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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蘇州城里賴上你

熊貓書庫    行走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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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州 PM 10:28

  宿醉之后醒來,睜開眼、起身走下床。他感到口渴無比,拉開臥室的推拉門,熟悉地繞過門邊的沙發,走到廚房旁的餐桌上端起一杯白水瞬間喝完。

  涼爽,舒服,隨之而來的是清醒。

  他叫駱賓,二十五歲,一名普通的音樂人,晚上在酒吧駐唱賺點生活費,其余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中寫歌、寫歌、寫歌。

  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三十五,單眼皮方臉招風耳,沒有一樣稱得上帥,湊在一起之后卻起了奇怪的化學反應,怎么看怎么順眼的那種。

  大概就是這種一言難盡的順眼模樣,令他有著不錯的異性緣。性格溫和說話不多,屬于溫飽不愁也絕不富有的典型普通青年。

  名叫駱賓的青年人提著水壺又倒了一杯水喝下肚。昨晚酒吧由于節日的緣故生意極好,連返了好幾場表演。

  像他這樣的小歌手很多時候都會收到來自客人的贈酒,推脫不下也只有喝,一來二往三瓶下肚人就飄了。暈乎乎地回到家倒頭便睡,他的酒量原本就不好,能妥著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住在老城區,父母留給他這座小矮房后便瀟灑地環游世界去了。

  矮房屋后是縱連半座古城的蜿蜒河道,屋前的小院兒里架著葡萄藤,種著一些花草,擺著幾件老石片,以及,一個人…他每天起床后就會來小院給花草澆水,今天也不例外。

  等等!那是什么?駱賓拍了拍自己暈脹得像灌了鉛的腦袋,莫非酒醉還沒醒?!!

  不對,真的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四仰八叉地躺在他家前院花花草草當間的男人。

  駱賓提著花灑走到跟前仔細地看了看地上的男人,面容干凈,四肢健全。

  雖然說很少男人穿一身白色運動套裝,但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蹲下身彎曲手指湊到男人的鼻前探探了。

  幸好幸好,駱賓長長呼了一口氣。活的就好,總不至于要去報警。用力推了推地上的人,心想這會不會是跟自己一樣宿醉找錯了家門呢?!

  白與飛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正被不知名的人架著拖進一幢房子。他想掙扎但卻沒有力氣,想說話卻發現也開不了口。

  秒秒鐘地就感覺又不行了,閉上眼時他看到了一張陌生的方臉…

  “暄…姐…”

  正在擦琴的駱賓聽到沙發上的動靜走了過去“噯,醒醒,你還好嗎?”

  “…你是誰?”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夜晚,白與飛整整休眠了一整天,這下才算是真的醒來了。

  “我叫駱賓,這是我家。”

  “哦,我,我怎么會在這兒?”昨晚明明…在時間結界…

  對了,賀蘭…呀,疼!白與飛突然覺得胸口像裂開一般的疼痛。

  見撿來的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駱賓放下正在擦拭的琴跑了過來。

  撩起白與飛的衣服,就看到在他的胸口上一塊巴掌大小的多邊棱形印記。像剛繡的刺青還透著紅色血氣,但又不完全像,有點說不出的奇怪。

  “你是不是昨晚喝大了然后紋了身?”反正駱賓是這么推測的,之前樂隊里的一個鼓手就有這樣的經歷,醒來看到自己紋的小豬佩琪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什么?紋身?”白與飛摸了摸胸口處的印記,皺著眉思考起來。

  “駱賓,你今天怎么休息不去唱了?”伴隨著說話聲,一個女孩從院外小跑進客廳。

  女孩怔在門邊,駱賓撩著白與飛的衣服,白與飛摸著自己的胸…場間頓時陷入極其尷尬的狀態。

  “那個,呃…那就不打擾你,們了哈。”女孩捂著眼睛然后轉而捂著嘴一路小跑出去。

  ……什么,情況?白與飛看駱賓一張生無可戀無奈臉很是茫然,發生什么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能自己回去吧?”宿醉了一整天仍覺頭暈不已的駱賓此時更是頭疼無比,這都什么事兒,撿了個人,還是個男的,還被鄰居妹妹誤會成……

  “我叫白與飛,我家在…呃,等等,這里是哪里?哪個城市?”

  “白先生,這里是蘇州,江蘇蘇州。”厲害了。什么級別的宿醉可以連自己在什么城市都給忘了的?!

  “呃,不是,我不是蘇州人,我不姓白,我姓白與。”

  “啊,抱歉。現在也不早了,你自己回家可以吧!”看他身體完好無損,精神也算正常,駱賓打算送客。

  “哦”白與飛也正打算離開這個地方找個沒人的角落隨風遁回杭城湖心居,小染、暄姐,我來了!可正當他站起身的剎那,就感到胸口一陣刺骨的灼痛“啊!!!”

  又來??!!!駱賓去看也不是,不理也不是,做人真是難,做個不被人誤會的男人更難。靠,算了,豁出去了…

  一整晚,白與飛數次起身要走都以嗷嗷喊疼告終,駱賓很是無奈地留下了這個疑似碰瓷的男生。

  晚飯是駱賓做的,或許是一整天粒米未進,白與飛覺得這是他吃過最美味的晚餐。

  看著這個撿來的家伙連湯汁都不剩、風卷殘云地吃光了所有飯菜后,駱賓心里不由生出一絲憐憫:唉,這可憐的流浪漢!

  吃飽喝足恢復些許體力的白與飛嘗試著從沙發上站起身,尚可,來回走了幾步,還行,步子稍快一些就覺得胸口壓著一塊巨石般的悶疼。

  放棄掙扎后,白與飛仔細地打量起駱賓的家。

  簡單普通的裝飾、廚房小而精巧,客廳的一面墻上塞著滿滿的唱片,墻旁擺著一架老式留聲機,樓梯的墻上順著階梯依次掛著六把吉它。

  整潔干凈,很好。有潔癖的白與飛瞬間對駱賓有了極好的印象。

  對了。想到干凈。

  “駱賓,我要洗個澡。”…剛整理完餐后事宜,又領著行動緩慢的白與飛來到洗浴室,駱賓突然生出一種丫鬟的感覺。

  舒服,太舒服了!白與飛沐浴完后感覺神清氣爽,甩著頭發挪到客廳便聽到一陣輕快的琴聲。循著聲音來到屋后的小小露臺,白與飛靠在門廊上安靜地聽著。

  隨著輕快的口哨聲,一曲結束“真好聽!”

  白與飛由衷夸贊,正想鼓掌來著一抬胳膊胸口就疼得無法夫息。

  “謝謝!”駱賓坐在露臺的水泥圍欄上抱著懷里的吉他,轉過身看到穿著T恤沙灘褲的白與飛,心中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你感覺好點了嗎?”

  “你要趕我走嗎?”白與飛睜著清亮的雙眼盯著駱賓。

  “呃…沒有,沒有。沒有要趕你走,只是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要不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還有,你的家人要是發現你不見了肯定會擔心吧…”

  駱賓是真的沒有嫌棄他,反而是擔心更多一些。

  “對呀,我剛才還想著這事兒呢!”一吃東西就把所有事情給忘了,看來是真的餓昏頭了。

  不知道暄姐和鶴老怎么樣了?還有那件事情得盡早告訴他們才行啊!此時的白與飛不知何故一分靈力也運用不了,影兒草弄丟了也沒帶任何人類世界的通訊工具,怎么辦??!!!

  駱賓跳下圍欄,走進客廳“拿去打吧”塞給白與飛一只手機后抱著吉它半躺在沙發上有一弦沒一弦地撥著。

  白與飛用力地想著,想了會兒,無果。那串簡單的數字死活就是記不起來,算了。

  他決定放棄,既來之則安之,修養修養沒準一兩天就恢復了。

  這個叫駱賓的人類男子看上去挺和善的,人又干凈整潔,做菜的手藝簡直棒極了,這個小院兒也不錯…

  嗯,那就先住下再想辦法吧!

  “怎么了?”

  見白與飛拿著個手機老半天沒反應,駱賓心想這不會是喝酒喝失憶了吧!對自己已經被人賴上了這件事毫無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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