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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想入

熊貓書庫    英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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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氣?”朱鸞的話一出,桌邊的人都看過來,但第一聲回應卻從門口傳來。

  朱鸞回過頭,一個少年穿著普通的長衫站在三人身后,看上去平平無奇,但他一抬頭,樓下的人都往上面望。

  甚至能聽到大廳里的竊竊私語。

  “立崢,你來了。”慕恪之探出頭看了眼,“你這時間點趕的也太讓人想入非非了。”

  段立崢笑而不語,朱鸞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然后拉椅子坐下。

  魚斯年一直站在她身邊,自然地坐在了左邊的椅子上。年華藏往右邊一個滑動,插進了洪山和李文曜中間,這下朱鸞的右邊還剩下一個椅子。

  包廂里是圓桌,椅子都安排好了,司徒高義還沒來,屋里還剩下三個空位,原本有一個是為朱戎留的。

  一個在朱鸞身邊,另外兩個在慕恪之身邊。

  屋內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到了段立崢身上。

  段立崢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從他的位置能看到她耳后的碎發,毛茸茸的,讓他想起之前在天策書院時屋外偶爾飛過的雛鳥。

  看著屋內其他人挪揄的眼神,段立崢苦笑了一下。

  其實他們已經快三個月沒見了。

  上一次見她還是上次的暮云會,就是在這個地方。

  除了還沒來的司徒高義,這段時間里,這個包廂里的其他人見她的次數想必都比他這個未婚夫要多罷。

  即便他沒見到她,但她的消息還是源源不斷的傳到他的耳中。

  縣試案首自不必說,之前在太平山房發生的事,雖然事后了無痕跡,但還是通過段家的耳目隱秘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當得知她可能和年華藏聯手殺死了一個登記中期的消息時,段立崢正在練字,坐在案邊久久未能下筆。

  昨日接到慕恪之的邀約時,段立崢猶豫了許久,但還是決定來坐坐。

  沒想到上來就是這樣的場面。

  如果朱戎在,她身邊的位置就毋庸置疑是屬于兄長的,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選擇,一直和她形影不離的兄長沒有來,這就有些尷尬了。

  段立崢不由得想起剛剛在門口聽到的話,那個一直靜靜跟在她的后面,不為人所知的小少爺,居然在這個年紀決心開始修行?

  真是有勇氣。

  那自己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察覺到段立崢許久沒有落座,朱鸞回頭看了他一眼,段立崢對她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不管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被挖出來的部分多么深多么駭人,但他們之間還有那張紅紙在,在這樣的場合,他自然不會讓她難看。

  頂著身邊的損友一臉看熱鬧的神情,段立崢大大方方走到朱鸞身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坐一邊側身對朱鸞道,“你剛剛說,朱少爺已經聚氣了?什么時候開始修行的?”

  朱鸞對坐在自己身邊的未婚夫也露出同樣親切的笑容,“兩個月前。”

  和未婚夫時隔三個月的對話,從議論朱戎的事情開始。

  “兩個月前?喲,立崢你大舅兄意外還是個天才呢!”人未到,笑聲先到,隨著這聲驚叫,司徒高義一步跨入了門檻。

  司徒高義一來,包廂里的氣氛都活躍了起來。

  “是啊,”李文曜附和道,“兩個月聚氣,這的確算得上有天賦了,令兄如此美質,怎么會現在才開始修行?”

  會有這樣的質疑并不奇怪。

  不論天賦高寡,世家公子在四五歲的時候都會在家里武師的指導下修行一點導引術,權當強身健體,一兩年聚不了氣的才會放棄。

  而順利聚氣的,會一開始先練著,如果沒有天賦順利進境,再走其他的道路。

  朱戎年十五,兩個月聚氣,怎么看也不像是小的時候放棄的。

  “堂哥小的時候…”朱鸞笑了笑,“情況有點復雜,沒有進行修行。”

  其實是沒有機會修行。

  以朱戎曾經鬼鴆纏身的那副身體,一旦導引行氣,蠱毒就會發作,自然不可能修行。

  英國公府突然出現的這個大少爺,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有鬼,聽到朱鸞如此說,眾人自然能聯想到些什么。

  “可為什么現在突然想要修行了?”司徒高義在一旁好奇道。

  修行者雖然不是沒有大器晚成的,但從十五歲才開始,實在是太晚,更何況朱戎已經通過縣試文試,不如專心在文道上,反而更能出成績。

  畢竟文武兼修只是聽著好聽,談何容易。

  “哼,想必上次在旁邊只能旁觀不盡興,他也想上場試試了?”旁邊年華藏突然冷哼道,“就算再遇上那群人,現在才開始修行又能派的上什么用處。

  他看了眼朱鸞,毫不客氣地說道,”“就癡心妄想吧。”

  對于年華藏的冷嘲熱諷,朱鸞最近聽的過多已經免疫了,她搖著頭道,“年師兄你這樣說,小心哪一天被我堂哥按在地上摩擦。”

  年華藏對這個女子時常冒出的古怪的詞語也習慣了不少,雖然聽不懂也知道她是在嘲諷他,眉梢一挑正要嘲諷回去,身邊卻傳來洪山的疑聲。

  “你們兩之間,發生了什么?”洪山的視線在朱鸞和年華藏之間逡巡。“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

  除了段立崢外的其他人也都看向年華藏。

  年華藏被洪山如有所思的視線看的發毛,皺眉道,“什么傳言?”

  “登極中期的刺客上了臥龍山的那個。”洪山道,“都傳開了,說是被太平山房的首席和縣試武試的案首聯手收拾掉了,連尸體都沒留。”

  “哪里來的傳言,連尸體都沒有還敢說真假?”年華藏臉色一黑,這件事他很確認太平山房里的其他學子都不清楚,卻莫名在徽州城內傳了開來。

  “對我們這些人有什么好瞞的,”慕恪之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了眼一旁安靜飲茶的段立崢,“立崢看樣子心里清楚的很,”他瞟了一眼一旁笑瞇瞇旁聽的朱鸞,“人家估計早和未婚夫說過了。”

  朱鸞笑而不語,開口岔開話題,“流言就是流言,當不得真的,難得是鄉試排期出來的日子,話說今年最早舉行鄉試的是哪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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