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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此乃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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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照片上洋溢著笑容的禮書,白鷺感到一陣惡寒。

  頭頂昏暗的燈光照在照片上,讓這親切的笑容有些變了味。

  顧眠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右下角:“看拍攝日期。”

  白鷺順著顧眠的手指看去。

  拍攝日期是今年的六月一日,事發前幾天。

  她看著右下角的日期,滿臉都是疑惑:“禮書在這拍照片那會兒,元昊天的家人已經死了吧?”

  是這樣的,顧眠點頭。

  看到曹德仁和妹妹有相同發卡的一瞬間,白鷺懷疑過元昊天家的失火案和禮書三人有關,但那發卡是新買的,和元昊天妹妹頭上的不是同一個。

  禮書雖然在元昊天家的樓下拍過照片,但那也是失火之后拍的。

  這些巧合的相同之處根本無法證明禮書三人和失火案有關。

  “就這么巧?”白鷺又瞥了一眼照片上禮書的笑容,那笑容讓人有些發毛,她立刻轉移視線不敢多看。

  顧眠倒沒太大的反應:“禮書告訴我們從巍山回來之后,元昊天就一直在制造和他們偶遇的機會,但我看并不是這樣。”

  白鷺抬頭看向顧眠。

  “在我看來,是禮書他們三人一直在制造‘巧合’

  “曹德仁買了跟元昊天妹妹一樣的發卡,禮書則在元昊天曾經失火的家外面拍照,這些都是巧合;

  “或許還有更多巧合沒有被我們發現,我猜元昊天在去巍山的時候也是發現了某個巧合,所以才會瘋狂的跟蹤他們。”

  “這么多巧合的確像有意為之,但禮書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白鷺苦思著,“他們心理變態?認識元昊天后知道他死了全家人所以故意這樣刺激他?”

  “你忽略了一個問題,”顧眠低頭看著白鷺,“他們能制造出這么多讓元昊天發狂的巧合,必定是對元昊天非常了解。”

  “你的意思是…”白鷺愕然,“禮書三人在很久之前就認識元昊天了?在那個朋友聚會之前?甚至在元昊天家失火之前?難道他一開始就在騙我們!”

  “沒錯,你中了他的話術陷阱。”

  而另一邊剛死掉一個成員的王有才組已經跑出教學樓,幾人正氣喘吁吁的坐在教學樓旁的一個小亭子里。

  葉萋萋臉上紅一片白一片,即便夜色很黑,也能看出她臉色的難看,她是唯一一個看見到擰頭被鬼拖進桌洞里的人。

  王有才坐在旁邊一個石凳上低著頭,沒有出聲。

  葉維維也是臉色發白,她剛剛從鬼的手里撿回一條命,心里也十分后怕。

  “剛才…”葉萋萋大喘了好幾口氣才轉頭看向葉維維,“剛才好危險,你們正在說著什么,那鬼手就突然從桌洞里探出來。”

  想到這葉萋萋又狠狠打了個哆嗦。

  目睹隊友被拖進桌洞里,她現在對黑漆漆的洞有心理陰影了。

  “舍友,”葉維維突然直起身來看向旁邊二人,“擰頭被鬼抓走前提到了七個受害者的舍友。”

  “他們宿舍還有其他人?”葉萋萋微微一愣,“也對,一般高中宿舍都是八人宿舍。”

  “但他們從來沒提過還有另外一人。”旁邊的王有才皺起眉頭。

  葉維維突然想起自己在李溢桌洞里翻到的另一本作業本:“在鬼出現前,我在李溢的桌洞里找到了一個叫‘劉寶馬’的學生的作業本,這會不會就是他們宿舍的第八個人?”

  劉寶馬?王有才思索著,這是個陌生的名字。

  “會不會是不合群?”葉萋萋思索著,“姐,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上高中的時候,隔壁宿舍就有個怪人,半夜抖衣服抖到兩三點,吵得她宿舍的其他人都睡不著,說她也不聽,我行我素的。”

  葉維維點頭:“很難不記得。”

  因為隔壁那位做出來的奇葩事實在太多了。

  不但半夜裸著身體站在宿舍中間抖動衣服,有時還會把自己的課桌從教室搬回宿舍洗一晚上。

  有次那位女生借走了葉維維新買的洗發水,還回來的時候就只剩個底了。

  后來葉維維有幸見到了她是怎么洗頭發的——在自己的頭上倒滿洗發水,接著用力揉搓上半個小時,最后泡沫多的幾乎看不見她的頭在哪里。

  因為這神經質的行徑,這位女生并不受她的舍友待見。

  隔壁宿舍拍宿舍合照的時候都沒有帶她。

  “也有可能是他們宿舍真的只有七個人,”葉萋萋思考著,“不如我們再去醫院問問那幾個活著的學生?”

  葉維維抬頭看向這籠罩在黑暗中的學校。

  經過剛才那么一遭她也不想在這里多呆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鬼是在我們提及第八個人的時候出現的,有些像不想讓我們查下去。但如果第八個人身上真的有重要線索的話,我們還是要找到他的。”

  王有才也點頭:“學生宿舍有門管,我們橫豎都是進不去的,那就回醫院問問那幾個幸存下來的人吧。”

  他說完便站起身來:“先離開這。”

  但就在王有才起身的時候,三人突然聽見旁邊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窣聲。

  葉維維立刻拽住葉萋萋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跑出十秒鐘后,她意識到王有才沒有跟上來。

  這時被葉維維拉住的葉萋萋突然開口:“姐姐,好像是個人。”

  葉維維這才緩緩停下腳步向后看去。

  只見一個人正站在她們剛才休息的亭子旁,正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她們。

  王有才則和那突然出現的人保持著距離,葉維維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詢問著什么。

  “你們是…不是老師吧?”從草叢里鉆出的學生用奇怪的表情看向面前的王有才,“以前沒見過你們。”

  “你是人?”王有才上下打量著面前穿著學生制服的少年。

  “廢話,”學生表情奇怪,“不是人還能是狗嗎?你們這幾個人真奇怪啊,大半夜在這種地方,還問我是不是人。”

  王有才警惕的看著面前學生模樣的人:“你也很奇怪啊,大半夜的從草叢里鉆出來,現在都快凌晨四點了吧,你個學生不在宿舍在這里干什么?”

  “當然是翻墻去網吧打游戲去了唄,”看出這幾個人不是老師,少年也沒遮掩,“沒錢了就回來睡會兒覺。”

  “在草叢里睡覺?”

  “宿舍鎖了門,原來是想在這亭子里湊活下的,沒想到碰見了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不會是小偷吧?”

  “當然不是。”王有才否定著對方的說法。

  接著他微微一愣,目光停留在了少年的胸口上,那里別著個校徽:“你是高班的?”

  少年懶散的打了個哈欠:“是啊,怎么了?”

  竟然被他們碰上一個高班的學生。

  這就有些巧了。

  王有才一時拿不準這是真正的巧合還是副本蓄意為之,但線索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放棄。

  “你知不知道你們班死了人?”

  “當然知道,一宿舍人被捅死三個,剩下幾個跑了。”

  王有才深吸一口氣:“那你知不知道兇手是誰。”

  王有才當然知道兇手是一個剛剛離婚的名為劉奔的中年男人,他只是想確認一下這個學生知不知道兇手是誰。

  “知道啊,劉寶馬他爹唄,真是巧了。哦你們不知道劉寶馬是誰,就是他們宿舍里的另一個人,三個月前自殺了。要說我那宿舍真邪門,自殺了一個,現在又被自殺那人的爹捅死三個…”

  聽著少年的話,王有才的后背開始發麻。

  聯系起來了。

  劉寶馬是劉奔的兒子,劉寶馬自殺身亡,劉奔三月后殺了自己兒子的三個舍友。

  劉奔并非無目的殺人。

  但醫院里那幾個學生并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沒告訴他們兇手就是自己死掉舍友的父親。

  葉維維早就回到亭子里,她皺眉詢問道:“你說的這個自殺的人,和其他舍友關系好嗎?”

  “這我不知道,我跟他們又不一個宿舍,”少年思索幾秒,“不過劉寶馬學習很好,大概是跟其他人處不大來吧,但他總是笑呵呵的,就算受了欺負也不一定會說出來。我聽說劉寶馬自殺之后他媽受不了打擊,沒過多久就和他爸離婚了…”

  聽到這葉維維心里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她轉頭看向王有才,卻看到對方陷入了怔愣,他的表情不太對勁。

  “你怎么了?”葉維維出聲問道,

  王有才這才回過神來:“…沒事。”

  此時旁邊的葉萋萋正盯著某片漆黑的綠化帶,及膝高的綠化帶十分茂密,擋住了她探究的視線。

  她敏銳的聽到那片綠化帶后傳來細微的摩擦聲,但那聲音太小又像自己過于緊張而產生的幻聽。

  搖擺的枝葉時不時露出幾個縫隙,讓人得以窺探到它后方的丁點區域,葉萋萋死死盯著枝葉間的空隙,以防那里突然出現什么。

  見王有才回過神來,葉維維壓低聲音道:“我想劉奔殺人一定和自己兒子的死亡有關,校園暴力這東西你知道吧?”

  王有才又怔愣幾秒,才點點頭:“我知道。”

  “或許劉寶馬就遭遇了這些,他的死亡可能和舍友有很大關系,所以劉奔才會瘋狂的去殺他的那幾個人。”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真相嗎?”王有才似乎有有些累,他伸手扶上自己旁邊的涼亭柱子。

  葉維維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要想驗證這個猜測我們恐怕要去找更多的線索,但我想我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生路什么?”王有才有些恍然,“判劉奔無罪?但他的確殺了人。”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這副本要我們做出正確的選擇,是要我們找出真相然后判決,真相就是死者并不無辜…”

  葉維維正說著,便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

  她轉頭看去,只見旁邊的葉萋萋正有些緊張的扯著自己的袖子。

  “姐姐我感覺這里不大好,我們先離開這再說行嗎?”葉萋萋額上沁出幾滴汗來。

  葉維維看向王有才:“我們先走。”

  幾人隨即跟少年告別,然后快步離開。

  但還沒等他們走出去太遠,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聽聲音正是他們不久前遇到的楚姓法官:“許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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