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你今天給我老老實實坐下,說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白松拿起擱在沙發上的制服,起身要走,卻被老太太一把扯住,“你說你…我昨天給你安排的相親你為什么沒去!”
他三十幾歲的人還被老太太這么訓,臉上難免有些過不去,皺眉斜了眼李春華,現在只要見到他就是永遠一個主題。
相親!
他都要躲著不回家了。
蹙了蹙眉,老太太已經從抽屜里抽出幾張照片,“要是不喜歡昨天那個,那再看看這些,里面有不少是院里的叔叔阿姨家里朋友的孩子,人品相貌都是頂好的…奶奶都仔細看過,好生養!”
老太太記掛著老大家的傳宗接代呢。
白松都三十多歲了,還不結婚。
現在已經是老太太的一塊心病。
自從老太太認清楚現實以后,是一心一意的對待白松白月他們。
要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好賴,老太太就是腦子被門夾了。
可是接踵而至的就是對于白松婚事的著急上火。
白月,白菊,白曉都結婚生子。
不管怎么樣,一家子孫女都過得很好。
白曉雖然對老太太不那么親熱,可是也沒當成仇人,原諒做不到,可是不能阻止哥哥姐姐的盡孝。
可是白月白菊,還有白松對老太太都不錯。
只要不是涉及到根本問題的大事,一般也就聽之任之。
可是白松這都轉業三年了,白曉的孩子都三歲了,滿地亂跑了,每次見到白松!
都是親熱的和舅舅玩作一團。
可是白松就是沒有結婚對象。
介紹女朋友給白松,白松也不怎么搭理。
老太太能不著急啊。
“奶奶!”白松出聲制止了滔滔不絕的奶奶,至于照片,瞄都沒瞄一眼。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奶奶!”
老太太沖他翻了個白眼,神情突然變得哀怨和難過,用手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哪有做孫子的像你這樣讓奶奶操碎心的?白曉家的三個娃都長那么大了,要上幼兒園了,你可倒好,還打著光棍。”
忍受不了老太太聲淚俱下的訓斥,白松急忙拿起衣服,“奶奶!局里還有事,最近有一個殺人案還沒抓到人,我得回去,要不然局長該發火了。”
老太太現在逮著他就是長篇大論,反正要死要活,恨不得他立刻結婚生孩子。
老太太鼻子一酸,真的紅了眼:“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原以為老來能享兒孫福,結果你這個年紀還不結婚,我去和那些老姐妹跳舞,哪次不是灰溜溜回來的?
看著人家一個個都抱著孩子,我就剩下眼饞的份兒。”
“反正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找個孫媳婦回來,今年找不回來人,我就搬回鄉下去,我是沒臉在這里住著了。”
白松安慰的拍拍奶奶,“李阿姨,您陪我奶奶多去公園轉轉,老是在屋子里憋著,容易憋出毛病。”
家里專門給老太太雇了一個保姆。
做飯洗衣服收拾家。
要不然白松老是不在家里,工作一忙就是四五天不著家。
老太太現在八十多歲,沒個人在身邊,他們還真不放心。
李阿姨笑呵呵的出來了,“老太太,我陪你去,今天去看看菊花,現在秋天菊花開的正好,我這就換了衣服陪你去看看花。”
悄悄地擱在老太太耳朵邊說,“老太太,那邊公園有個相親角,我聽說都是周圍幾個宿舍區的家長,那這孩子的照片,互相相親,大人看好了,然后才讓孩子們見見面。”
老太太本來正要哭天搶地的動作一頓,悄聲問,“真的?”
“我聽說成了好幾對呢。不信您去看看去。到時候把人約到家里來,正好也讓人家看看咱家的環境,白隊長不就沒地方跑了?”李阿姨最知道老太太的心病,自然是投其所好。
老太太立刻心領神會,再加上自己的各種瞎想,立刻構思出來一副孫子和女孩子在客廳里含情脈脈的情景。
白松不知道李阿姨說了什么,不過只要他能夠出門,說什么都無所謂。
反正這個李阿姨為人不錯,平時也是他在奶奶身邊的眼線。
揮著手和李春華說,“奶奶,我出門了,您老好好的養好身體,別為我操心。李阿姨,我奶奶可是交給你了!”
李春華居然一聽這個話不吵不鬧和和氣氣的揮揮手告別。
“嗯,你可是要安息自己的身子,別老是熬夜,也別抽那么多煙,對身體不好。”
千叮嚀萬囑咐。
白松終于脫身了。
老天爺啊。
自家奶奶可算是放手了。
下樓坐進車子里,他卻沒開車,打開車窗,掏出一根煙,吞云吐霧之間,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張臉,放肆的微笑,一點也不含蓄的對他表白。
結婚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家里人催婚。
奶奶,白月,白菊,還有白曉。
他不是抵觸結婚,可是就是興不起那個念頭。
無論他對面的人是誰,都無法激起他共度一生的欲望。
也許記憶里的那個女孩還是牢牢的占據了他的心。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三年。
可是記憶始終沒有饒過他。
嘆口氣,深深地吸一口,吐出的煙霧讓他有一瞬間的憧憬,她還在這個城市里嗎?
為什么一次都沒有可能偶遇。
是因為他們注定沒有緣分。
也許他真的應該邁出那一步。
讓一切真的過去。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也許只有他還停留在記憶中。
捻滅煙蒂,彈射到窗外的垃圾桶,準頭十足的落進了垃圾桶的窗口。
引來旁邊的一個小孩子的驚呼。
“哇,太厲害了!”
白松友善的笑笑,開車離開。
他還有工作要做,的確是沒錯。
他最近還有一件大案。
已經多了兩個被搶劫殺人的單身女人。
按照種種跡象表明,殺人的是一個慣犯,而且目標很明確,就是夜晚很晚下班的單身女性。
選擇的地方很偏僻,而且下手準狠快。
兇器是一把榔頭,一榔頭下去,后腦幾乎都是致命一擊,然后快速搶走身上財物,要是還有反抗,補上兩下。
徹底致命。
現場沒有指紋!沒有兇器,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連腳印都是模糊不清。
兩件案子已經讓市民惶惶不安,尤其是單身女性,在一定范圍里已經造成恐慌。
上面已經嚴厲要求他們盡快破案。
而他已經在市刑警隊擔任隊長。
還是回去繼續破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