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吊橋,歐文眼前一亮。
“所有人注意,朝西面走,那里有一座吊橋,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占領它…”
歐文將命令傳達下去,隊伍馬上開始轉向,朝著歐文口中的吊橋而去。
子彈依舊時不時的從歐文身邊飛過,打的周圍的樹木“噗噗”作響,碎石炸裂。
“夜梟,跟我打一波…”
歐文跳過一堆碎石,順勢在碎石后臥倒,樹林很稀疏,后面的家伙們追的有些肆無忌憚,歐文覺得自己得給他們長長記性,順便為隊友們們爭取一些時間。
“啪”的一聲,一發子彈打在他藏身的碎石處,崩的石屑四濺,歐文一縮脖子,隨即反手一槍,送那家伙去見了上帝。
旁邊,一棵倒下的大樹后,巴耶夫已經架起了機槍,稍做瞄準,槍口就響起了有節奏的“噠噠”聲。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被掃到,歐文也趁機開槍,擊中一個家伙的腿,隨即歐文跳轉槍口,又一個家伙胸口飆出血花,不敢置信的倒下。
“噗噗噗噗”
歐文連續四次點射,分別擊中四名敵人,他現在子彈告急,每次擊發都是一槍。
“呼”
歐文猛的趴下,一枚rpg轟在他前方不遠的地方,碎石飛濺。躲過之后歐文繼續攻擊,同時提醒巴耶夫準備撤退。
巴耶夫得到命令毫不猶豫,二話不說拎起rpk就跑,他們逃跑的方向是個下坡,對方射擊他們很簡單,但他們要反擊就要困難一些。
又一枚rpg在他們周圍爆炸,這一次歐文也不再堅持了,收起槍,跑的跟兔子一樣快,才跑了沒兩步,就又一次追上了赫曼,這家伙被綁著雙手,身體的協調性受到限制,看到自己又成最后一個了急得直叫。
不停有子彈從耳旁飛過,歐文小心的觀察著腳下,山坡上到處都是植物與碎石,這種時候萬一崴了腳就和被判了死刑基本沒區別。
“牛仔,我們已經占領吊橋,正在建立第一道防線…”
耳機里傳來好消息,這讓歐文和巴耶夫心頭一喜,只要他們跑過吊橋,就能把對方攔在橋這邊。
歐文催促著,但腳下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塞族人的地勢比他們高,只要稍稍抬下槍口就能將他們籠罩在射界中。
前方視野開闊起來,歐文已經看到了吊橋,那是一條很老舊的那種吊橋,看上去隨時都會散掉似的。歐米伽的其余四人已經埋伏在吊橋的另一頭,隨時準備掩護歐文他們通過。
“快…”
歐文再次大聲催促,并同時跪下回身掩護射擊。
巴耶夫和赫曼從他身邊跑過,一刻不停的上了吊橋。吊橋那一頭,歐米伽的另外四人掩護射擊,強勁的火力居然壓制了對面,槍聲為之一歇。
歐文收槍,隊友給他創造出這么好的機會他當然要把握,轉身就貓著腰沖向吊橋。
突然,一股警兆從身后傳來,歐文猛的一頓,身體緊急轉向。
接著“啪”的一聲槍響,他之前所在的前方被打的泥土濺起,如果他不是鬼使神差的突然轉變了方向,這一槍正好打在他的身上。
狙擊手!!!
一瞬間,歐文的汗毛直豎,他想到了之前的那個狙擊手,但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他都危險了。
現在他面臨兩個選擇,要么上橋,但吊橋的行進方向是固定的,狙擊手很容易就可以預估出的他的路線,狙殺他會變的很輕松。
但如果不上橋,后面的追兵追上來,他一樣會被包圍。
這個選擇題不好做,可歐文不得不做,他選擇了原地隱蔽,在橋上他沒有任何閃轉騰挪的空間,只要上了橋,絕對是死路一條。
歐文跑動中突然側身臥倒,滑到了一處大石背后,成功的躲開了第二槍。狙擊手的第二顆子彈打在石頭上,只徒勞無功的留下一個彈坑。
“靶眼”
歐文在通訊器里大喊著,這個時候他沒有任何辦法,唯有寄希望于狙擊組。
“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有找到他…”
通訊器里聽的出來費雷德在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手中的望遠鏡在不停的觀察對面,他正在根據子彈剛才射擊的角度搜索那一片區域,但不知道對方是轉移了,還是隱藏的太好,至今還沒有找到。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凄慘的叫聲在吊橋上響起,不用看,光聽那口音就知道是赫曼。這個倒霉的家伙,剛才打向歐文的第一槍被歐文鬼使神差的躲過,卻不小心擦到了赫曼的大腿,子彈并沒有擊中骨頭,卻帶走了一片血肉,疼的赫曼哇哇直叫。
其他的塞族士兵陸續追到,子彈朝著吊橋打過去,其中一發剛好擦到了吊索上,吊橋的支撐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繃斷。
“找到了,qa274,653…”
費雷德欣喜的爆出一個坐標,斯瓦格調整槍口,一瞬間完成了各項數據的計算。當目鏡中出現薩沙的樣子時,手指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對面,薩沙天生對于危險的直覺又一次救了他的命。他剛剛找到歐文的一點點小破綻,突然一陣心悸涌來。
下一秒,他果斷的扔槍翻轉,但還是有點晚了。
子彈雖然沒有擊中他的頭,卻好巧不巧的擊碎了他的左耳。等他翻滾停止的時候,左耳已經消失了,連碎肉都找不到,只剩下鮮血在流淌,一只耳的臉上則是滿臉的駭然。
而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歐文如獵豹一般竄出,用最快的速度上了吊橋。
繩子在繃斷,每一秒吊橋都可能分解,歐文將槍背在背上,發足狂奔,他在和時間賽跑,另一頭的火力突然爆發,將對面趕到的塞族武裝壓的抬不起頭來。尤其是斯瓦格和費雷德,槍響人倒,新趕到的那些塞族人員,除了特別彪悍的,全都被他們壓的躲在掩體后不敢露頭。
歐文在狂奔,他和死神搶奪的時間不能以秒來算,而是以零點幾秒來算。
赫曼知道吊橋要斷了,他也看到了狂奔而來的歐文,但他已經不對活下去報任何希望了。歐文不會救他,如果換做他是歐文,他也不會救。救人和自救之間,相信不論是誰都會選擇后者。
所以,在歐文路過他的時候他甚至連請求都沒有發出,他已經認命了。但隨即,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歐文路過他的時候速度不減,一把將他抄起扛在肩上。
那一刻,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成了無聲的,槍炮聲沒了,大喊聲沒了,赫曼的意識中只剩下吊橋上不斷后退的隔板和下面無盡的深淵。
等他的屁股和冰冷的地面再次接觸的時候他的意識才重新回歸,屁股好疼,但心里卻是快樂的,他,活下來了…
此刻,赫曼的眼中重新恢復光彩,救他的那道偉岸身影正在橋邊朝著對面射擊,接著轟然一聲,原本已經走到生命盡頭的吊橋支離破碎,一道深淵將雙方人馬隔開。
槍聲漸漸停止,雙方都很清楚那道天塹意味著什么,歐米伽的眾人相視一笑,他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