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城的日軍機場,陳明翔剛下飛機就看到了岡村少佐遠遠走過來,后面還跟著一大堆人,也有穿著日軍軍服的,也有穿著偽軍軍服的,陣容倒是不小,給足了他這個老部下面子。
“課長,屬下早就該來江城看您的,一直忙著司令部的任務,也沒能擠出時間來,真是對不住。”陳明翔和崗村適三握了握手說道,手上加了一些力量,表示自己的內心情緒很激動。
“木下將軍一直用電臺和我保持聯系,特高課的冢本大尉、中島信一少尉、佐藤大尉和澀谷準尉等人,也會通過特高課的電訊班,時常給我消息,我對你的事情不算陌生。”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派遣軍總司令部下給憲兵司令部的指標,數目可是不低啊,全都要落在你的身上,也夠不容易的。”
“當然,我也得祝賀你,不但成了工部局警務處的幫辦處長,還成為市政府保安司令部的總務處長,被授予6軍少將軍銜,真是可喜可賀!”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憲兵分隊特高班的古川中尉,這是警務班的松尾少尉,這是庶務班的平野中尉。”岡村少佐先給他介紹了自己的心腹。
江夏憲兵分隊有四個班,分別是庶務班、警務班、特高班和司法班,三個班的頭目跟著他來接機,看起來岡村少佐已經掌握了實權,打開了局面。
“我是崗村君在滬市的老部下,日后免不了經常來江夏,還請諸位多多關照!”陳明翔隨著岡村少佐的介紹,一邊鞠躬一邊握手。
“陳君言重了,其實隊長沒來之前,我們就聽說過你的大名,駐滬憲兵司令部,那可是整個華夏所有日本憲兵系統的焦點,待遇是最高的,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平野中尉笑著說道。
憲兵的待遇雖然不錯,比一般士兵強很多,例如一個6軍上等兵,每月的工資是十元五角日元,而憲兵的上等兵,一個月是五十五元五角日元,幾乎是五倍的差距了。
但滬市憲兵司令部所轄的一千多名憲兵,哪怕是普通憲兵,還不是上等兵,津貼當然不會有變動,可一個月的“補貼”折算下來,就有二百多日元。
軍官領的就更多了,中尉這個層次的“補貼”上千都沒有問題,到了佐官最少三到五千日元。
法幣貶值的度雖然很快,按照同期美元的兌換率,與日元的差距暫時還不到二比一,華通貿易公司一個月,可是要給憲兵司令部三百多萬呢!
因此,不但江城憲兵隊和滬市憲兵隊的收入,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比,各地的日本憲兵隊,對于這種情況全都羨慕的眼睛紅。
“平野君太過獎了,我能取得一點小成績,也是崗村君指導有方,當初可是他批準并推動華通貿易公司組建的。”陳明翔說道。
來到岡村少佐的新地盤,別的話不用考慮,使勁的夸他準沒錯!沒看到向來陰沉的他,臉上也露出幾絲笑意,顯然很受用也很得意。
“都是自己人,就不要相互吹捧了,陳君,這幾位是黃衛軍的將領,軍長熊健東,在日本留學歸來的人才,參謀長鄒平帆,出身于黃埔六期,秘書長徐昭明,出身黃埔五期,軍需處長鄒友軍,留學法國的人才,副官處長羅佻峽,出身于黃埔六期。”
“第一團的團長劉東成,出身軍統特訓班,第二團的團長王祥龍,出身黃埔七期,第三團的團長黃時英,出身軍統特訓班,這是特務營的營長尹易言。”岡村少佐說道。
陳明翔聽著介紹,雖然表面微笑著和人這些人握招呼,可總覺得臉上有點燒,難堪到了極點。
難怪這個狗屁“黃衛軍”被稱作是黃軍校的恥辱,也被譽為是軍統局的恥辱,軍官不是黃埔軍校出身,就是軍統特訓班出身,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軍座,看起來這個駐滬憲兵隊司令部的財神爺,特高課的老部下,在崗村隊長的心里分量很重啊,為了迎接他,居然把我們都給喊到機場。”鄒平帆笑著說道。
這個漢奸曾經做過山城政府衛戍司令部的少將旅長,也是將軍序列的人,仗著這份履歷,來到狗屁黃衛軍,當上了少將參謀長。
“陳明翔這人我仔細打聽過,原本只是特工總部李仕群手下的小翻譯,復旦大學外語系畢業的,后來在崗村隊長的幫助下,那時候是特高課長,組建了華通貿易公司,取得憲兵司令部的道路運輸免檢資格。”
“這個人很精通商業,對走私生意特別有天賦,很快就掌握到滬市對蔣統區走私買賣的三分之一份額,獲得了巨大的利潤,成為了憲兵司令部的財神爺,崗村隊長每月的分紅都有一大筆錢。”
“借著為日軍走私戰略物資,他的價值越來越高,不但受到日軍高層的青睞和重視,還受到陳恭波的另眼相看,現在和我平級,都是6軍少將軍銜。”
“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可以說是平步青云,身兼多職位高權重,是滬市少數惹不得的厲害人物,你們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得罪他就是得罪崗村隊長。”熊健東神情嚴肅的說道。
他和岡村少佐的關系很好,以前又是忠義救國軍的游擊司令,消息來源也不缺乏,知道陳明翔要來江夏,就千方百計打聽了陳明翔的資料,探聽的越詳細,心里的震驚越是強烈。
“他再厲害也是靠著滬市的憲兵司令部混,我們背后依賴日軍第十一軍和江城憲兵司令部,大家根本不是一回事,沒必要那么小心翼翼的吧?”秘書長徐昭明不以為然的說道。
“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你以為陳明翔兼職那么多,是用來撐門面的,特工總部李仕群組建的江城區你是知道的,他就是特工總部的調查室主任,特務們好惹不好惹?”
“陳明翔還是調查統計部的督察專員,這個部門雖然是虛職,可終究是掛在軍委會下面的,想找你的麻煩那是輕而易舉。”
“就憑他是崗村隊長老部下,屬于心腹嫡系這樣的角色,我們也絕不能得罪他,眼瞎啊,沒看到剛才的場面,那能是一般的關系嗎?”熊健東撇了撇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