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野狗就神清氣爽的被豁子帶了回來,整個人身上的戾氣也都消失了,這讓李璋也放下心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這段時間他也禁止野狗再去地下。
不過李璋不讓野狗去,但野狗卻在晚上偷偷的去了地下,因為他感覺自己已經好了,而且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再這段時間很可能就會遇到夏天的大暴雨,所以他想要在東京城被水淹之前,反地下坑洞的圖紙畫出來。
李璋也是后來才發現野狗偷偷的在晚上跑出去,不過在看到野狗并沒有出現之前的情況后,他也慢慢的放下心來,也正是在野狗的努力下,地下坑洞的圖紙也越來越完善,特別是李璋劃出的西北區域的坑洞,已經被野狗探查的清清楚楚,除了官方挖的下水道,連一些鬼丐自己挖的坑洞都被他記錄了下來。
有了這張圖紙,李璋也終于放下心來,現在萬事具備,就只欠一場大暴雨了,雖然每年京城的暴雨都會給百姓帶來不小的麻煩,有時還會鬧出人命,不過相比鬼丐,水災的威脅就小多了,只是李璋有些擔心,萬一今年天太旱不下雨的話,恐怕就要等到明年了。
不過李璋的擔心顯然有些多余了,就在今年的七月初時,東京城的天空也立刻積滿了烏云,烏沉沉的像是要把天都給壓塌了,而且汴河與金水河的河水也開始暴漲,有經驗的人已經開始把家當往高處遷移,免得泡了水。
其實開封做為都城有很大的缺陷,最主要的就是離黃河太近,而這時的黃河已經變成了地上河,流經開封的汴河與金水河也與黃河相通,所以只要黃河水漲,京城就可能面臨被淹的危險,當初趙匡就想把京城遷到洛陽去,可惜后來因為趙光義等人的反對而沒有成行。
前幾天黃河的上流降下暴雨,就導致黃河水漲,結果金水河與汴河的水面也漲了起來,雖然這兩條河都修有河堤,但因為水漲的太快,眼看河面與堤面就要平齊了。
值得一提的是,東京城各個下水道與汴河其實是相通的,有些污水也會排到汴河之中,而隨著河水的暴漲,導致河水倒灌進下水道,有些地勢低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積水的情況,而現在天氣也陰沉沉的,如果這場暴雨下來,恐怕又是一場水災,為此官府也開始組織百姓遷移。
李璋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色,當下也加快腳步向垂拱殿走去,而在他的懷里,則帶著野狗探查出來的坑洞路線圖,現在他就是要親自去見劉娥,并用這份圖紙來說服她,趁著這個機會派兵清剿鬼丐。
“參見大娘娘!”李璋進到大殿后,也很快就見到了劉娥,當下也是行了一禮道。
“你還知道來看哀家?”劉娥這時卻是白了李璋一眼道,自從李璋卸任了火器監后,這段時間就一直沒進過宮,再加上外界流傳著李璋在劉娥面前失寵的傳聞,自然讓更多人肯定了他們的猜測,偏偏對這件事劉娥和李璋都沒辦法解釋。
“大娘娘恕罪,我這段時間除了在忙錢行的事外,還在準備另一件事,您現在一看便知!”李璋說著把懷里的圖紙取出來,然后雙手送到劉娥的面前。
劉娥這時也十分隨意的打開,結果當看到圖紙上的東西時,臉色也不禁微變,隨后就仔細的看了一遍,最后她這才一臉凝重的向李璋道:“這張圖你是從哪里得到的,上面的內容準確嗎?”
“啟稟大娘娘,圖紙上的內容是我派人一點點繪制的,內容絕對準確!”李璋這時也抱拳拱手道。
聽到李璋這么說,劉娥也露出激動的表情,京城地下的排水坑洞四通八達,而且這些坑洞并不是同一時間挖掘的,有些甚至是大宋建立前就已經存在了,所以官府那里雖然有一些地下坑洞的圖紙,但并不完備,其中有很多都缺失了,這也是朝廷一直無法清剿鬼丐的原因之一。
當下劉娥命人去將宮中收藏的京城地下坑洞的圖紙拿來,與李璋的這份朝廷對照,結果發現李璋的這份明顯要詳細的多,不但官府記錄的坑洞在上面,而且還有許多沒有記錄的坑洞,甚至連一些坑洞的高低位置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確認了這份圖紙無誤后,劉娥也不由得露出凝重的表情,然后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你拿這份圖紙出來,難道是想徹底的清剿京城的鬼丐?”
“不錯,京城的鬼丐早已經為害多年,官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而他們之所以逍遙法外,主要就是憑借著地下四通八達的坑洞,只要他們往地下一鉆,外面的人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不過我發現每年夏天京城暴雨之時,東南一帶的的坑洞就會被水灌滿,如果遇到大的水災,那么地下大部分的坑洞就無法生存,只有西北一帶地勢較高的區域才沒有水,到時鬼丐肯定會集中在西北一帶,而這片區域的坑洞路線也全都在這張圖紙上了。”李璋說到這里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難怪你要在這個時候來找哀家,這幾天汴河與金水河暴漲,天氣也陰沉沉的,你是打算趁著這個機會,把鬼丐一網打盡啊!”劉娥這到這里時,也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鬼丐的確是京城的一大禍害,而且不但是普通百姓受害,甚至連一些權貴人家也難以幸免,而且鬼丐不但搶錢,最重要的是搶孩子和女子,這也是所有人最為痛恨的地方,可以說京城只要提起鬼丐,就沒有人不恨的,可是偏偏官府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不過現在李璋提出的這個辦法倒是十分有效,水災會限制鬼丐的活動空間,而且地下坑洞的路線也查明了,只要到時派出幾千人馬下去,應該就可以解決掉這個京城最大的禍害,而這也將成為劉娥為政期間的政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