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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長白

熊貓書庫    全知全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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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省城回來,進入縣城的時候,老錢下車,買了盒象棋回來,然后還沖許廣陵嘿嘿地笑,“首長,你現在收回剛才的話還來得及。”

  “自信是值得嘉許的。”許廣陵平靜說道。

  然后,回到老巢,在森林保護站,他用全力出擊的方式嘉許了老錢。

  第一局,老錢敗。

  第二局,老錢敗。

  第三局,老錢敗。

  敗得毫無懸念,一個業四最多業五的渣渣,不論是讓卒讓馬還是認車,都是一樣的,不存在任何不確定。

  老錢面無人色。

  許廣陵當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得意之色,他只是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老錢的肩膀,對他道:“以后你想下棋,還是和老林老譚他們兩個下吧,和我下棋沒什么意思,對不對?”

  能不對么?

  老錢一個勁地點頭,幽怨地點頭。

  “我的棋藝啊,就比我的拳頭稍微差了那么一點點。”許廣陵彈指面前,吹了吹手指,“唉,這種層次,你是不懂的。”

  老錢沒有誹謗,真的沒有。

  他是用望著神仙的眼神,看著許廣陵從他面前離開的。

  許廣陵去哪里?

  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

  許廣陵不是采藥,而是去探藥。此刻是下午三點多,時間還早,足夠他沿著固定路線溜達一圈的。返回之際,順便,他又繞道去看了看那棵小樹。

  小松已經長得比許廣陵還高了。

  可惜面對這個“舊主人”,并不相識,只是自顧自長得生機盎然。

  許廣陵重新又用二氣為它澆灌了一下,這大抵也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的栽培,最后一次的探望。——它已經長大了,大到足夠從容自如地應對大半年后新一輪的嚴寒。

  晚飯,許廣陵依然還是果蔬汁。

  老錢已經一點都不奇怪了,“神仙”,似乎就應該是這樣的。

  晚飯后,天池中。

  許廣陵真正意義上的一天正式開始。

  白天的些許之事,一念之間,俱皆從意識之中淡去。

  其實,伊藤真桐倒也罷了,但是伊藤真梨的頂竅情況,對許廣陵來說卻是極有意義的。

  日后,他重新關閉又或者“封印”兩位老人被打開的頂竅,這或許就是一個極為可行的參考,至少,也有觸類旁通之效。

  但同一時間,許廣陵的豪氣也起來了。——待他自身成就大宗師之后,難道就堪不破此中之秘么?還非得有個類似的樣本來參照?

  所以,三盤棋下完后,他直接就離開了,沒有后約。

  一、成就大宗師。

  二、成就醫學上的一代大宗。

  三、引領兩位老人走上大宗師之路,并最終成就大宗師。

  舍此三者外,皆是浮云。

  許廣陵意澄、識凈、心清,例行的水中活動之后,再次地于天池底進入了伏羲訣的幽深曠遠不可言說之境,在那里,身與心合,心與神合,神與天地合。

  在現在的許廣陵看來,伏羲訣是根本,而根本竅法卻只是應用。

  是以,他是以三日培根本,一日試應用的方式來作計劃安排的。也因此,中竅打通的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每打通一個時,都是干脆利落,勢若破竹。

  又若無量之水出海口,浩浩蕩蕩,沛然而不可當。

  許廣陵喜歡那樣的體驗和感覺。

  依稀間,那是大宗師的味道。

  當然,他現在距離大宗師還遠,還遠,可謂是萬里長征才初行幾步,但…就像這長白天的春天一樣,來得再慢,最后不也是從無聲無息發展到如火如荼了么?

  許廣陵是從長白山的春天,看到了將來自己可能的大宗師之路。

  這與其說是一種猜測,不如說是從最初起步到現在,一步一步間,所積累出的知識以及超乎知識之上的某種不可言說的感應。

  也因此,就在不久前,許廣陵有著一首曲子,《長白之春》。

  整首曲子長達十二分鐘之久。

  其實譜寫的時候,許廣陵是將之分為幾段來進行的,第一段,“泥土中”,第二段,“冰雪中”,第三段,“春風下”,第四段,“陽光里”。

  泥土中休憩。

  冰雪中萌芽。

  春風下伸展。

  然后,陽光里,迸發、怒放出所有屬于生命的昂揚和驕傲。

  那是一種從淡淡漠漠,終至璀璨絢爛,從平平靜靜,終至勢不可擋,而一切,都系之以時間。

  是時間,讓它們從原點,步向輝煌。

  而時間背后,是生命的堅守。

  伊藤姐妹是在景區的高山花園地帶觀賞長白山的春天的。

  雖然說是春天,但長白山上依然還是春寒料峭的,倒是這一天的天氣還可以,麗日當空,暖陽無風。

  伊藤真桐雖然有點擔心妹妹的身體,不過北海道也不是什么熱帶地區,所以帶著幾個陪護,兩姐妹還是愉快著登山,行程是規劃好的,一路都有專門的解說。

  客觀來講,解說還挺專業。

  不過她的專業只專業在很狹小的范圍里。

  所以一路上,不時地,解說之外,伊藤真桐也為妹妹作著補充,而她所說的很多關于這里、關于長白山的東西,都是解說所不知道的,這讓她頗為尷尬。

  你們自己都比解說還懂,那還聘什么解說嘛!

  這不是欺負人么。

  不過她倒是還挺講職業精神的,大抵也是看出雇主不太尋常,哪怕出于安穩利害的考慮,該解說的也還是認真的解說了,做得很本分。

  伊藤真桐神色平靜。

  伊藤真梨倒是顯得活潑快樂很多,特別是看到了花海之后。

  這已經是四月時分,山間的許多花,以至于山頂的有些花,也都開放了。

  還不是最熱烈的時候,那得等到六七月份,但現在,卻已經是堪可一觀了,紅黃藍白紫,一路上,百十種花,綻蕊吐芳。

  不過伊藤真梨的身體確實是不好。

  慢慢地,她就由意興飛揚變得不那么精神起來。

  伊藤真桐始終都關注著妹妹,一見這情況,立即讓整個隊伍返回,山腰,她們早已定好了溫泉。

  長白山的溫泉還是不錯的,但對于從北海道而來的兩姐妹而言,那自然也沒什么好說。

  溫泉浴后,伊藤真梨小睡了一覺,醒來之后,她的興致又起來了,又拉著姐姐要游山。不過這一次不是往上,而是往下,她們打算在山腳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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