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皓再次熟睡,遲殊顏依舊不敢有絲毫放松警惕,盯了人一會兒,確定人沒事,才坐在一旁打坐。
睡夢里,祁皓腦袋有些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直到他站在一熟悉的鏡子前,門哐啷一聲被關緊。
他驚的回神,掃了周圍環境,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回到浴室。
浴室里安靜的詭異。
他仿佛又瞧見幾千幾萬只密密麻麻的復眼貪婪又死死盯著他瞧,他清楚看清楚鏡子里的人臉色從平靜到驚恐再到無比慌張害怕。
他想逃想喊自家嫂子,可兩只腿就跟灌了鉛沉重站在原地。
祁皓無比驚惶。
嗡嗡嗡,他又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這聲響離他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祁皓控制不住踉蹌遠離洗漱臺鏡子。
很快,窸窸窣窣的聲響又變成一人聲。
喊他名字的人聲無比詭異,帶著幾分咬文嚼字的刻意和奇怪,表面聽像是剛學會說話蹣跚的孩子,說話聲并不熟稔還帶著幾分吞音,可仔細聽著又十分不像人發出的聲音。
“祁…皓!祁…皓!看…鏡子!”
祁皓被這聲嚇的哆嗦不停抖著雙腿,他本能意識十分排斥聽這聲音的話,也本能直覺告訴他不能按著這聲音的話去做。
他不能看鏡子,不能,千萬不能!
祁皓死死掐著手指,喊他名字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仔細聽這聲音從耐心到之后的氣急敗壞,愣是強逼又誘哄他看鏡子。
“看鏡子,皓子,我是嫂子啊!皓子,你怎么不聽話了?”一聲十分熟悉的女聲突然響起。
祁皓聽到自家嫂子熟悉的聲音本能抬眼看向鏡子,然后他就清楚瞧見鏡子里突然一晃了露出一個五官有些熟悉的男人。
祁皓多瞧了幾眼還是認出這人不是黃編導又是誰?
黃編導怎么會在鏡子里?
他剛莫名松一口氣,下一秒在他目眥欲裂驚駭的目光里他清楚瞧見原本還言笑晏晏的黃編導突然從腰上往頭頂撕,活生生撕下一大片血淋漓血肉模糊人皮,更觸目驚心的是他皮層下密密麻麻蠕動的尸蟲在血肉里鉆來鉆去不停啃噬血肉。
黃編導模糊血肉的五官依舊在笑,不過此時瘋狂痛苦獰笑,祁皓仿佛透過鏡子都能聽到黃編導的凄慘嚎叫,讓他渾身上下涼透到骨子里,狂吞口水狠狠打了一個激靈。
很快,密密麻麻的復眼和蟲卵從他皮肉層突然鉆出,死死又貪婪正盯著他,仿佛下一秒黑壓壓的蟲子能透過鏡子飛出撲向他整個人。
祁皓還清楚瞧清楚黃編導模糊同他說的唯一一句話:“下一個就是你!”
祁皓再經不住驚嚇,眼見黑壓壓的尸蟲再次要鉆出鏡子撲向他整個人,他再冷靜不住 崩潰痛哭流涕大叫沖自家嫂子求救邊屁滾尿流往門口跑。
見門關的死死的,祁皓再次崩潰癱軟在地瘋狂絕望大叫邊用力捶門。
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響更大了,祁皓忍不住回頭一瞧,果然就瞧見密密麻麻的尸蟲已經穿出鏡子往他撲來甚至已經成怪物渾身上下是蟲子的黃編導也鉆出鏡子,伸手試圖把他扯進鏡子內。
祁皓崩嚇的魂飛魄散、崩潰大叫又絕望腦袋埋在門口再不敢多瞧。
他沒注意的是,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尸蟲和‘怪物’剛觸碰到他之時,立即響起滋滋燃燒發焦的聲響以及慘叫聲。
“不要,我不要成為怪物。我不要死!啊!嫂子,救命!”
祁皓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臉上一個巴掌直接扇醒了他。
醒來之后,祁皓見周圍并沒有什么怪物和蟲子,只有他嫂子關心看著他的視線,
祁皓有一瞬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可剛才發生的事太過可怕也太過真實讓他壓根不覺得只是個夢。
他是真的親眼瞧見黃編導變成怪物,他皮膚肉下全是蟲子,還說他是下一個他,太可怕!
太可怕了。
祁皓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身上的衣服也濕噠噠的像是剛從水里撈出的,臉色也嚇的發青,像是死人的顏色。
祁皓顧不得理會這些,語無倫次一臉驚恐沖自家嫂子講他剛才看到和遇到的可怕場景。
雖然祁皓說的顛三倒四,遲殊顏聽完他說的話,眼底還是閃過后怕和徹底的寒意,幸好她沒放松警惕。
否則皓子真可能死在自己的夢里。
遲殊顏沒說話,而是伸手摸他脖頸的玉牌,就見在他脖頸的玉牌已經脫落,玉牌已經完全發黑。
要知道她已經升級這玉牌,這玉牌是三品法器。
沒想到這里的東西比她想象的難纏。
怕再刺激到面前這小子,遲殊顏只好安慰這小子表示剛才那一切只是夢,什么都沒發生。
剛好外面天氣已經漸漸亮起,已經有一絲亮光,遲殊顏莫名松了一口氣,如果她沒猜錯,皓子這一劫應該已經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