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廣陵,兩位老人,都是型修者。
除此之外,許廣陵遇到的修者還有一位,也有且僅有此一位。
那位在昆侖山中遇到的女子。
她是典型修者嗎?
不知道。
這些天,許廣陵通過鑒天鏡觀看著整座小城。
公園,寺廟,道觀,武館,還有教堂,如此等等,舉凡這些地方,都是他觀看的重點。
但是,沒有結果。
大小的公園都看遍了,也無有一個如章老先生那般的人。
許廣陵也知道這才是正常,像他老師那般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幾個?斯人本絕世,人間并無雙。
誠如陳老先生所言,他當初能遇到,遇到并結識,是真的走了天大的運!
早上晚上,其實也包括全天,在公園打太極拳、太極劍,走八卦步等的人很多,但全都是止于健身。
全都!
至少以許廣陵這些天的觀察來看,無一例外!
不僅僅只是如此,其實,其中相當多的人水平連健身都達不到。
鍛煉那些,遠不如打一套第X套廣播體操。
其實國家體育總局中,是有能人的,這個在國內中小學普及度極廣的廣播體操,是當得起“低門檻、高水平”這個評價的。
如果一直這么第一套第十套第二十套地發展下去,未來某一天,它成為什么“全民修仙基礎課”,都是有可能的。
公園沒發現許廣陵想看的。
武館也沒有。
甚至武館中,教中華武術的都很少。
有的武館,掛著能教中華武術的名頭,但沒有教的人。
其實,也沒有學的人。
所以這個招牌掛起來,沒問題。
偶有一兩個進來想學中華武術的少年,館家讓其扎上三分鐘的馬步,三分鐘不夠就五分鐘,然后拉他看看同館中學跆拳道的那些。
其立馬就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寺廟,道觀。
這兩處,雖然這年頭都已經相當地世俗化了,但在許廣陵觀察之下,發現虔誠的出家人還是頗為不少的。
有這里也有不少務工的非出家人。
其中相當一部分,也是相當地虔誠。
特別是寺廟。
許廣陵觀察的其中一家寺廟,不定時地舉行素齋法會(面對社會)、抄經會(半面對社會)、佛一、佛七。
素齋法會和抄經會且不說,后面的佛一和佛七,已經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修行了。
雖然,層次不高。
但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堅持下來的。
其對于身體,對于精神,對于意識的磨礪,哪怕是許廣陵看了,也頗有啟發。
道觀相比起來就有點遜了。
許廣陵不知道全國范圍內是不是這樣,至少就這座城市而言,道觀若和寺廟PK,會全方位落敗。
除了寺廟和道觀,還有清真寺和教堂。
特別值得一說的是教堂。
其每周都有的大型“禮拜”,基本上說是可以把絕大多數的信眾,包括虔誠信眾和淺泛信眾都拉入其中,使其切切實實地接觸并一點點融入這個集體。
不止是教堂的禮拜,信眾之間,聯系更是緊密。
許廣陵看到了很多作為“中心點”的信眾,他們不定時地,在自己的家里,和其他的一些信眾聚會,好正常好友聚會般。
擺幾個果盤。
磨一些咖啡。
泡一些綠茶紅茶。
或者買以至于親自做些小蛋糕。
反正,形式多種多樣,而聚會的內容,就是彼此之間,少則三五人,多則七種真的是親近、友好仿如一家人的情況下,度過一個下午茶的時間。
當然,有時也是晚上。
聊聊社會,聊聊家庭,聊聊工作,聊聊學習,也可以聊聊情感。
什么都可以聊。
聯系他們的紐帶,是那本《圣經》。
在聊這些所有的過程中,都可以穿插著圣經中的內容。
你家里孩子調皮,學習不好?
沒關系,我認識一個很棒的家教老師,就擅長教這個年紀的小孩子。
你的工作有問題?
沒問題,我老公的單位最近恰好需要一個人。
你孩子年紀大了,還沒找到對象?
沒問題。
我認識不少男(女)孩子,讓他們在這個禮拜天一起去參加禮拜得了,彼此認識一下,說不定就看對眼了呢。
坦白講,看到這些,許廣陵是很震驚的。
這樣的親和性、拓展性和泛組織性,尤其是深入到部分信眾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說實在的,許廣陵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打敗它。
除非強制性的力量干涉。
否則,單純從合理性及先進性方面來講,至少在當下,它是獨此一家、無與倫比的。
就以這座小城而論,如果把它的影響力定為10。
寺廟勉強能蹭上1。
道觀?
約等于0。
這算是許廣陵一個比較特別的發現吧,在此之前,他并無意觀察這些。
不過。
這些也都和修者無關。
如果借用佛經中的說法,此時的世間,大概,確實是一個所謂的“末法時代”。
遇到沈欣是意外。
把這個小姑娘從之前的那種狀態中拉出來,對于許廣陵來說是順手之舉。
而其后,讓她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涉入“修行”,同樣是順手之舉。她如果是根苗子,許廣陵不介意造就她一下,她如果不是,那也沒什么。
并不影響任何。
是與不是,都不會影響許廣陵的態度,這本就是一顆閑子。
至于之前為什么不教大佬,不教錢紹友,不教大傻佳公子,不教鄭琴,不教伊藤姐妹,其實原因很簡單。
他們的“心”,都不在這里。
大佬能放棄自己的位置嗎?
不能。
錢紹友能嗎?
也不能。
其他等人,俱皆如此。他們都很難,誠于此道。
而沈欣不一樣。
她是一個心“死”的人。
別無所依,別無所向,基本上,也是別無所求。
也因此,當她的心活過來之后,當她的生命開始蓬勃向上的時候,是很容易在身心本身的道路上,向前走的。
當然。
這也只是可能。
是目前還沒發生的事。
也許后續的情況和許廣陵所想的并不一樣,甚至大相徑庭。
還是那話。
沒什么。
怎么樣都可以。
至少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挺順眼的。
看到她身處困境,那就隨手拽一下,拉她出來。——這已經是許廣陵此舉的全部了。
所有的后續,都不在計劃中。
之前不在,現在依然不在。
如果小姑娘真的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位“典型修者”,許廣陵是會感到愉快的。
但也僅此而已。
感謝“沉默的黑石”的