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居地里,金嵐忽然瘋了一樣跑向任小粟:“大哥大哥,送東西的人來了!”
任小粟納悶了:“什么送東西的人?”
“就是以前給我們送過槍械和摩托的人,”金嵐喊道:“我在山坡上看到他們的車隊了,快到了!”
“走,去看看,”任小粟帶著金嵐往東邊走去,楊小槿二話不說便開始選擇狙擊點,以防雙方發生沖突。
這段時間以來,任小粟老聽土匪們說著河谷地區有人送糧食送武器,但他卻沒有親眼見過。
任小粟站在一個土丘上面看著對方的車隊,車身上沒有任何標識。
此時他發現,這車隊好像非常熟悉河谷地區似的,哪里有溝哪里有河,都一清二楚。
看來,這群人這些年沒少在河谷地區忙活啊。
車隊還沒到呢,車上的人看到任小粟他們便開始遠遠的招手,親切的跟見了老鄉一樣。
不過車隊沒靠近,而是遠遠的停在一處黃土坡下,車上跳下來三十個人朝他們這邊慢慢走來,這隊形看似松散隨意,卻始終保持著攻擊陣型,兩翼的士兵斜舉著槍械,他們的槍早就上膛了,隨時都可以開火。
這些士兵的氣質,讓任小粟感到非常熟悉…
忽然間,任小粟感覺為首那人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對方,等這批人慢慢靠近后,為首一人笑道:“老鄉,咱們這里誰管事啊?”
任小粟樂呵呵笑道:“我管事,你哪位啊。”
對方笑著說道:“我是來給你們送槍械和補給的啊。”
那副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財團進壁壘工廠給壁壘百姓送大米一樣親切…
任小粟看了他一眼:“你是慶氏的人?”
對方挑挑眉毛說道:“不是啊。”
“我怎么看你這么眼熟呢?”任小粟疑惑道:“咱倆在哪見過嗎?”
對方笑道:“我也感覺你有點眼熟,也可能是咱們兩個有緣吧。”
說話間,這說話之人身后的士兵開始有了細微的動作,每個人握住自動步槍的右手都放在了扳機上,他們覺得氣氛不對勁了,別是有人在這里埋伏他們!
任小粟撇了他們一眼,眼瞅著氣氛越來越緊張,他決定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是任小粟。”
旁邊金嵐等人都迷茫了,大哥這是干啥呢?
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對方一聽到任小粟這仨字,忽然愣住了,然后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任小粟:“您是任小粟?”
金嵐等人下巴都快掉了,自家大哥這么出名的嗎?看來自己這群土匪,對自家大哥還是不夠了解啊!
任小粟問道:“我需要怎么證明?”
對方想了想說道:“羅老板送過你什么。”
任小粟頓了一下:“一面錦旗…”
“哈哈哈,”對方忽然樂了:“還真是你啊,你好,我叫許瞞。”
許瞞非常客氣,旁邊的金嵐等人則是一頭霧水,錦旗又是什么?
金嵐好奇道:“大哥,你以前是醫生嗎?”
在金嵐他們印象里,這年頭好像只有醫生能收到錦旗了。
任小粟看向金嵐他們:“咳咳,那個治傷的黑藥你們也用過。”
當初在境山里,就是許瞞發現了任小粟的蹤跡,兩個人算是曾經有過沖突。
不過當時是夜晚,雙方并沒有近距離搏斗過,而且那時候任小粟臉上還沒洗凈,所以現在他們面對面也沒認出彼此來。
許瞞繼續說道:“當時你也在境山里面,但可能因為你沒有進入境山那座廢城,所以我沒見過你,我那天晚上是負責抓捕許顯楚的。”
這句話一出,任小粟就明白了…
此時許瞞說道:“不過還是感覺你很眼熟啊,咱們在哪見過嗎?”
“哈哈哈不眼熟不眼熟,”任小粟笑道:“我剛才也是認錯人了。”
這特么肯定不能眼熟啊,不然慶縝、羅嵐、許顯楚,說不定都知道那天晚上的真相了啊!
許瞞疑惑道:“可真的很眼熟啊!不對,你…”
任小粟汗都要下來了,他轉移話題說道:“你怎么跑這來了,合著河谷地區送軍械的人,就是你們慶氏?”
“奧,這事早就開始了,我也是去年才過來,”許瞞說道:“當時慶縝長官被軟禁,所有人被打散了編入其他作戰序列,我收到慶縝長官的指示,偷偷跑到河谷地區接手這里的事務。”
任小粟忽然意識到,原來這里的計劃全是慶縝自己的意志,而不是慶氏財團的安排。
可早幾年的時候,慶縝怕是還在受慶氏主席團鉗制,那時候對方就開始布局河谷地區的事情了?
這想的也太遠了啊!
楊氏、李氏、宗氏攤上這樣的對手,也真夠倒霉催的,本來宗氏想著趁張景林不在的時候分化178壁壘內部,結果慶縝還專門把張景林給送回來,也不知道宗氏的人知道這事吐血了沒有。
許瞞忽然說道:“羅老板這邊還專門交代,如果遇到你的話轉告你一聲,我們準備行動了。當然,就算你沒來得及回去,他也會幫你把你弟弟等人帶出來的。”
“慶縝準備救羅嵐了嗎?”任小粟疑惑道:“你不怕把這事告訴我,我出賣你們?”
“羅老板說,你可以信任,”許瞞笑道:“我們做下屬的,聽命行事。”
任小粟砸吧砸吧嘴,被人信任的感覺,還行。
他問許瞞:“那你們呢?你們有什么計劃?打宗氏?”
慶縝既然提前在北方準備好了后手,那這時候肯定也是要派上用場的吧?
許瞞解釋道:“我們就籠絡了北方一些土匪,根本打不過宗氏。慶縝長官布局這里,也不是為了讓我們打宗氏送死的。”
任小粟好奇心起來了:“那你們在這干嘛啊。”
許瞞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河流上游最大的洪峰將在十天左右抵達,我們將在那時摧毀這河谷地區的一切橋梁建筑,阻止宗氏南下援助楊氏。另一部分人則南下摧毀楊氏所有壁壘外的工廠。”
任小粟愣住了,他總覺得慶縝的計劃,就像是一環扣著一環似的。
仿佛慶縝幾年前就打算要將整個西北西南納入慶氏的版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