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的是,他們明明自我感知到他們身上的精神力與之前并無不同,甚至還覺得有絲精進,偏偏除了他們這些彼此間知底細的同伴,其他人,乃至長老院里派出的最厲害的醫師也沒看出來,他們的精神力并不似他們以為的那般低下。
除了金剛跟明蘭,隱約的又有突破s級精神力的趨勢,其他被人認定精神力低能者,普遍擁有了a級精神力。
他們隱約覺得,這應該是跟蘇離傳授給他們的呼吸吐納之法有關。
蘇離看著蘇琳隱藏的還不夠深的晦澀情緒,慢吞吞道:“他們會跟我一起。”
“你瘋了嗎,你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打算拖著這些垃圾們來坑蘇家?”
被蘇離似乎能看透內心的目光激得,蘇琳隱約的有些情緒失控。
蘇離不理會蘇離的叫嚷,直接朝蘇長安問道:“你覺得我也是讓你拿不出手的女兒嗎?”
蘇長安下意識的閃躲開蘇離的眼神,心虛不已。
在水木恒星這個偏僻的貧瘠星,有些東西可以不用在乎。可在中央星,蘇家又不一樣。
他年紀大了,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負起奔走的勇氣。
更何況,他現在女兒不止一個,還有另外一個....蘇長安左右為難,含著水盈的目光對著蘇離欲言又止。
蘇離的腦海中突然就回蕩著五年前蘇長安如同現在這般,一模一樣的目光。
不知所措又左右為難...所以,那個時候的蠢女兒直接跑去抵罪了。
三歲稚兒做出如此作態,會令人感慨他的天真爛漫。
十歲少年做出如此作態,會令人感慨他的單純懵懂。
而幾十歲的中年男人,還如此....便讓人不知道說什么為好了。
蘇長安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蘇離撫慰他心的回答,當即面色下沉,不悅都擺在了臉上。
他氣呼呼的扭身不語,耳邊傳來的卻是關門的響聲。
蘇長安猛的回頭,看到的只有蘇離離開的背影。
“她...她現在是不是一點都不把我放在心上了?”蘇長安難受級了,竟對女兒生出了怨意。
金剛跟明蘭他們跟在蘇離身后,擔憂的盯著最前頭那人的后腦勺。
“那,那個...別傷心啊。”
金剛他們理解不了這種場面,畢竟....他們便是無父無母的在街頭混著長大的。
理解不了歸理解不了,但不妨礙他們覺得蘇長安跟蘇琳這對父女可惡。
蘇離心情平淡,倒不覺得蘇長安他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們不過是隨心而為,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做法而已。
她的冷淡,不順從,似乎便能減輕蘇長安心中的愧疚不安。
蘇離:“我并不難受,只是覺得....有些無聊呢。”
說話間,蘇離撩起裙子,掏出來一柄小刻刀,也不知道從哪里又變出了一塊巴掌大的木頭,慢悠悠的雕刻起來。
她低著頭,意味不明的笑道:“一起離開吧。”久禾書苑 鄭其亦坐在舒適的沙發上,享受著父母鞍前馬后的殷勤,暢快得意了一會,很快就覺得索然無味。
將手里的果子扔進果盤中,果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正中目標,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響聲也讓正襟危坐在另外一角的鄭大哥心神凝結,面上的笑容越加勉強。
鄭其亦哼了一聲,冷笑道:“誰又能預料到,我這個被家族放棄的廢人,還有重臨巔峰的機會呢。”
“大哥,你應該很失望吧,畢竟...你費了這么大的功夫才把我拉下來。”
鄭母訕訕的替大兒子解釋道:“其亦,你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你現在也因禍得福,精神力又突破了一個界限....”
“所以,我還應該感謝你們嗎?”
鄭父尷尬笑道:“不用,都是一家人。”
鄭其亦瞥見他大哥陰晦沉郁的眼神,莫名笑了一下,道:“哥,別緊張,你想要的我不會跟你搶,因為.....”
鄭其亦留的半截未說出口的話,陰沉滿帶惡意的眼眸,是為何了。
鄭父收到消息,鄭家的商艦毫無征兆的突擊中央星的星際防御隊,在眾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破大氣層,沖出星球。
聽到這個噩耗,鄭父眼前發黑,一陣接一陣的眩暈感襲來。
鄭家完了,鄭父面目猙獰,兇狠得跟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咬牙切齒帶著滿心的憤怒朝鄭其亦怒吼質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驚險畫面中襲擊防御隊的商艦是被鄭其亦要過船艦核心指令的那一艘。
“你想做什么?”
鄭其亦笑的暢快,一掃以往積攢的郁氣,環胸而抱欣賞的看著畫面中的商艦,呢喃道:“我的選擇果然沒錯。”
只見并未配置高端攻擊系統的商艦,就跟銅墻鐵壁一般,防御隊飛甲配備的最高強度的激光炮,也未能在其上留下絲毫痕跡。
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它就是發生了。
仔細看能發現,商艦上覆蓋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藍色水膜,柔軟又...堅不可摧。
守在星球外的護衛艦傾巢而出,也沒能留下這艘平平無奇的商艦。
護衛艦隊長蒼白無力聲音響起,“粗略判斷,對方艦隊中s級強者近百,隱約可探測到ss級以上強者坐鎮。”
聞言,所有人的人第一反應便是不信。
集合整個星際所有星球上已知的s級強者,也不過堪堪二十。近百的s級別精神力者是什么概念。
恐怖如斯....更別說疑似還有ss級別以上的精神力者存在。
“攔住,給我攔住他們。”長老院院長的聲音響起。
一項如鐵筒般牢固的中央星防御系統,在這艘商艦面前如摧枯拉朽,勢不可擋的破圍而去。
鄭父癱坐在地,目呲欲裂,“鄭其亦,你也姓鄭,可知家族會被你害得從此跌落上層圈。”
鄭其亦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無聊的左右甩了甩頭,輕聲道:“原來報復的滋味并不美味啊。”
不過,他感謝蘇離。
如果不是她,他或許就那么憋屈的郁郁而亡。
他并不后悔撕裂了父母家族溫情的虛偽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