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垂,蕭瑟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加快了腳步,偶爾有人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恐懼。
原本每個夜晚都燈火通明的那座標志性建筑,在今天晚上,沒有點燈。
不是完全沒有亮光,但和以前火樹銀花不夜天的盛景天壤地別。
與絕對的黑暗相輔相成的是絕對的安靜。
高高的樓閣在夜色中宛如宛如一座黑洞洞的高塔,讓人心生寒意。
周圍的道路已經空無一人,城市中心的這座高塔如同帶有魔性,讓人避之不及。
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里是那座熱鬧繁華的溫柔鄉,即便在神都也美名遠揚的春風樓。
朱鸞走過空無一人的大街,在這座姑蘇城最高的建筑面前停下腳步。
她仰頭看著直入云霄頂層。
明月被云煙遮擋,如同蒙上了陰影。
不是朔月之夜,卻勝似朔月之夜。
而距離地面最遙遠的頂層,如同帶有魔性一般,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朱鸞一步步走上臺階,將手掌放在冰冷的門環上。
這是比顏府大門,更為可怕的一扇門。
“我在春風樓的頂層等你。”是那個人聲音。
朱鸞閉上眼睛,半個時辰前,年華藏的話也在她的耳邊響起。
“立崢被帶到春風樓去了嗎,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這位師兄如此驚慌。
春風樓。
這就是最終的地方了。
朱鸞睜開了眼睛,伴著一聲讓人牙酸的吱呀聲,毫不猶豫地推開了木制的大門。
她神情平靜地從足以讓所有人行人尖叫的人體堆中穿過。
登上彌漫著血腥味的二樓。
朱鸞沒有停留,一步步拾級而上。
黑暗的樓梯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吞噬著前路,一片漆黑里,唯有她的眼睛明亮如星。
木制的樓梯發出沉重的響聲,宛如當年她最敬重的那個女人的嘆息。
那是上上輩子,她從戰場上返回,在天后娘娘的寢殿里,告訴她西涼雪山族被徹底滅族之時聽到的嘆息。
天后娘娘當時剛剛起身乍逢噩耗,她當時憤怒又無奈的神情永遠的留在了朱鸞的心里。
“想必日后史書工筆,都會將這一切都怪在她身上。”
這個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在那個清晨嘆息。
“這個世道,亡國滅族都會怪在女人身上。”
天后娘娘沒有料錯。
中土大陸上,最神秘,身體素質最為強悍,世代居住在西涼雪原最為酷寒之地的雪山族。
他們滅族的原因成為了永遠的謎題,但有一個流言卻甚囂塵上,成為了所以心照不宣的秘密。
亡族之禍,起于女子。
雪山族的亡族,都是因為那位曾經被稱之為西涼第一美女的雪山族圣女。
朱鸞至今不知那個傳奇女子的名字。
只知道她曾經兩度出嫁,年少時便美名遠揚,甚至引來后金皇子完顏浩的覬覦。
在拒絕完顏浩求親后,她便嫁給一位西涼貴族。
朱鸞當年并不知道這位西涼貴族姓甚名誰。
她登上春風樓第七層,想到這里,那位站在雪齋和尚身邊的青年的臉突然浮現在她眼前。
現在,她想她已經知道了。
“再然后,就是一切悲劇的開始。”天后娘娘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
在雪山族圣女在西涼生下一個孩子后,后金發生了政變。
完顏浩囚禁了自己的父親,登上了后金大漢的位置。
登基不久,他以三千重騎兵押境,再次求娶雪山族圣女。
這次,他成功了。
后面的故事連天后娘娘都不太清楚。
因為從那天開始,這位雪山族圣女,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再然后,就是后金騎兵傾巢出動,將整個雪山族一網打盡的人間慘劇。
男女老少一個都沒有放過。
后金決心之堅,手段之暴烈令人發指,雷霆手段,連夜出擊。
連大周官兵施以援手,都沒來得及挽回這一切。
后來天后娘娘用盡手段,通過各方收到的消息,拼湊出了完整的故事。
只是不知為何 (后為防盜章,半小時后替換)
諂媚的笑道“九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手棒法真是出神入化,姑娘這棒法可有名字?”
朱鸞幽幽答道:“打狗棒法。”
“呃…”官員腳下一個趔趄,覺得這話好生難接。
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王少爺只覺得腿更疼了。
“你這小娘們罵誰…”,話還沒說完,朱鸞看了他一眼,王少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消失殆盡。
“識時務者為俊杰,之后再收拾她”他看著自己腫的老高的腿,憋屈的想。
周二和段立崢站在人群外沿,周二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也下不來。
“這…這種小女孩怎么可能會棒法,真是瞎貓撞見死耗子…”他正說著,突然發現身邊的好友正用看瞎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怎么了這是?我哪里說錯了?女人嘛,舞舞棒子也就能嚇嚇王紹這種廢物,還什么棒法,真不嫌丟人…”
“不是棒法。”段立崢打斷他的話。
段立崢注釋著眾人中央的少女,她將鐵棒杵在地上,雙手交疊置于棒端,靜靜的站在那里。
八方來風,拂動她肩上垂落的黑發,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這里,對圍觀群眾的七嘴八舌充耳不聞。
她擁有一種名為大氣的東西。
即便在這種有點滑稽的市井畫面里。
段立崢總覺得少女身上的氣質讓他想起一些和現在這些場面無關的人,譬如他的兄長,他的恩師,甚至是當年他年幼的時候遠遠望見的那位宗師。
“不是棒法。”他喃喃道。
“是劍法。”他心道。
非常高明的劍法。但在她被打成冰沙是,
前世為段浩初未婚妻,今世穿到的朱九小姐是段浩初之弟段立崢的未婚妻。本想去解除婚約,但是出于對自己前世之死的疑惑和段家人的奚落,放棄解除婚約,并立下如果有一天他輸給自己,自己就解除婚約的誓言。
“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他好大的臉。”
只能找找其他地方這里先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