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寧對小狐貍一直很上心,她既然這么說,卓景寧便去找個衙役問了問薛秋月近日在做什么。
衙役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全說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是人心難填罷了。隨著卓景寧掌控惡人縣,作為卓景寧枕邊人的薛秋月,也自然是水漲船高。縣衙內最近收了一批下人和侍女,這幫人見到薛秋月和卓景寧關系親昵,便紛紛向著薛秋月靠攏。
然后,就有幾個不長眼的,以為薛秋月是夫人,小狐貍是妾室,仗著有薛秋月做靠山,大概是想要表忠心,于是言語頂撞了小狐貍幾句。
也不是什么難聽的臟話,就是語氣陰陽怪氣了一些。
卓景寧聽完,略有些好笑感,他想了想,然后讓衙役把頂撞小狐貍的下人給趕了出去。
這么沒眼力勁,就沒必要留在衙內了。
仔細想起來,他這些日子,光顧著盯著顧生和那個胡百味,還有那個神秘鬼怪,倒是其他地方有些疏忽了。
但說到底那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小狐貍本身都沒怎么在意,就是因此看薛秋月這樣有點不爽,然后想讓卓景寧再去找一個女人。因為在文成縣時,李婉淑和祁妃兒針鋒相對歸針鋒相對,但對她都是非常好。大概是這種“和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感覺讓她很回味,想再體會一次。
小狐貍的打算,卓景寧都能猜到,他微微搖頭,不由嘀咕一聲:“還真是傻得可愛。”
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有李婉淑和祁妃兒那般心態的。
撓你一臉居多啊!
躲在暗處讀著卓景寧心理活動的小狐貍眨了眨眼,精致的小臉上露出困惑之色,她這么做哪里傻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哼!”小狐貍輕哼一聲,收回鬼術,轉身走開了。
她還有事要做。
卓景寧讓她盯著點那一窩白尾一脈的青丘狐。
林班頭的辦事效率很快,很快就有了消息,說編造那兩句童謠的,是顧家的顧秀才。
“顧生?”
卓景寧挑了挑眉,近辦成的惡人縣產業都在他手中,一千多名原本的官兵現在充當看護,維持著街上鋪子的秩序。
而縣城中的幫派,有了他的默許,目前已經以四個部落的人為主。
這般情況下,顧生哪怕做得再怎么隱秘,顧家人又幫著擦屁股,替他打掩護,消除痕跡,也不過給林班頭他們多造成點麻煩而已。
只不過卓景寧沒想到,編這兩句童謠的人,會是顧生!
他們當初聊得不是蠻開心的?
雖說他打壓了顧家,但買賣不成仁義在,他好歹沒殺顧家任何一人!看看宮家,三服之內,都要秋后問斬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不是很有對比性?
活著就是一種福分。
活著還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那更是一種天大的福分!
未免也太不知足了!
“難道是因為我不肯撿肥皂,他就懷恨在心…”這么一想,卓景寧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記得這廝當時莫名其妙臉紅來著,這基佬還真可怕啊!
不過接下來怎么收拾顧生,就有點麻煩了。
如果換做其他人,那么簡單,上門抓人,當天定罪,翌日問斬。保證走得飛快,連掙扎的時間都沒有。
可要是顧生…
這廝可是聊齋劇情的主要人物之一,甚至還是男主角!沒了他,誰去和胡百味這只基佬狐繼續糾纏不清?
而要是沒有胡百味作為魚餌,那么神秘鬼怪又該怎么出現?
萬一不出現了呢!
懲戒的加成不好弄,每一只能達到難纏標準的鬼怪,卓景寧都無比在意。
若不然,一開始來到惡人縣,只是猜測林、顧、宮三家和白尾一脈的青丘狐有所勾結,便因此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打草驚蛇,致使矛盾爆發,直接和那一窩狐貍打起來。那樣的話,會有一定危險不說,他的懲戒加成還會減少好幾層!
沉吟片刻后,卓景寧吩咐道:“把這件事告訴顧浩峰,然后和他說,別說本官不講情面。原原本本,一字不漏,我想他能聽懂。”
“是。”
一直待命的林班頭立馬應聲道。
顧浩峰很會做人,也聽懂了卓景寧的話,沒一會兒,就有顧家的下人送來了五口箱子。
上一次裝的是金錠,這一次裝的是各種奇珍古玩,隨便一口箱子內的奇珍古玩拿出來,都能價值一萬兩黃金。
當然,如果是亂世,那么大概一千兩黃金也不值。
然后,是顧浩峰親自來謝罪,說顧生已被他嚴懲一番,并且責令顧生在縣外的家中閉門讀書,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出門。
顧生有沒有被嚴懲,卓景寧不清楚,不過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憑顧浩峰送來的這五口箱子,卓景寧就得給這位顧老爺子一個面子。
“本官和顧秀才一見如故,怎么會怪罪于他?顧老爺子多慮了,請回吧,天色已晚,本官就不送了。”
顧浩峰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連聲道謝,然后被林班頭送出了衙門。
將五口箱子里的奇珍古玩打量一遍,卓景寧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讓人送去早已收拾好的一間屋子。宮家還沒打掃好,所以他現在還住在縣衙內,沒有搬過去。另外宮家也太大了,他要想在那住的舒服,還得繼續招人。
出了之前的事情后,這招人不能再急了,不管怎么說,得招一些有眼力勁的,免得再讓小狐貍心里不舒服。
將門鎖好,卓景寧拔出鑰匙,就有一只素白小手趁機伸過來,直接拿走了他手里的鑰匙。
卓景寧看過去。
“我幫你保管。”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小狐貍這樣說。
卓景寧翻個白眼,在文成縣是這樣,現在又這樣,他想攢點私房錢真不容易,于是他干咳一聲,卓景寧故意道:“好,那就有勞賢妻了。”
“想得美。”小狐貍這樣說道,然后轉過身走開了,不過沒走幾步,她的嘴角便忍不住開始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