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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山水南行知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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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23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夜晚的大理古城,雖無精致,也少別致,但人間煙火的氣息滿滿。高掛著燈籠的城門下,許廣陵為沈欣拍下了此次出行的第一張照片。

  鏡頭里,穿著青色漢服的少女兩手攏于身前,淑女式地站立,收斂地笑著。

  看起來,居然也是仙飄飄的。

  雖然她連“仙”的邊都還沒摸到。

  “哇,這么清楚!”或許是夜晚,又或許是燈火,讓沈欣多了幾分跳脫,離開鏡頭的她,瞬間如同變了個人。

  其實不止是清楚,更都能用“清澈”來形容。

  南方的空氣本就比較干凈一些,但也只是干凈一些而已,并不是手機拍攝能達到如此清楚清晰清澈的理由。真正的理由么,當然是因為一位大宗師在這里。

  與之相反的,就是來自于周圍的,或遠或近,旁人的,或偷偷,或只是稍微掩飾的,置于他們兩人身上的鏡頭了。

  不管是出自相機,還是出自手機,統統都只有一個效果。

  “煙籠寒水月籠紗。”

  “霧失樓臺,月迷津渡。”

  “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其實這只是為了顯得“正常”些。

  若再進一步的話,鏡頭里,會什么都照不到。人的眼睛,會看到有兩個人站在那里,但在鏡頭里,那里會是什么都沒有。

  洱海。

  傍晚,初升的月,照在深碧澄凈的水面。

  小舟上,許廣陵負手而立,沈欣坐于其中,而小舟,無風無浪無槳楫,自行緩慢地悠游海面上。

  許廣陵凝水作笛,無腔無調信“意”吹。

  橫在小舟前頭三尺見方的水笛,聲音或高遠如笛,或清幽如簫,或低啞如塤,或百轉千回出沈欣完全辨識不出的音色。

  而她很快地,沉醉在那樂曲里,身固在海上,心亦如置海上。

  一意悠揚,隨著那海水,或沉或浮,月華傾照,水天一色。

  瀘沽湖。

  這里的冬日,依然顯得很溫柔。

  在北地或許大雪彌漫的日子,這里還是風輕輕,花漫漫。

  但最值得一提的,當然還是它的草海,沈欣在這里結識了幾個臨時的小伙伴,玩得很開心。

  玉溪,撫仙湖。

  許廣陵故地重游。

  這是一個對他來說相當有意義的地方,又或者說,決定性的意義。

  許廣陵帶沈欣去了小孤山,但其實,沒什么好看。

  許廣陵和鑒天鏡對話。

  可惜這家伙并不懂情趣,一點都沒有“杯酒話當年”的熱烈和興奮。

  春城,五華公園。

  又是一年“雁”來時。

  大量的海鷗,聚集盤旋在幾個湖面,同樣,大量的游人來此觀看,從工作人員處買的面包,不時成屑灑在湖面,也有的游人更熱衷的,是手持面包喂海鷗,順帶拍照。

  還有興致更高一點的,把面包含在嘴里,仰頭向天,待鷗來啄。

  海鷗并不畏人,但也保持著基本的警惕。

  大量的游人聚集于西南側,而其它地方,則相對清凈。

  一個僻靜的角落,沈欣站在青石圍欄邊,許廣陵伸手一指,旋即,一只兩只三只四只五只,以至十數只海鷗,圍繞在她頭頂上方,以圈繞行,由近而遠,由聚而散,漸漸地重新四落于湖面。

  許廣陵也在這里給她拍下了又一張照片。

  四處的歡聲笑語,飄蕩在這并不是很大的公園。

  但祥和之下,依然有著那么一絲不祥和。

  小竹林島,靠近湖面的一側,竹林掩映中,一只明顯的流浪貓,如一個老練的獵手,一個縱身間,便撲捉了一只落在湖邊歇腳的海鷗。

  一個冬天過去,也不知道會有幾只這樣的海鷗再不能返回故鄉。

  當初在春城,許廣陵逛了公園,逛了學校,又在圖書館門前站了站,也看了看滇池。

  這次,鑒天鏡下,他帶沈欣去了植物園。

  植物園主園,長長的一條楓香大道,兩側或老或新的楓樹,紅葉已大半凋零,但尚有余韻。

  高高大大的楓樹下,同樣也是寬寬敞敞干干凈凈的大道上,沈欣大踏步地甩手走著,身姿輕快如云朵。

  植物園輔園,也可以說是山茶園,各種山茶開得正艷,有的品種開得一樹都是,看上去滿身都披掛著大紅花。

  整體來說,確實當得起那個詞,“燦若云霞”。

  很多品種的山茶。

  但是,花相似,樹相似。

  千百種的山茶,給沈欣的感覺是就和兩三種差不多,所以她就和許廣陵抱怨。

  許廣陵便笑。

  若是以前,來到這里,他也一樣暈菜。

  這可比辨認那些竹子,難度大多了。

  不知道有沒有專門研究山茶的專家,如果有,那大抵是山茶長紅,而專家們頭發早白了。

  但對如今的許廣陵來說,任何一點細微的差別,都可以放大成天差地遠,所以在他眼里,哪怕是再相似的品種,也僅僅只是“相似”而已。

  植物園毗鄰,只是幾步間,是一個叫黑龍潭的公園。

  公園依山而建。

  一個大大的,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后山,頗為清凈。

  若是當初,師從兩位老人,入門時,如果在這個城市,許廣陵應該會把每天的鍛煉地點,改在這里的后山。

  而現在,他自身所在,便是靈境,已經對外界環境無所求了。

  又或者說,這個地球上,任何的天然環境,都不符合他的要求。

  瑞麗。

  出了這里,便是緬甸了,作為邊境地,作為兩國交界的小城,它有著不同于內地的特有風情。

  但這里更廣為知者所道的,大概是它的玉石市場。

  或者說,賭石。

  許廣陵讓沈欣用五千元買了塊石頭。

  “老師,這里面有翡翠?”離開攤位,沈欣好奇地掂著手中不是很大的石頭,問道。

  不是很大,但也有她的三四個手掌大,扁平的,二十好幾斤。而她拿在手里,好像是掂著一個空心的小乒乓球,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當然,側目不止這一個原因。

  “紅翡,質地還不錯,你是想要一個手鐲還是想要一個雕像?”

  雕像已經有八個了,但是沈欣眼睛滴溜溜轉了會,還是選擇了雕像。

  半晌后,街角,背人處。

  “嘶!”沈欣如吃了雪糕被凍了舌頭一般。

感謝“放棄不等于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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