著說后就給女官使了個眼色,女官會意,關上了門窗。

  而夏皇后則伸出玉手將鳳袍脫去,一時紅霞層層墜地,只露出白日之光,夏皇后又將大明新制之酸奶倒于雪白之肌膚上:“陛下,好冰涼啊!”

  “朕來暖你!”

  朱厚照說著就湊了過來。

  離開內廷后,朱厚照依舊舔著嘴唇,只覺著酸奶的味道還在,甚至還夾雜有一絲草莓芳香與女人體香,不管外界如何看待自己和自己皇后,但在朱厚照看來,自己的皇后滿意不滿意,賢惠不賢惠只有自己才知道,哪關那些文官士大夫們的事,他們一邊要求著自己的妻子要守節守禮,又要求自己的小妾足夠放浪,結果要么是自己妻子以禮法害死小妾,要么是自己耳根子軟信小妾讒言休了賢妻,無論哪樣,終究只會夫妻不睦,后宅不寧。

  但朱厚照也不能任由文人士大夫們這么肆無忌憚地背后詆毀自己和皇后,朱厚照覺得自己得讓文人士大夫們感受一下被詆毀和惡毒評價的滋味。

  于是。

  朱厚照再次召見了唐伯虎,并讓唐伯虎專門組織人對當今天下士大夫們進行評點,而且盡量揭露他們的丑惡嘴臉。

  只要是統治者,就沒有幾個干凈的,皇帝或許還會因為是天下之主,容易被人盯著,而不敢胡作胡為,但官員們特別是素來愛風流的文人士大夫們則只會更加骯臟與不堪。

  因而,朱厚照相信,唐伯虎等人要想把這些文人士大夫們搞黑自然也不是難事。

  朱厚照不但要讓唐伯虎等人通過操縱輿論來揭穿這些文人士大夫丑惡嘴臉,搞黑他們,他還要在官方史料上對這些人的品性做出最真實的評價。

  “林翰林,朕讓你編的《孝宗朝進士錄》如何了?”

  朱厚照這一日召見了翰林院侍講學士林魁問道。

  林魁回稟道:“陛下,已編纂有八成,后年可編纂完成。”

  “你隨便念幾個進士的名錄給朕聽聽”,朱厚照吩咐道。

  林魁領了命,便念了起來:“余泰,弘治十五年壬戌科殿試三甲第一百一十四名同進士出身,南直隸無錫人,字國昌,號正齋。初仕戶科給事中,歷官山東參政。還,辟園市南,隱居芳洲,十年卒。善畫,喜詩篇。《有芳洲漫興集》。”

  “慢著!朕記得很清楚,這個余泰是因為牽連進貪污案中被革職還鄉的,當時考成法初次實行,本去因淮揚大饑而撥去山東購糧的三十萬兩賑災銀硬是只購回來了十萬石,甚至還有一半是沙石,左右布政使俱被腰斬,他余泰也被革職還鄉,三年后于其府中查出當年貪墨賑災銀實證,被重新羈押處斬。

  這樣一個大貪官,你怎么不記錄其品德敗壞之處,只記他回家造私園,留下什么詩集,和隱居蘇州之事。后世之人若看后,豈不還以為他余泰是個不同流合污的風流雅士,因而只還鄉隱居,甚至還對我華夏之建筑史做出了卓越貢獻?!”

  朱厚照很嚴肅地問道。

  “陛下息怒,素來記史都是這么記的,是非功過只待后人評述,但為顧及本朝名譽,基本上本朝士大夫皆以記其功德,不錄其奸猾,以免讓后世之士子不恥本朝也,且原管翰林院的路學士(路兆吉)也特地囑咐過,余泰乃其外甥,當不記其貪墨一事,臣想,素來百官不以貪墨相劾,自然也不必記其貪墨之事”,翰林林魁回道。

  “荒唐!君主起居,尚且實錄之,緣何文官之事不實錄,如此豈不有意誤導后世之人,朕不怕后世之人怎么看本朝,如果本朝滿篇史料都是忠臣良將,那為何會亡?

  難不成就可以因此怪罪于君王身上!君王一人何以致天下衰亡!給朕真實記錄!不得有半點差池!貪墨、奪民之田、虐殺軍民,凡是犯了這些事的文官都給朕記下來,還得有本朝評議,務必詳細,不然,后世之人還以為朕太過殘忍,以為天下文官都是道德君子,焉不知是他們這些貪官酷吏害民太過殘忍,才逼得皇帝不得不殘忍!”

  朱厚照說著又注意到這個余泰的記錄文字身上,想起剛才這林翰林提到了路兆吉,便冷哼了一聲:

  “又是這個路兆吉!如果是他的外甥,那更得好好記錄,把當年山東那場貪墨大案,在他這外甥余泰的記錄里寫清楚,把他外甥如何參與勾結山東淮揚兩地官員貪污民脂民膏的事寫清楚,不要讓任何一個貪官被后世之人誤以為是好官,要讓他們遺臭萬年!以此警戒當世之人,朕素來以為你是一個正直實誠之人,所記之史事必不會有所偏頗,但朕沒想到你竟然也記善不記惡,朕很失望!朕會讓吏部降你一級官,下次再聽信其他權貴之言,擅改官方史料,朕必嚴辦你!”

  “臣遵旨!臣遵旨!”

  翰林林魁沒想到陛下會對自己負責編纂的進士名錄如此不滿意,還訓斥了自己,自然也有些心驚膽戰起來,連忙回應了兩聲。

  朱厚照知道這林魁老實,也比較懦弱,很恪守規矩,因而對于林魁按照傳統記錄文官事跡的行為也能理解,也就沒有要嚴懲他,但還是訓斥了一番,同時,朱厚照又不由得想起林魁也是自己起居注的記錄官,便也不由得問道:“你是如何記錄朕的起居的,把今日所記的,給朕念念看。”

  “遵旨!”

  林魁回應了一聲,就念了起來:“丙寅,帝貪睡不起,皇長子請安后亦不起,后獻新制酸奶于帝,遇西廠督,時西廠督出,帝戲后于暖閣,言酸奶香,人更香…”

  “夠了!”朱厚照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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