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粟不知道,自己這邊還在歡聲笑語中,另一邊兩位綿羊人在心里就已經為他的人生判了死刑…
在綿羊人李成果和劉庭看來,巫師夢將是他們畢生的追求,如果這輩子成不了巫師,見不到那瑰麗奇妙的世界,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任小粟也不知道,他那五巴掌給伯克利家族、甚至整個巫師組織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就像陳程與安安意識到抗壓吟唱咒語有多么重要一樣,伯克利這個隨時準備發動戰爭的家族,當然也能意識到其中的關鍵點。
巫師們養尊處優慣了所以養出許多壞毛病,但巫師們并不傻!
現在已經出現了一種能夠遠程打斷巫師施法的“巫術”,那么所有巫師都必須立刻警惕起來。
此時瓦杜茲大教堂內,大巫師已經漸漸清醒過來,任小粟下手是有分寸的,所以他現在除了少了兩顆牙以外,已經沒有太大影響了。
而且掉的牙都是智齒,說話也不會漏風。
要說大巫師因為智齒的關系已經牙疼了好些年,現在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雖然他自己并不這么認為。
大巫師坐在教堂的會議室長桌盡頭,會議室內放著伯克利家族歷代家主的油畫,那一位位英姿偉岸的家主們仿佛正注視這會議室里的所有人。
大巫師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是我伯克利家族的恥辱,雖然當下輿論對我們是有利的,普通屬民內部也掀起了仇視都鐸家族、諾曼家族的情緒,但在座的諸位要明白,這耳光絕對不是什么神跡,一定是諾曼家族與都鐸家族的人察覺到了什么,想要提前毀去我們在南方六郡的信仰根基!”
長桌兩側的小巫師們低頭不語,他們知道現在不是他們說話的時候。
五個耳光,就引發出這么多聯想絕對不是任小粟的本意,但這并不怪任小粟,實在是這個時機太巧了。
眼看著伯克利家族馬上就要發動戰爭,這個節骨眼上伯克利家族的精神處于高度緊張狀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各種分析。
更何況,任小粟這禮拜儀式上出手,已經不是風吹草動那么簡單了,簡直就是在興風作浪啊!
大巫師繼續說道:“喬克,你命人迅速將此事傳遞到伯克利郡去,家主必須立刻知道這里發生的一切。”
“是,盧卡斯大人。”名叫喬克的巫師點頭答應。
大巫師的全名叫做盧卡斯.伯克利。
大巫師看向另一名巫師:“讓燃燒騎士團的騎士長過來見我,在家主的決定到來之前,我們要把整個瓦杜茲郡掀個底朝天,必須將這施法的巫師揪出來,了解這個巫術的一切信息。”
小巫師回應道:“好的,盧卡斯大人。”
大巫師問道:“城堡是否已經封鎖?”
“已經封鎖了,”小巫師回答道:“但是盧卡斯大人,今天早上有一支商隊離開了瓦杜茲,他們手上持有家族的金色雄獅徽章。”
盧卡斯想了想說道:“此事不要聲張,我知道這支商隊的情況,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任務在身。”
“明白了,盧卡斯大人,”小巫師松了口氣,他是真的有點害怕兇手就在這商隊里。
盧卡斯大巫師對另外兩名巫師說道:“今天發生的一切,你們兩人要好好應對輿論,包括燃燒騎士團內部的輿論,你們要懂得,信仰便是我們手中的利劍,如果燃燒騎士團沒了信仰,那么我們就不足以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
“是的大人,”小巫師回應道。
此時,到了最重要的話題,盧卡斯說道:“這件事里,我們不能只看到壞的一面,也要往好的地方想,敵人的殺手锏已經暴露出來,明明在戰場中使用更能出其不意,卻偏偏用在了戰爭之前。這種能夠遠距離打斷施法的巫術需要我們提高警惕,喬克,你也要將此事稟告給家主,我們必須在戰爭之前對所有巫師進行特定訓練,以此來保證咒語不被中斷。”
不光是伯克利家族對此事警惕起來,幾乎同一時間里,瓦杜茲城堡里的所有其他家族間諜,都將此事以信鴿的方式傳遞出去,為了保險起見,有人甚至一次性放飛五只信鴿,只為了傳遞同樣的消息:新的巫術“打臉術”出現了,這巫術能遠程打斷咒語吟唱,讓人防不勝防,要小心!
其中,諾曼家族與都鐸家族的傳遞信息手段更加高效,他們掌握著傳遞信息類的巫術。
諾曼家族釋放巫術后通過鏡面交談,簡直跟災變前的視頻聊天一樣。
這個家族里有專門負責對接間諜的巫師,他們會在每天夜里開啟一個個鏡面收集信息,而間諜只需要在鏡子面前等待鏡面的開啟就好了。
而都鐸家族也不差,他們也有專門負責情報的巫師,但外界只知道都鐸家族的間諜以煉金銅幣傳遞消息,卻不知道其中的巫術原理。
可以預見到的是,不光伯克利家族的巫師會開始特殊訓練,幾乎所有收到消息的家族,都會開始這種訓練。
畢竟,被人打斷施法實在太憋屈了,誰也不想重蹈大巫師的覆轍。
至于怎么訓練…大家還沒想好。
有人私下里開玩笑:要不就先互扇耳光念咒語吧,扇到不中斷為止…
當然,這種話肯定不能拿到臺面上說,不然一定會被人當成二傻子。
但有一點必須要說的是,隨著巫師們開始集中式、魔鬼式的訓練以后,任小粟幾乎是以一己之力,用五個耳光拉高了整個巫師組織的戰斗意識和戰斗素養。
伯克利家族的燃燒騎士團開始集結,大量的軍備物資從南方六郡匯聚到瓦杜茲郡,糧食、民夫、一切后勤補給都進入籌備階段。
很快,伯克利家主也來到瓦杜茲郡,他們將以這里為起點,以溫斯特家族掌控的四郡為前進基地,開始真正的北伐之路。
巫師國度的全面內戰開始了,但沒人能想到,這場戰爭的開端只是因為有人閑著沒事干,在大教堂門口將歷史輕輕的撥動了…撥動了五下。
晚上還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