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雨晴想要給白松打一個電話。
找出通訊錄。
那里的那一個醒目的電話就是白松的。
是那一天白松故意用她的電話留下的。
他是故意留給她的。
遲遲無法按下回撥鍵。
她說什么?
難道問清楚白松當年為什么拋下她離開?
自己不是告訴自己即使白松有苦衷也和沒有關系,無論什么樣的原因也改變不了白松扔下她獨自一個人逃走的事實。
不就是爸媽對他刁難,不就是爸媽更疼愛自己,所以舍不得自己嫁給他受罪。
只要白松不放棄。
她一定可以堅定的走下去。
她想要嫁給他的。
可是白松沒有。
誰還不遇到一些阻力壓力,因為這個就要分手。
那這個世界上的男男女女早就不可能有什么夫妻。
扔下手機,她不會去問。
過去的就過去了。
父母也許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可是事在人為。
如果白松不退縮,她也不會退縮。
讓一個女人擋在前面,她像個戰士一樣披荊斬棘,另外一個人卻提前撤退。
這種滋味很讓人難受。
躺下,捂著被子裝死。
還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起床洗臉刷牙。
對著鏡子,看著眼底的濃重的青色,齊雨晴有些看不起自己,對著鏡子里那一個臉色憔悴的女人數落。
“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不就是一個男人嗎?這些年沒有他,你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誰離了誰就不能活了?就你自作多情,人家隨便勾搭一下你!你就意志不堅定。
也不想一想,當年還沒傷心夠嗎?”
“你對人家認真,可是人家呢?沒了他!你不是照樣吃飯睡覺上班,耽誤了什么?
至于選擇男人這方面,這一次一定要他疼我,付出實際行動來疼我,不能只是空口說說而已,你已經也過了聽甜言蜜語被表面浪漫蒙騙的年紀。
經歷一段失敗的戀愛,完全沉迷其中,無法自拔,還不要臉的往他身上貼,結果是什么?現在你要是還不慎重,那就太沒心沒肺了。”
然后轉身離開。
拿了皮包,出門。
在家里實在忍受不了動不動就會想要了解當年的真相。
人就是這樣,其實明明知道自己猜到了真相,還是不死心想要知道詳情。
似乎那樣才顯得自己不是被人輕易拋棄的棄子。
逛了兩條商業街,買了一堆的衣服鞋子,齊雨晴終于明白,女人生氣的時候,買東西的確可以減壓。
現在似乎心情舒服多了。
高跟鞋走的腳好痛。
拎著袋子盒子,走進了一家甜品店。
這一家的蛋糕很好吃。
慕斯蛋糕據說是國外的師傅做的,相當口味純正。
找了一個靠窗子的位子。
笑容甜美的一個小女生過來招呼她。
一看就是剛剛畢業的學生。
稚氣還未脫。
“你好,吃點什么?”
“我們今天有新鮮出爐的慕斯蛋糕,還有各種口味的咖啡飲料和奶茶。”
“一份慕斯蛋糕,一杯拿鐵咖啡。”
服務生含笑離開。
是個有品味的客人。
慕斯蛋糕味道真的很好,一口下去,一天的郁結心情煙消云散。
結果就看到有人在旁邊盯著她。
主要是目光太直接了,很難讓人忽視。
齊雨晴對上對方的視線。
是一對男女,明顯是情侶或者夫妻。
男人正在小心的用紙巾給女孩子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樣子溫柔,目光繾綣。
女孩子卻瞪著她。
目光里絕對不是善意。
齊雨晴蹙眉。
記憶里似乎有些臉熟。
難不成這個女孩子認識自己?
自己的病人?還是家屬?
這個目光不善!
難不成自己沒給人家看好病?
下一秒,女孩子放大的面孔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就不客氣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齊雨晴這一次不高興了。
太沒禮貌了,起碼要問一聲同意不同意你坐下吧!
“你不記得我了?”
女孩的敵意還很明顯。
“我該記得你?”
齊雨晴也沒客氣。
空氣里彌漫著咖啡的香味,可依然擋不住兩個女人的火花四濺。
“你這是什么態度?”
女孩氣憤的提高了聲音。
齊雨晴無奈的嘆口氣,多虧現在店里人不多。
除了他們以外,只有一個服務員。
要不然可真丟臉。
“我什么態度,都是你自找的啊?再說我不認識你,我可沒有請你過來坐。”
她迎上女孩的眼睛,不躲不閃。
“我是小姜,我們一起吃過飯,和隊長一起。”
塵封的回憶突然打開,齊雨晴錯愕的打量眼前這個女孩,是啊,記憶回籠,那個挑釁的女孩,那個追求白松的女孩!那個向自己示威的女孩。
“是你?”
“是我。”
“當年我記得和你說過,別傷害隊長,既然不能接受他的職業,那么就不要去招惹他,因為年輕看著警察覺得很威風,想跟警察找對象,滿足一下你的那點虛榮心,真要讓你嫁給他,卻跑得比兔子還快,還讓你的父母上門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警察也是人,也有血有肉,你離他遠一點,別再害他了。”
“這些關你什么事?”
齊雨晴聽得出來小姜的冷嘲熱諷。
不就是還對她當年和白松在一起耿耿于懷。
可是你現在不是有男朋友了!還沖出來當什么護草使者。
心里一想起白松這些年還和小姜在一起,就很酸澀。
“當然關我的事情,你既然看不起警察!也不愿意為了警察忍受作為一個妻子的寂寞危險,那么就不要再來打擾隊長,要不是當年你們家來胡鬧,隊長也不會差一點沒命,你對得起他嗎?
如果你還有良心,哪怕一點點的良心,你就離他遠一點!讓他好好活著。”
小姜的話震驚了齊雨晴。
什么叫做差一點沒命?
怎么就沒命了?
不過是分手,還是白松自己提出的,又不是她鬧分手,怎么就成了她胡鬧?
當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姜,白松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差一點沒命?”
她冷靜下來。
“你還假裝?當年那么大的案子,你這么會不知道,連環殺人案的案犯最后一次殺人,差一點和警察同歸于盡,警察差一點死了,整整搶救了三天三夜。
你裝作不知道?那你是不是人?”
小姜臉上的神色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