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殊顏跟老爺子上樓一趟沒多久又立馬下樓,祁家其他人大多人都知道老爺子十之八九是塞好東西給臻柏媳婦了,
不過祁家人不至于那么眼皮子淺,老爺子的東西給誰都由他自個兒做決定,也就只有祁家三嬸心里嘀咕幾聲,至于祁家二嬸,沖著臻柏媳婦對自家兒子的好,她心里肯定沒啥意見。
這一頓晚飯在祁家吃的還算高興,只不過中途祁父回來,讓氣氛一陣尷尬。
幸好有祁家二叔、三叔打圓場,至于祁父就算對這兒子有點意見,在老爺子面前還是不敢多發火,所以這一頓飯還算吃的平順。
兩夫妻在祁家沒呆多久,祁臻柏先找了一個借口離開老宅,祁老爺子不樂意道:“這房子這么大,怎么還住不下你們夫妻倆?”
說這話的時候,老爺子目光掃過祁父,祁父一點臉色和火都不敢發,全程一副乖兒子孝順模樣。就聽老爺子繼續道:“再說這老宅名下寫的是我這老頭子的名字,還有不長眼的敢趕走我親孫子親孫媳婦?”
一句下馬威的話更是讓祁父一臉尷尬又僵硬,遲殊顏在旁邊偷偷去瞧這位公公的臉色,覺得這要不是老爺子說的,她這公公準發火,可老爺子就跟祁父的克星,老爺子話都到這份上,祁父一點臉色都不敢給,只能自個兒憋著氣。
遲殊顏雖不明白祁父和祁臻柏這男人倆到底鬧了什么矛盾,可相比祁父,她自然是偏心站在祁臻柏這男人這邊。
祁臻柏對著祁父臉色不變,還是堅持離開老宅,祁老爺子不知最后怎么變了主意嘆了一口氣道:“兩夫妻偶爾住外邊也成,可別忘了時不時回家里!”
祁臻柏點頭:“是,爺爺!”
等看著兩孩子的背影,祁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祁母也忍不住抹眼淚難得沖祁父埋怨:“我兒子帶兒媳婦現在走了,你滿意了!”
這次祁母連老爺子都沒顧及,埋怨完轉身就回房。
祁父氣的更是臉色漲紅,忍不住沖老爺子道:“爸,那不孝子當初連老四…”
沒等祁父說完,老爺子先打斷祁父的話,尤其是聽到他再次提到老四也難得發怒:“閉嘴,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再說老四的死是臻柏一個人的錯?”
老爺子一句話懟的祁父啞口無言。
老四自然也是老爺子心里的痛,可老四的死一直是老四自作孽,老爺子能說什么?更別說不管老四還是臻柏,一個是他親兒子一個是他親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既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看對錯就只看誰占理!
他現在也越來越想明白,當初是老四自個兒找死,不是臻柏故意針對,老四出事,還真怪不得臻柏身上。
至于對祁父,祁老爺子也明白祁父耳根子軟的性格,也未必不是真不在意這兒子,想當初,祁父剛得知老四害臻柏,還不是怒的恨不得想踹老四幾腳,甚至恨不得想跟老四拼命。
可如今出事的不是臻柏是老四,祁父耳根子軟又犯了,想著老四是親弟弟,卻忘了臻柏是他親兒子。
說起來,老大對臻柏這個兒子真是不夠盡心,從小到大忽視這兒子不說,也一直按照自個兒情緒對這兒子,什么時候想起對這兒子起慈父心腸的時候偶爾對這兒子好一些,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忽略這兒子。
他還真以為臻柏一直會領他的意?
兩父子隔閡早就有了。
老大遲早后悔!
在老大后悔之前,老爺子沉思片刻,直接喊祁父跟他上樓進書房。
其他人面面相覷看著祁父腌巴巴跟在老爺子身后,祁皓最為幸災樂禍看著他大伯犯慫的模樣,恨不得拍一張照片發圖片給他哥,讓他哥樂呵樂呵!
車內,遲殊顏坐在副駕駛座,從他們從老宅離開開始,她一直時不時注意男人的臉色,見他臉色沒什么變化,她心里還是提一口氣,這男人太會藏情緒,有時候她還真瞧不出這男人究竟想什么。
車子開出一段路途,祁臻柏余光一瞥淡聲道:“看什么?”
遲殊顏有些心虛,在男人壓迫的目光下就更心虛了,她不好問他同祁父的關系,只好從兜里掏出一盒子,仔細瞧,這是一四四方方的小檀香盒子。
外表有些舊,看的出有些年歲,這東西是老爺子剛才給的,遲殊顏剛才也沒有瞧老爺子給了她啥,這會兒忍不住道:“這是爺爺剛才給的,你要不要瞧一瞧?”
祁臻柏從小養在老爺子身邊,老爺子有收藏什么,他都十分了解,這會兒見他媳婦掏出一檀香木盒,他瞳孔微瞇,驚訝一閃而過,很快淡定下來,薄唇勾起道:“你自個兒打開瞧瞧!”
遲殊顏還以為身旁男人同她一樣好奇,這會兒也忍不住打開就見里面盒子里擱著一鑰匙?
一把鑰匙?
這時候只聽身旁男人淡聲道:“老爺子有一箱古董一直收藏在銀行里,憑這把鑰匙可以去銀行取出!”
祁臻柏沒說的是這一箱古董是老爺子身家里最為值錢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那箱子里不僅有價值連城的古董首飾,更名貴的是那些名畫和絕無僅有的孤本,老爺子對這箱古董十分看重和在乎,他沒想到有一天老爺子竟然把這一箱東西都給他媳婦!
男人平靜無波瀾的眼眸漸漸生出幾縷波瀾,頗為動容。
因為夜色晚,里面沒開燈,遲殊顏沒注意身旁男人臉色,反而是聽完他的話驚了一跳,身旁男人語氣平平,只說是‘古董’,可按照她對這男人和祁家的了解,這古董絕對價值連城。
就在她心里倒吸一口氣的時候,身旁男人再次從兜里不知掏出什么,扔在她手里:“接著!”
遲殊顏眼疾手快接住東西,里面昏暗,遲殊顏只靠觸覺摸東西,越摸越覺得這東西是戒指的形狀。
等等?
這男人終于想起買兩人結婚戒指了?
不對?
這戒指形狀怎么有些粗,雕刻花紋似乎也有些丑。
遲殊顏心里難得好奇一次,又不想讓這男人知道,只好接過戒子先揣兜里,回家再瞧,對,回家再瞧。
沒多久,車子開進別墅車庫。
兩夫妻輕車熟路回別墅,這次在客廳難得碰上李御廚和兩小家伙。
李御廚應該早得知祁臻柏在這里住,面色倒是十分平靜又恭敬,反倒是韓玉和李瑜兩小子,特別是李瑜這小子有些受刺激。
當即脫口而出:“你怎么在這里?”說完他一臉不高興又想沖遲殊顏質問幾句,先被李御廚捂住嘴恨不得抱著回房間。
遲殊顏對這受刺激的小家伙有些樂,立即沖李御廚道:“李御廚,別捂著他的嘴,讓他說話。”
邊說邊幸災樂禍看身旁男人,又很快找了一個洗澡的借口,留這男人在客廳,美名其曰聯絡感情。
身旁男人臉色一直十分淡定像是沒瞧見自家媳婦臉上的幸災樂禍,還主動過去抱兩孩子,只可惜兩孩子似乎比以前還怕他,十分排斥他。
李瑜先哇哇大叫:“李御廚,本王要睡覺,本王要睡覺了!抱本王回房!快,抱本王回房!”
韓玉作為九皇子的小書童,雖然一直陪在他身邊,可小身板一直顫顫發抖,他總覺得面前沖他們走過來的男人太危險又太可怕,如同一只巨獸又像是一只可怕的大魔王很可能隨時吞了他們,而且面前男人周身的氣息,他和九皇子都十分不喜歡。
遲殊顏此時可不知道李瑜和韓玉兩小家伙的感受,她邊上樓邊看著客廳祁臻柏這男人同兩孩子互動,一臉笑容,客廳正襟危坐的男人像是有所感覺突然抬頭,兩人四目相對,男人眸光又深沉又晦暗又深不見底。
遲殊顏只好趕緊移開視線,回房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